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什麼男人之間的談話,我只知道,我是你女兒,傑克是你的女婿,也是你的兒子!你不能這樣對他”,阿曼達堅定的說道。
王剛站在阿曼達的身後,聽着眼前這個女孩兒的話,心有些許的熱潮滾蕩,眼閃過一絲柔情,如果說在美國,真的有什麼人值得他去在乎的話,那麼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孩子,是他最在乎的人了,她是第一個在美國這片異鄉讓他感到溫暖的人。
“阿曼達,不要這樣,父親也是爲了我好”,王剛也開口了,輕輕的撫着阿曼達的肩膀安慰道。
“你確定?”阿曼達的語氣明顯充滿了質疑,自從和王剛交往之後,她能明顯感受到父親對於王剛的不喜與淡漠,作爲紐盾的女兒,也是最熟悉紐盾的人,她是最能清晰感受到的。
“真的”,紐盾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插話道,或許他之前真的有些執念了,現在女兒很幸福,女婿今天的表現,也能夠入眼,這讓他的心情好了些許。
“那你們保證,不會吵架!”阿曼達看到父親眼的笑容,略微放鬆,手臂也垂了下來。
“我們保證”,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阿曼達將信將疑的看了兩人一眼,今天發生的事她也有所聽聞,丈夫的仇人政紀,她也曾王剛對她說過經過,只是沒想到王剛會用這樣極端的手法報仇,無論成功與否,都會讓黑手黨處在風口浪尖,而自然的,也會面對來自父親的怒火,不過這一切她都是無條件支持他的。
或許,這是愛吧。
阿曼達離去後,紐盾重新坐回了座位,而此刻會議室內的氣氛,卻已經與之前相大爲改觀,氣氛是一種很神妙的東西,伴隨着強勢者的心境變化,而變化,雖然紐盾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可是人們都能感覺到,他現在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最起碼,那股身周的殺氣,已經幾乎消失。
“傑克,坐吧”,紐盾示意的看了眼牆角的位置,讓王剛入座。
“是的,父親”,王剛從善如流的入座。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要成功,黑手黨,沒有半途而廢的傳統,任何與黑手黨爲敵或者損害黑手黨名譽的,都將會受到組織最嚴厲的通緝,傑克,既然你想要除去仇人,那麼這件事我交給你做,希望你這次腦袋清楚點,明白了嗎!”紐盾端起桌的紅酒,抿了一口,忽然做出了一個所有人意外的決定。
王剛的臉閃過一絲潮紅,這是激動的,因禍得福或者柳暗花明是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他放在膝蓋的手掌有些微微的顫抖,馬站了起來,認真的鞠躬道:“我一定不會讓父親您失望!”
“教父,現在動手的話,會不會有些太過招搖了,今天剛剛發生了那麼一件事,如果政紀再被謀殺的話,我想人們會將兩件事聯繫在一起”,紐盾左手邊的老頭子皺着眉頭說道。
“黑手黨,不曾畏懼任何人,記住,任何的懷疑和揣測,都會在時間的長河漸漸淡去,成爲人們口的傳說,要知道,人,都是善忘的!”紐盾的眼閃爍着鮮紅的光芒,霸氣凜然,竟然讓在座的人們心不約而同的涌出一種身爲黑手黨一員的自豪與驕傲感。
這,或許也是紐盾能夠成爲黑手黨教父的原因之一吧!不得不說,這些年黑手黨在紐盾的帶領下,有了極大的發展。
這時,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是紐盾的手機。
接聽之後,紐盾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彷彿有一種暴虐的情緒在他的神色之間醞釀着,一種壓抑的氣勢重新在會議室內凝聚。
“讓他進來吧”,幾分鐘後,貌似電話那頭的事情已經說完,紐盾沉默了一二秒,然後掛斷了電話。
“咔嚓”,一聲不起眼的聲音從紐盾的手發出,所有人都詫異的尋找着聲音的來源,然後臉的表情變得格外的好看,紐盾手的以堅實耐用著稱的諾基亞手機,竟然被他一點點的捏碎!
門,忽然開了,一名六七歲的男童走了進來,臉掛着淚水,一步步的走到了紐盾的身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男孩的身,怪的看着這一幕,甚至有人猜測,這個孩子,莫非是紐盾的私生子不成?否則的話,紐盾怎麼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維,不要怕,告訴我事情的經過”,面對着男孩子,紐盾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緩,可是任誰都能感受到他話語之間的煞氣與強壓在平靜面龐後的憤怒。
如果政紀在的話,會發現,這個叫做維的孩子,正是他之前留下的那唯一一個活口。
“都死了,爸爸,還有所有的人,都被殺了!.......”面對着紐盾,男孩再也忍不住淚水,啜泣着將他所知道的事情的經過大致的說了一遍。
男孩子說完,全場都陷入了沉默之,沒有人說話,亞特蘭大的黑手黨分部,竟然在一夜之間滅絕!而兇手,卻只有一個人!要知道,每個分部,都是安保嚴密至極,不要說一個人,哪怕是一支特種兵部隊去攻擊,只怕都要鎩羽而歸!
“這是戰爭,這是對黑手黨發動的挑釁與戰爭!”議員之,一名染着紅色頭髮的唯一一名女性議員開口了,臉帶着憤怒的表情,哪怕他們間的矛盾再多,可那也是內部的問題,其他人或者組織的挑釁,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其他人聽了抿抿嘴,的確,今晚的這一出,算得是黑手黨裡史的恥辱!從未有人給黑手黨造成如此重大的損失!自從建立以來,從未沒有!
“說的對!黑手黨的尊嚴不容輕犯!我們一定要反擊!用最大的力量反擊!”剛纔被紐盾掐脖子的傑西卡此刻也緩了過來,開口附和着,似乎在掩飾自己之前的尷尬。
“孩子,你告訴我,你看到對方的人了嗎?知道他們是誰嗎?”紐盾處變不驚,盯着小男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小男孩點點頭,他回憶着事發,眼不由的露出了一絲驚懼,回憶是不堪回首的,這一夜,註定是他的噩夢,“好像只有一個人!不,那不是人,是魔鬼,他會飛!而且不怕子彈!”
“嗯?”紐盾的眉頭越發的皺緊了,他有些懷疑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子,是不是孩子年紀太小,下意識的將恐怖的事情想象成了自己能夠接受的玄幻?人怎麼可能會飛,而且還不怕子彈?更何況,駐守在分部的也不乏好手,憑藉着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所有人屠殺殆盡。
“維,不要亂說,你仔細回一下,不要怕,”紐盾耐着性子繼續問道。
“教父叔叔,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是一個人,戴着一張我從未見過的面具,父親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被殺死了!我,我朝他的背開了一槍,可是他卻好像沒事人一般,那樣走了,不,飛走了,”維小臉通紅的辯解着,他現在恨不得時光倒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見證那一幕,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你朝他開了一槍?他怎麼沒有殺你?孩子”,紐盾眉頭一挑,既然那麼多人都攔不住殺手,爲什麼這個手無寸鐵的孩子,卻能開槍打他,紐盾盯着男孩的瞳孔,想要從他的眼神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他,他好像看我是個孩子,心軟放我走了”,維喃喃自語着,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恐懼回過神來。
“好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你放心,你父親爲組織貢獻了很多,組織會照顧好你的,”紐盾決定不再追問,拍拍男孩的頭髮說道。
小男孩欲言又止,可是看到紐盾不容置疑的眼神,還是抿抿嘴,朝着門口失魂落魄的走去,即將走出的時候,忽然回頭對紐盾等人說道:”教父!請您一定要爲我父親報仇!”
“這一點,沒有你提醒,我也會做的”,紐盾的眼底閃過一絲如同火山岩漿一般熾熱的怒火,沉聲說道。
小男孩離開後,會議室又陷入了沉默。
“你們怎麼看,”紐盾開口了,看着十二議員。
“小孩子的話,不能全信,對方不一定是一個人,可能是維只看到了一個,至於不怕子彈,只怕是因爲對方穿着防彈衣,維的小口徑手槍,並不能造成多少傷害,至於飛,我覺得也是故弄玄虛,說不定還是吊了根威亞什麼的,裝蒜”,坐在紐盾左側的另一名梳着馬尾辮的年男子開口了,他的嘴角帶着一絲不屑的表情,很明顯對於維所描述的飛天遁地一般的人壓根不相信。
“嗯,有道理,小孩子當時受驚過度,說不定會產生一些幻覺,我可不信這個世界還有超人,否則的話,他不是早來收拾咱們了?”女議員也開口了,沉思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