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國完成一個學術研討會之後,馬達加斯突然心發奇想,乘坐遠洋航輪返回華盛頓,順便沿路欣賞大海的風光,因爲回到華盛頓之後,等待他的事情就多了,他想要再有一個悠閒而愉快的假期,最起碼也將是下一年的中旬去了,馬達加斯從來不放過任何能夠放鬆和偷懶的機會。
於是他找到華國的朋友,一家船運公司的總裁,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對方立馬動用關係,安排了既是貨輪,卻又豪華的遠洋號,在出海遠航中,順帶着梢上自己,去往曼哈頓的港口。前五天都是風平浪靜,大海悠閒到可以聽到海中女神的歌唱,馬達加斯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的這次遠航,甚至於認爲是上帝賜予自己的禮物,不過劇變卻從第六天開始。
往日寧和到宛如家中老祖母般慈祥的大海,突然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風暴的海洋,四周圍都是閃電和雷鳴,頭頂上黑壓壓的烏雲彷彿要壓到艦島的桅杆,那一切像極了一位邪惡的法師在碎念着詛咒,海浪怒嘯的吞噬了他們的船隻,包括吞噬了他。
醒來之後,他就已經來到禪息寺,前後翻覆的像是做了一個夢,然後他就再也沒有離開,也再也無法離開,最終到繼承了這裡的意志,成爲了這裡的一員,並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無息。揹負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了另外的一種人生。
後來他知道那個助自己離開的華國朋友船廠因爲這次海難而倒閉,被另一家公司收購,自己的妻3和女兒們盼回來的是一場噩耗,這一場殘酷的分離,摧毀了他原本幸福而美好的家庭。
???“無息,來到禪息寺,選擇另外的這種孤獨的人生,你後悔嗎?”藏空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低低的問道。
無息緩慢的轉身過來.
???“拜託方丈你不要說得那麼一相情願,什麼時候我是選擇了這種人生,我根本就沒有選擇!我是被滯留在了這裡整整二十六年!我恨過,哭過不過一我不後悔。無息頓了頓,”不論今天面臨的是什麼,我都不會後悔。
???“然後他再不回頭,和兩位武僧消失在陰影之中。
藏空來到長老區的後方,走入依着一片山林修建出來的庭院之中,庭院和外部線條硬朗的禪息寺等同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這裡有着假山和亭榭,建築風格不拘一格,步移景異,變幻無窮。曲徑通幽,不悖自然之理。峰迴路轉,更富美感雅緻。石岸高低屈曲任其自然,松柏如寶塔,藤蘿古老如畫,即便是在禪息寺能源被掐斷,只有夜光的映照之下,無處不顯示出此刻一種獨立於外域超然入勝的境地。
唯一和園林不相稱的一點,則是在假山之下的池水中,沒有半分魚尾,只有安靜的一池活水,靜靜流淌,卻不顯得寂寞。院落之中,站立着一位長袍白鬚,慈眉懸落的老和尚,簡單的站在亭謝之中,負手而立,禪息寺那頭傳來的火光,映入那雙眼睛裡面,不含半分情緒,彷彿那一切與他無關,唯一有關的,就是在火光消倏之時,天穹上嶄露的一方星海。
藏空行禮.
???“玄悲大師,禪息寺進遇強敵,正值危難,禪宗傳人無法緊急召回,希望玄悲大師能夠出手,控制住局面。”
玄悲望着藏空,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爲什麼我要在這裡,參不動禪嗎?”
藏空心頭生出古怪的感覺,禪息寺進遇強敵,聽到這樣的情況,玄悲應該很快出手纔是,爲什麼還來和他討論什麼不動禪。藏空不敢不答.
???“大概正因爲這裡地處偏僻,無憂無慮,才使得師祖能夠在這裡修身養性,參透不動禪這一類的靜念禪道。”
玄悲微笑着搖了搖頭,一步跨出,無息竟然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一步,同時對玄悲的能力,驚異莫名。
???“我走了一步,我動了嗎?”玄悲微笑.
???“在你看來,我動了,不過在我看來,是世界動了。不動禪最大的奧妙,就是在於活中求死,動中求靜,以動,求不動,這四周圍,無處不是活生生的存在,樹木,花草,空氣,萬物的生機和運轉,可之爲‘動’,然而這萬物的動靜,不過是”相“而已,息慮凝心,究明心性,凡‘相’,不過皆爲空妄,時間歷經億萬萬年之後,這一切的風景,不過轉瞬即逝,這世間的動靜,不過朝爲滄海,夕化桑田,前一刻的動靜,在後一刻就已然成爲永恆,那麼動與不動,又有什麼分別呢?不過是時間所呈現的障眼法。
一切看似踏實的物質,在時光的面前,都是脆弱而腐朽的,只有澄明的心田,纔是永恆的存在,此爲不動禪。”
???“槍林彈雨之中,我屹然不動,樓臺亭柑之間,看世界瞬息而變。此爲不動禪。”玄悲目光注視着藏空.
???“有限的生命,不能夠用來參悟禪理佛道,通悟本質,實屬遺憾。”藏空目露精芒.
???“師祖這樣說,究竟是什麼意思?”玄悲嘆了一口氣.
???“現身吧,不用如此躲躲藏藏。”異變突起!藏空眼裡紅光一閃,身體一彈,射向玄悲,雙手併攏爲掌,朝着玄悲這禪道第一宗師的胸膛印上去!
“藏空”一掌結結實實的印中玄悲的胸膛,巨大的推力將“藏空”和玄悲一併推飛出去,然而“藏空”的臉上,卻現出極度驚恐的神情。他一張雖然命中玄悲,然而卻根本沒有半分着力的感覺,也就是說,他除了掌面貼緊了玄悲的外袍,實際上這一掌的力道,卻半分沒有加註到玄悲的實體。
那就等同於擊中了一道虛無縹緲的幻影,亦或者打中了一張紙,玄悲的確應掌而退,不過讓他退卻的力量不是自己的掌擊,而是他自行後退,對速度和位置的拿捏妙至毫顛,面前的玄悲就如同一道羽毛,在他的掌風之下,輕蕩蕩的沒有半分質量,更沒有半分着力點。
???“出手!”“藏空”暴喝一聲。
整個庭院的四周,凸現出四五個黑色的影子,其中一個最爲高大,威脅也最爲凝重,位置正是在玄悲的正後方。藏空抽掌回收,朝後而退,一把撕下臉上的面具,赫然是藏土密宗十代羅漢之中的其中一人達瓦。
因爲曾經獲得過藏空的資料,所以他們利用足以亂真的人皮面具,覆蓋而上,接近玄悲,伺機偷襲,只要一併將這個禪息寺第一高手給剷除,那麼禪息寺就等同於喪失了主心骨,一切將全面崩潰。
所以爲了對撫玄悲,負責狙擊玄悲的,除了達瓦,外加上四個蒙面人之外,最爲強力的人,就是玄悲大師身後的那個比常人還要高大的人,雖然全身罩着連帽大衣,不過那股高深莫測的氣勢,卻還是掩蓋不住的散發出來,那種氣勢,足以表明了這個人,是宗師一級,實力至高無上的存在。
什麼是命運?戒空一直在思考。如果在十五年前,告訴自己,自己有一天將站在這個舞臺上,面對一場生死較量,保管戒空絕對不會相信,現在至少可以知道,命運和生活竟然如此的奇持而無常,大幹世界,無奇不有,十五年前生活在華盛頓的自己,怎麼可能想象得到,十五年後,自己拋家棄子,成爲了一名僧人,況且自己這個僧人不僅僅吃酒吃肉,更拿着現代化的裝備,參加過一場場以世界爲戰場舞臺的作戰計劃。命運是一場無形的棋局,那麼在未來等待着自己的命運,又是什麼呢?
“什麼人!”幽暗的大樓通道處,有兩個淡淡的人影浮現,戒空身邊的兩個武僧實力級別都夠看,也算得上優秀,手中槍械頓時指向那個方位。
他們從禪息寺地下指揮中心出來,打算登上頭頂的高樓最上層,然後從上面居高臨下的伏擊敵人。不過卻沒有想到光在中途,就遇到了情況。昏暗的應急燈光之下,人影漸漸的浮現出樣子,
戒法和戒圓帶着灰撲撲的戰鬥痕跡,出現在三人面前。
???“還是那麼的大驚小怪,真符合你戒空鼠蟻的作風。”戒法冷冷的說道,語氣中卻帶着無比的輕蔑和在冰山最高峰瀰漫出的*味道。看到是戒法,戒空差點沒有氣的鼻子都歪了起來.
???“你小子原來還沒有死,真是讓我意外啊!”
???“過獎,我不會在你閉氣的前一刻先走的。”戒法不屑的掃過戒空,看到旁邊的戒圓,他臉上多處擦傷,看來之前的戰鬥,實在不易.
???“戒圓,戰僧2隊怎麼樣了?”
戒圓死咬着嘴脣,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除了我以外,全員陣亡……”
戒空聽到後目瞪口呆,旋而看向戒法,幾乎是咆哮着喊道.
???“*戒法你是不是人!2隊是才編制的隊伍,裡面可全部都是新近的戰僧,戰鬥力是所有戰僧部隊中最弱的,在你的手下,竟然也會全軍覆沒,那些可都是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