下方有不少男女被感染,眼睛裡噙滿了眼淚,更有不少女孩伸手抹去眼角的淚花,跟着鋼琴激起的旋律和政紀的歌聲,合聲而唱。
“wehadjoy(我們曾擁有歡樂),wehadfun(我們曾擁有激動),butthewineandthesong(但是我們飲過的酒和唱過的歌),liketheseasonhaveallgone(已如季節更替般流逝於時光)……”
聲音壯大起來,無數人跟隨着節奏,放聲歌唱,而李大更是忘乎所以,鼻涕眼淚抹了大把,雖是跑調,可依舊唱的宛如自己是天皇巨星。
政紀又彈又唱的現場,充滿了竟然的感染力,讓人嘆息他的演奏和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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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茹捂着嘴,哭了出來,然後卻有“噗”一聲笑起,讓人分佈清楚她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不過她的確是在跟隨着政紀旋律而唱。
旁邊的劉得華誇張,直接揮着手,像是着了魔一般大聲唱着,手揮向左邊,又揮向右方。
人們在歌聲中被征服,在場的不少人也是見過世面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什麼樣國際頂尖的音樂會沒有聽過,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男子的聲音,發出來的時候,在此刻卻是堪比音樂巨匠。
歌聲繼續昇華,像是講述着千年之前的戰爭,又像是訴說着一個個的傳說,憂傷而美麗,壯烈而悠揚,綿長的氣音,從心靈發出來的顫動,所有人的心已經被這樣的音樂牢牢抓住,再也放之不開。
“wehadjoy(我們曾擁有歡樂),wehadfun(我們曾擁有激動),butthewineandthesong(但是我們飲過的酒和唱過的歌),liketheseasonhaveallgone(已如季節更替般流逝於時光)……”
高媛媛望着四面八方隨着歌聲跳起來的人羣,又看向舞臺之上宛若天使一般浸於魔幻般場景中的政紀,淚流滿面,她看着臺上放歌自如的李三思,略帶傷感的歌詞,但是卻是悠揚而充滿着希望的音樂,響徹整個會場,她難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嘴脣,心裡面如同潮水一樣的翻覆起一種埋藏在內心伸出的情感,那就像是一直以來不願意觸碰的東西,突然被暴露在了溫暖的陽光之下,慢慢的曬化成爲一種帶着暖香的感覺,有一點微微的痛楚,但是更多的是一種療傷。
經歷了多少磨難,經歷了多少困苦,放棄了那麼多的東西,因爲擔心她們,總有一天會伴隨着自己的漏*點消磨下去,而最終的成爲回憶,那個時候,就算是想要回頭,也不可能回得去了。
就像是大雁義無反顧的飛向高空,最終卻只能夠從高廣的天空墜落,就像是跳向龍門的鯉魚,卻最終只能夠墜落於瀑布,幻化成大海里面悲哀的一角。
高媛媛突然笑了起來,看到臺上面的政紀,她的眼睛裡面涌出了晶瑩的淚水,就如同政紀的歌聲,淡淡的憂傷之中,帶着向上的希望,那是沒有計較過了輸贏,就算是摔得很疼,也不會覺得疼痛的無謂和勇敢,那是一顆勇敢的心,不畏懼任何嚴寒,酷暑,穿越了春夏秋冬,穿越了四季變遷也不放棄的信念,那是一種,足夠讓人落下眼淚的平凡,所創造的奇蹟。
“wehadjoy,wehadfun,wehadseasoninthesun……”李大嘶啞的唱着,儼然忘了自己是準備自殺的,柳主管和一羣黑衣人早已經涌到,一把將正做出一副“飄飄欲飛仙”摸樣的李大懶腰按住,拖後救下。
琴聲在最後一個音符終止,政紀嗓音的餘音同時伴着李大的獲救而消逝於空氣中。
光芒耀眼的霧燈之下,政紀面對着下方場館內陶醉的上千人,來得及自然而紳士的鞠上一躬。從來沒有過的光輝灑在他的身上,不僅僅是他蓬散的頭髮,不僅僅是他頎長的身材,不僅僅是他笑起來會有陽光縈繞的笑容,更是因爲他的那顆心,讓人感動。
全場“轟!”得一聲,歡聲和掌聲雷鳴而動。
“我想,我已經徹底的愛上他了!”人羣中的小s捂着嘴,眼角的淚水浸透眼睫毛,癡迷的看着臺上的政紀,那個男人,一舉一動之間此刻已經彷彿充滿了教科書般的優雅與迷人。
一旁的何閏東也不再開口,只是目光復雜的看着臺上的政紀,心裡百味陳雜。
“不要拉我!讓我過去!”此刻,被人控制着半拖半拽走下來的李大,奮力的掙扎着,渴望的看着政紀的方向,大聲的喊着。
“讓他過來!”政紀皺着眉頭,揮了揮手。
夾着李大的保安互相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放開了手,任由李大跌跌撞撞的走向政紀,保安身後的柳主管張口欲言,卻又在衆人的目光中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剛纔的歌,是你唱給我的嗎?叫什麼名字?”李大似乎恍惚一般,走到政紀的身前,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對着政紀說一般問道。
政紀看着眼前李大,點點頭說道:“《seasoninthesky》”。
“《seasoninthesky》嗎?真好聽,”李大目露懷念之色,點了點頭,忽然做出了全場衆人都沒有意料到的動作,雙膝一軟,直直的跪在了政紀的面前。
政紀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他看到後,李大已經結結實實的給他磕了一個頭!全場的人們不禁都發出了一聲譁然,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起來!你這是幹什麼!”政紀皺着眉就要去拉他起來。
“不!不要拉我!我這種人,不值得!我不願意讓骯髒的自己玷污了您天使般的雙手!政紀先生,對不起!”李大眼睛紅紅的,身子伏的低低的,哭泣着說道。
政紀靜靜的看着地上的李大,臉上表情微微變化,卻堅定的伸出了手,搭在了李大的肩頭。
“在我的眼裡,人,生而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何來骯髒,何來純淨,”政紀說着,手上用力,將他攙扶了起來。
李大慢慢的站起身,癡癡的看着眼前的政紀,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彷彿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一般,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被別人如此對待過,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感受過被人尊敬是什麼感覺,而如今,在政紀的身上,他獲得了這對於他來說可望而不可即彌足珍貴的東西,看着政紀,他忽然眼神一凝,纔看到政紀上身那不合身的西服。
“對,對不起,西服,讓你穿着我的這髒衣服”,李大顫抖着雙手就要去幫政紀換下。
政紀忽然笑了,微微搖搖頭,感慨的摸着衣服上粗糙的紋路,不是很平滑的線頭,很明顯,這是一件廉價的西裝,可是如今穿在身上,他卻有一種心安而久違的感覺,政紀彎腰,撿起了地上屬於自己的那間西服,看了一眼,對着臺下的林心茹投去了一個抱歉的眼神,將西服遞給李大。
在李大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政紀將西服給他披上,認真的說道:“就如這件西服一樣,名譽,外表,金錢,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表象的,世上沒有誰真的比誰優越,每個人擁有的東西不同,大部分一直關注對方所擁有的東西,卻往往忽略了自及所擁有的,最爲重要的,是你的這個人!”政紀指着李大的心臟說道,“這件西服,就作爲一件禮物,交換給你,希望你以後每當遇到挫折和困難的時候,都能堅強的戰勝它,因爲,你不光是爲自己活着,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支持着你,尋死,是最爲懦弱的方式!做回你自己,不必向任何人屈膝,很多時候,我們看不到陽光,並不是因爲陽光不存在,而是我們的心,已經遠離了那些隨處可見的光芒”。
李大聽着政紀的聲音,看着肩膀上本屬於政紀的西服,碎鑽在霧燈下閃爍着光芒,他輕輕的摩挲着西服的領口,看着政紀,重重的點點頭,哽咽着說了聲“謝謝”。
“啪啪啪”,一聲,兩聲,一個人,兩個人,臺下漸漸的響起了掌聲,人們不約而同的站起身,看着臺上的兩人,掌聲在場館內雷動,比任何一次領獎之時都要嘹亮,都要真心實意!
“讓他自己走吧!”政紀對着李大身後的警戒的保安說道。
“這?”幾人互相看了眼對方,一時之間有些遲疑,雖說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可是畢竟,李大的的確確對頒獎典禮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讓他走!”這時,之前的那名領導走了過來,揮了揮手說道,幾名保安這才如釋重負的站到了後邊。
李大最後看了眼政紀,他知道,這一走,恐怕這一生,再次能夠如此近距離的和政紀面對面恐怕已經是不可能,深深的鞠了一躬,李大緊緊的抱着手中的西服,朝着臺下急奔而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場館的門口。
“政紀先生,我代表這次金曲獎的主辦方臺彎文化中心感謝您!”領導模樣的男子走上前,握着政紀的手熱情的說道。
“關於剛纔那人,我希望你能夠不要追究,”政紀點點頭說道。
領導模樣的男子遲疑了一下,在心裡,他是已經下定決心在回去之後將李大開除的,可是此刻看到政紀如此認真的表情,他還是強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