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樸的食堂內,乾淨整潔,武僧們一個挨着一個,埋頭在各自的餐具裡,狼吞虎嚥的進食着,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只有碗筷相碰的清脆聲和咀嚼與吞嚥的聲音,沒有人關心政紀的到來,彷彿此刻他們面前的食物,纔是他們最關心的。
然面前就那麼平白的多了一碗灰青瓷碗盛放的米湯,淡淡的香氣蒙縈繞他現在對食物異常敏感的鼻子旁邊,讓他剛纔肚子裡才平息的饞蟲此刻又活躍起來。
他轉頭看過去,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僧人站在他的面前,年紀比他要小一點,此刻他手捧着一碗米湯,眼睛清澈的看着政紀,面部帶着微笑,眼珠子看看手中的米湯,再看看政紀,示意他乘熱喝掉。
“快喝吧,要不等一會兒就沒了,米飯我給你留着呢,劇烈運動以後先喝點湯對身體好”,小和尚微笑着看着政紀遞過了碗筷細聲細語的說道。
“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政紀笑着接過碗筷,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摸了摸小和尚的頭。
“我叫圓潤,是寺裡面的火頭軍,也是給大家做飯的,你呢?”
“我,按你們這裡的叫法,我應該是叫歸義,是個新人”,既來之則安之,禪息寺的生活,又何嘗不是自己體驗人生的一種?自己所幸也就用這個名字來度過這不一樣的一段時光吧。
“歸義師兄,很高興認識你!”圓潤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潔白的牙齒透着他純淨的心靈,虎頭虎腦的伸出了手。
“圓潤小師弟,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政紀看着眼前的可愛的小和尚,玩心大起,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歸義兄弟,你以後這樣子吃飯,可吃不到的啊。”圓潤語重心長,感覺一副特爲老練的模樣。
“嗯……”苦果只有自己吞,沒有什麼辦法,戒武顯然是故意的,讓他跑圈,卻在所有人都吃完飯了的時候,才叫自己去吃飯,卻哪裡還有飯菜。
原來,自己在戒空房間裡吃的那一頓,只是好心的戒空特地的款待自己的,虧自己還以爲禪息寺裡面每一頓都那麼的豐盛,現在看起來,這裡的生活真的有些慘不忍睹。
“這樣吧,我是飯堂裡面管盛飯的,以後你沒有來的時候,我就給你備下一份,等你來了再吃!”圓潤還很有些年輕的表情上面,寫滿了真摯,讓政紀頗爲感動。
就這樣,政紀多了自己在禪息寺的第一個朋友。
半個小時後,圓潤呆呆的看着眼前狼吞虎嚥的政紀,還有他身旁空啦啦的木桶,他小小的腦袋,很難想像,整整一同七八個人都嫌多的米飯,是怎麼進入歸義那看似瘦弱的身體內的。
“還有嗎?”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驚訝,之間政紀擡起頭,端着空碗笑呵呵的看着他。
圓潤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點點頭,忽然又搖搖頭,露出一絲爲難和對朋友抱歉的神色道:“沒了,歸義大哥,我只留下了這一桶,本以爲夠了,結果結果.....”
他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如何接下來說,說政紀飯量太大了嗎?
政紀笑着拍拍肚子,七分飽,點點頭道:“沒事兒,其實我已經差不多飽了,多虧了你了,要不然我現在只怕餓肚子了”,他又怎會看不出圓潤心裡的愧疚,笑着安慰道。
果然,圓潤聽到他的話,笑臉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這就是你的牀!”戒武帶着政紀來到宿舍,指着其中一張只有一塊硬木板,一個薄薄的鋪蓋的牀位說道。
這樣的牀,能夠睡得下人麼?政紀看着這簡陋到了極致的牀鋪,詫異的看着,不過看看戒武得意洋洋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質疑卻變成了:“不錯,硬點的牀對腰好。”
“你沒有別的事了吧,沒有了我要睡覺了。”政紀看也不看戒武,自己徑直的躺在牀上,一副滿意的表情,實際上硬硬的牀鋪卻並不是很舒服,但是他一咬牙,還是那一幅陽光燦爛的樣子,讓戒武恨得牙癢癢,但是又沒有辦法,是自己叫他睡的,總不能叫他再起來去訓練吧,雖然戒武本身並不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但是在這間大房子裡的所有武僧都看着自己,自己如果不拿點說一是一的威信出來,又如何的服人。
於是戒武硬生生的壓抑住心裡快要狂暴的怒氣,轉身離開宿舍,只是在出門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明天以什麼嚴苛的訓練對待政紀,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又露出了一絲陰笑。
政紀接下來的訓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每天戒武施加給他的任務量越來越大,雖然他面對着戒武還是那一幅半冷不冷的模樣。
政紀從不低頭,也不會祈求,堅決不會讓這個戒武看輕,他的獨特的身體,讓他能夠一一的將戒武佈置的訓練任務完美的完成。
而圓潤,則每次在政紀最後來到飯堂的時候,總是預備了一大碗的飯菜,木桶整裝的飯,而政紀的飯量,也隨着每天訓練量的提升而日益漸增,到第五天過後政紀的飯量已經到了驚人的一桶半!政紀全部生活裡最快樂的日子,就是每天訓練結束的時候和這個小和尚一起吃飯。
而在這裡,政紀也好似回覆到了最初學生時代的脾性,和圓潤兩人有說有笑,政紀這纔敢把在訓練場對戒武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罵個狗血淋頭,把他後世海量的聽到過最罵人的話也一一羅列套用在戒武身上,於是間很快在圓潤的心裡建立起一個滿身豬頭,張牙舞爪,面目醜陋歪斜,全家上下沒一個是好人並且還是馬和驢子的雜交物種下輩子沒有後代的兇狠僧人光輝形象。
而戒武,在這段時間內,似乎也總能感覺到政紀對他的誹謗,訓練量是成倍的增加,或許別的武僧只要跑十圈,那麼輪到政紀,那就必然是二十圈以上,各種政紀聽到沒聽過的訓練方式,就好像上刑一般的輪流被戒武用到他身上,而他也儼然成爲了戒武最新奇的“玩具”,想方設法的想要找到政紀的極限所在。
然而,以常人來度測政紀,這就註定了戒武的失敗,政紀一絲不苟的將他的訓練一一完成,甚至比他預期的要好得多!而政紀唯一的煩惱,大概就是餓的快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練習腰腹力量,你你你,馬上給我去那邊的單槓上面,做五十個挺身!”被戒武點到名的三個武僧,其中就有一個是政紀。
一排排生鐵鑄成的鐵梯子就那麼突兀的立在水泥地面上面,乾脆的朝天立着,像是一排秦始皇兵馬俑,和政紀一起被點到名的另外個武僧,二話沒說就上了梯子,兩隻腳穿進兩根橫槓中間,一腳腳背勾住橫槓,然後身體就那麼倒吊下來,依靠着腳背的支撐鍛鍊起來俯臥撐,一個,兩個,三個……“你在等什麼!半天也不做,你的訓練加二十個!”戒武看到政紀的猶豫,心中得意,名正言順的加了碼。
政紀只好有樣學樣,照着先前武僧的樣子繼續做了起來,心裡開始搞不懂這個戒武和戒空有什麼深仇大恨,就連他介紹的人也要不顧一切的折磨,或許,這個變態的武僧教官已經看到了戒空對自己的重視,所以纔會不擇手段變着法子來整治自己。
長吁短嘆並不是能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就是自己依照戒武的話,一個一個的坐滿挺身七十個,既然不能反抗,那麼所幸當作是歷練來體驗!
從他這個倒吊繞梯子上面的角度看上天空,有些碧藍清澈的顏色,還有一大朵一大朵流過去的白雲,他做第三十個挺身的時候,天空的白雲就像兩個串聯繞一起的糖葫蘆,等到他做第個五十二個挺身的時候,天空的白雲已經變成了大冬瓜。等到他做第七十個挺身的時候了,他的腰已經撐過了最後底線,掙扎着掉落下來,差點沒有把政紀摔個腦震盪,他慢慢的爬起來,從小腹到胸膛,一片的肌肉牽筋連骨的疼痛,可是很快,在身體強大的恢復能力下,痠痛感下一刻就消失無蹤。
戒武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很好,挺身已經完滿完成,接下來去那邊做一百個俯臥撐,從頭到尾,不能鬆懈,我會給你數着,兩百個,一個姿勢不標準,就給我多做十個,依次累積!”
政紀閉口不言,只是用行動來聽從,這樣的訓練強度,剛做完挺身,又是俯臥撐,而且地面上還鋪着鐵渣,手一按上去就硌得生疼,更別提還要在這上面做一百個俯臥撐,政紀是一百個不情願,但是也沒有辦法,看着戒武那種得意的表情,政紀憑空的產生出一個夢想,到了最後自己成爲了禪宗傳人,要把這個戒武派到密西西比亞南部去當土著,好好的整治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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