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師兄、你說怎麼辦,這麼一個瘋子、難道送到長老院上去,交予他們發落,他們會不會怪我們沒事找事做,盡給們添麻煩?”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他是一個瘋子,根本是無意識的闖入這裡,擅闖者殺的條例,讓我們無法對這個瘋子下手。”屋頂上的和尚說,心下已經有了定計,“我把他帶到長老院去,該怎麼發落交由上級,你們自由活動,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耳麥裡傳來一陣哄聲。
“我還以爲有什麼精彩的可以看,還不是就這麼樣了。”
“這幾天好久沒有施展拳腳,都有些生疏了、巴不得來些人搗亂,好讓我殺個痛快!”
“那我還是回去吃我小妹捎來的肯德基好了,聽說都出到愛爾蘭烤雞腿堡了,這半個月我已經很久沒吃雞腿了,現在想起都牙齒癢癢!”
而此刻站在空地中央的政紀,卻已經聽得目瞪口呆,在自己的記憶裡,和尚好像一個個只會吃齋唸佛,不殺生,不好鬥,一切以慈悲爲懷,張口閉口就阿彌陀佛的普度衆生形象,但是現在圍着自己的八個和尚,動軌就要打要殺,而且還蠻時尚.還吃肯德基的烤雞腿堡。
屋頂的和尚騰身跳了下來,落在青石板地面上,身體迅速朝着政紀移近,一百米的距離,也只不過是幾個腳點地騰身縱越的過程,這樣的彈跳力,已經到了驚人的地步。
來回不下二十秒鐘的時間,和尚就已經橫跨了將近四百米的距離,衝到政紀的身邊,手戳成掌,一個橫掃,落點是政紀的後腦,這個動作他已經練習過不下幾十萬次,輕重都能夠恰到好處的把握.剛好能夠將政紀點暈,而又不會過度的損傷他的後腦。
只可惜,政紀正處於寫輪眼的狀態之下,和尚這招漫不經心的出手,在政紀看來,就像是幼兒的身手一般慢悠悠的絲毫沒有殺傷力。
而且這個和尚說也不說一聲就開打,實在也太沒有禮貌,如果這樣都會中招,那麼自己的豈不是顯得有些小兒科了,政紀心裡盤算着,也不客氣,身體迅速的欺身上去,一手扶上和尚攻擊過來的手臂,身體順着和尚的攻勢,身體藉着轉身力,學着之前在河壩低下的時候那個太極老人的招數,撞上和尚的身體。
這一撞帶有暗勁,藉着和尚的力道,再加上自己轉身帶起的勁力.政紀經過改造之後的強悍身體全身運動速度和反射神經都被加強了數倍的情況下,猛然轉身帶起的力道自然威力不凡。
和尚只覺得自己後背一陣強大的衝擊力,將自己的身體擊飛出去.他舞動僧袍,身體在空中一個側滾翻,輕輕鬆鬆的落在地上,表情頓時凝重起來,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全身髒兮兮的男子,所蘊藏的力量十分的不簡單。
難道是……敵人!?和尚這樣想着,更不敢怠慢,腳下加力,朝着政紀直衝過來,這次他現沒有大意,雙手閃電般擊出,力圖要將政紀一舉成擒。
政紀收起了寫輪眼,剛纔和尚的動作之間貌似並沒有下殺手的意圖,自己自然也不必冒着暴露底牌的風險再用寫輪眼,雖然眼下的這個和尚,大不簡單,而且似乎旁邊的另外七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不過他自信,自己這副身體,哪怕是不開啓寫輪眼,也能夠與之一搏!
禪息寺.到底是一處怎麼樣的地方,只是眼下的這個普通的和尚就不容易對付,還等不到自己做出解釋,這個和尚第二波凌厲的攻擊就陸續有來,交繁錯雜的拳腳有影無形,看得在普通視角內的政紀也有些眼花。
“三師弟,有好戲看了,別走了,大師兄使出全力了!”
“四師兄,愛爾蘭烤雞腿堡你不要去吃了,快點回來,你賭哪個贏?”
“丫的,好久沒有看到大師兄吃虧了,這次一定要找個好點的地方,慢慢看……”
圍觀的七個和尚頓時來了勁,互相找到了位置,或坐或站,看着場地中央兩人的打鬥。
密樹林的島嶼,奇怪海螺的龐大建築,環繞着黃白相間的沙灘,湛藍的海水,這些真實存在着的現在和過去那些悠遠的日子,像是兩條各不相同的線段,一個曲折婉轉,一個平滑自然,卻被硬生生的連接在了一起,形成了政紀獨特的人生。
和尚寬大的手掌帶着破空的勁風橫掃過來,那一剎那,政紀有種面對着千軍萬馬的感覺,面前這個和尚的動作,雖然比起歸離來還要慢上那麼一拍,但是攻擊過來聲勢卻十分驚人,掌擊還沒有來到,政紀的頭髮已經被風力吹蕩,掀起一些潦亂的毛角。
他腳步後蹬,身體迅速後滑,和尚的手掌擦着他的鼻頭劃過,政紀退了幾步,鼻子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雖然和尚對他能夠避開自己全力一擊顯得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在無數決實戰中磨礪出來的冷靜就接替了政紀帶給他的驚異,他也進一步的測試出,面前的這個好像乞丐一樣的男子,確實有幾分真才實學,讓他沒法輕視,他再次踏前像政紀逼近,手間千變萬化,或擊或打,或推或抓,分成無數的影子,千手羅漢一般,朝着政紀撲涌而來。
沒有開啓寫輪眼的政紀,面對着這神秘的僧人接二連三的攻擊,自然是有些手忙腳亂的,努力的運用着太極的精義,他盡力的依靠着身體的本能反應與高人一等的身體素質輾轉騰挪。
然而,政紀即便躲閃再快,依舊被和尚拍到幾掌,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不由的呲牙咧嘴,雖然幾秒鐘就恢復了,可那種疼痛卻依舊讓他不爽。
“這傢伙,身體好結實”!這是攻擊着政紀的和尚心裡不由自主閃現出來的話,他拳腳之間的力度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可是眼前這個不知名的人物,結結實實捱了自己那麼多下,竟然只是呲牙咧嘴的,依舊生龍活虎!他搖搖牙,不行!一定不能在師弟們面前丟臉!三招之內一定要將這個陌生人打倒!
和尚心裡是這麼想的,手上也是這麼做的,猛地舉起了雙掌,朝着政紀的胸口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攻擊而去。
“哈?”沒等自己的拳碰到政紀的衣袖,忽然,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因爲眼前的人影忽然向後倒去,“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政紀整個人竟然好似昏迷了過去一般,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就說嘛,還是大師兄比較厲害,這麼一個小子,你出手秒秒鐘就擺平了!”
“這小子竟然能讓大師兄也吃了點虧,看來來頭不小!”
“去!你懂什麼,那是大師兄在輕敵毫無防備之下才讓這傢伙討了一兩招的優勢!”
站在倒地不起的政紀面前的和尚,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目光,不過還是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揮,七個和尚立即停止了說話,“沒事不要來拍我馬屁,這個人着起來還很年輕,來歷不明,我現在就去把他送往長老院,你們各自回去盡忠職守,不擅離崗位,防止外人入侵!”
“明白!”七人立即轟然應諾。
政紀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好看到窗戶外面搖曳的樹影,在日光下面,泛着綠的出油的光輝,影影綽綽,一股懶意又重新回覆他的身體裡面,讓他迷糊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於是他再決的閉上眼睛,心想着就那麼再睡會,手一探出,到了軟錦錦的枕頭,再一捏捏,他開始慢慢的睜開眼睛,大腦從沉睡中回覆過來,重新的恢復話力。
躺在牀上的政紀靜靜打量着四周,房間很大,也古味十足,有放着茶盞的檀木圓桌,有角落裡的盆栽木雕,像是七八十年代流行的擺設,安靜得擺在那裡,就連剛纔他透過去看到樹葉搖晃的窗戶,也帶着雕花鏤刻的格紋。
政紀一時間,有種回到了民國時期的感覺,他怕把門一拉開,就可以看到外面八國聯軍正在聯手劫掠北京的場景,到處雞飛狗跳,到處是囂張跋扈的軍隊,沒準哪個黃毛鬼子還對着自己驚慌的開兩槍,那自己的大好青春美麗年華就這麼的在槍聲炮火中消逝了。
忽然,他猛地坐了起來,腦子裡的記憶漸漸浮現,臉上的表情變得略微的嚴肅起來,自己之前不是和一個和尚在交手嗎?可自己怎麼會暈過去?莫非是身體內的病毒還有問題?!
就在政紀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利落的門響,帶着突如其來打破空氣寂寞的突兀。
一個灰袍老僧步了進來,雖然面目枯槁人形老邁,但是還是飾不住他那雙精光閃爍的眼睛,就因爲有了這雙眼睛的存在,得他整個臉頰看起來有種歷輕滄桑的睿智。
老僧上下打量了一下政紀,旋又看到他處身於木牀上面,臉上那張本來緊繃如巖地,穩重如泰山的表情立即山崩地裂,“啊!天殺的混賬慶雲,竟然不給換衣服就上了我寶貝紫檀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