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上玄境中期存在,正揮戈猛攻酣暢淋漓,欲要一路反殺破陣,他們可是有八人同來,陣仗足以碾壓整個斑斕殿,因此防禦並未徹底,僅僅爲自己加持了三道護盾。
在靈寶驟然襲擊時,他才發現不妙,今朝立即狂生,那杆黑曜大戟迅猛捲起一片狂潮,向把飛鐮直接崩飛,但一閃而逝的寒光中,飛鐮僅僅輕微一顫,還化爲十幾道利刃,呈各個方向瞬間連斬。
此刻,他才驚懼狂駭的認出,這件飛鐮竟然時間極品靈寶,雖然自己的本命大戟也屬於極品,但具體奧妙已被壓制了一頭,並且襲擊和意外都遠超預料。
但慘叫聲起,他一隻腳悄然消失,接着後背森寒,護盾在靈寶前宛若紙糊般脆弱,斜着花開一條血肉模糊的長條傷口。
還未等此人驚呼求救,慘叫接連響起,只見遠處更血雨腥風,頃刻間兩個身影先後化爲亡魂,那倆初期修士率先遭難,身軀四分五裂中壁紙栽下。
‘嗤嗤嗤……!’
“啊?還有靈寶?我擦……啊——!”
本就生死攸關,亡魂皆冒傷勢加重,被飛鐮逼得沒了招架之力,一棵已被打斷的殘破樹樁底部,猝不及防再起鉅變,幾根銀針瞬息爆射,在他的驚叫中爲其生命畫上句號。
那名口誤過的老年文士,還算防禦攻殺全面得當,也屬他減持時間最長,見本來結隊來的同門接連遭滅,接連與兩件靈寶招架後,就想轉身快速逃走。
但退路上與兩件法寶接連自爆後,一股股狂猛波濤形成漩渦,不但把他的去路擋住,還有恐怖衝擊力量壓來,移動速度也減弱不少。
轉眼,就有四面光華亂閃,一件件法寶靈寶,不分先後齊齊出現,帶着無盡威能全部撲來,他只看出來四件靈寶,便在絕望中消失於連續暴虐的強光裡。
震爆般的衝擊逐漸褪去,八個上玄境無一存活,但付出的代價也着實不低,幾十件法寶全部粉碎,十一件靈寶受損失靈,但仍然具有威懾力。
片刻後,從各處冒出無數小旗,紛紛有序的來回搖動,現場氣勢立即驟變,一道道光芒閃爍後,和先前完全不同的格局與氣氛悄然形成,大陣已經變換了玄機。
同一時間,冷莜瑜還在捂住紅脣,滿臉震驚看着陸寒表演,若她見到如此龐大的齧傻蝰,早已用最快速度跑掉,現在卻如孩童戲耍般,被人家直接活捉大半。
而且剩餘的上千只,在三隻蟲王組織下,形成長矛狀狠狠衝到時,那熊熊白色焰火反而向兩旁退開,故意給激射來的蟲羣讓出道路。
一隻齧傻蝰蟲王,親自作爲利矛的尖端,它森森獠牙外翻,不斷鼓動幾下肚腩,就有大量變異的黑紫晶絲固化,還形成刀尖般的前鋒。
中間也有一隻蟲王,用噴出的黑紫晶絲,把每隻齧傻蝰牢牢連在一起,好像澆築成一體,幽光炯炯無限詭異。
最後面的地三隻蟲王,在原地快速轉動幾圈,便有大量幽光出現,並形成狂猛推力,好像噴射的火箭尾焰,那種力量足以將萬斤巨石推飛。
但這一切精心合作,當激射到陸寒的焰火幕布時,那裡看似虛空無物,好像敞開懷抱任其穿過,卻猛然出現一輪彎月,正好和長矛尖端接觸,所有異兆無法預料。
十幾丈的長矛,在直徑僅有尺餘的彎月前,如同神兵利刃不可比擬,似乎緊靠着慣性就可將其擊碎,但結果完全相反。
在冷莜瑜張大嘴的震驚裡,那彎月一片盪漾,碩大長矛便將其洞穿,然而卻如扎進了布袋,筆直乾脆的盡數消失,爲帶起任何漣漪,如同從未出現過。
“哪去了?這怎麼可能?”
用神念和目光,反反覆覆掃視勘察數次,冷莜瑜仍沒發現任何波動,不可思議的大聲發問,還駕馭遁光考了上來,但那輪彎月也逐漸淡化消失,只留下她滿臉無法相信的表情。
“你們上次,到底向前發掘了多遠?”
現在不是滿足好奇寶寶慾望的時候,只見陸寒隨意衝着虛空點指幾下,那包裹數千齧傻蝰兇蟲的白色火幕,就紛紛向中間一合,化爲僅有幾尺大小的火球,並被快速收起。
“最遠處,就是到達千里凌海的岸邊啊,但那個地方絕對不能再去了,裡面藏着的東西,連形狀都未看清,就瞬間秒殺掉我們三個上玄境同門,也是從那以後,宗門高層備受打擊,逐漸收斂快速發掘秘境的念頭。”
“喔!”
不知還沒有沒其他齧傻蝰兇蟲,但現在至少清淨無比,在二十里內除卻野草連綿,沒有任何生物存在。冷莜瑜的話對陸寒沒半點嚇阻力,他已經繼續邁步而走,任憑身後女子屁顛屁顛跟着不斷規勸,轉眼已經到了一處斷崖前。
荒草從此止步,斷崖不過三十丈深,寬度也僅僅二十丈,但向兩側蜿蜒的長度無人知曉,卻有一股細微的莫名氣息,不斷被陸寒感應到,而且非常莫名其妙。
如同身處九空,感受寰宇的縹緲浩瀚,不但涼森森,還有種身處玄境的遐想,而且只有這條溝壑內部存在,斷崖彼端則絲毫皆無。
這裡,只剩下三根手臂粗的鐵鏈存在,當然也是斑斕殿修士曾經施工留下的,陸寒忽然彎腰,在斷崖邊緣狠狠扣了一把泥土,放在鼻翼下細細感應。
“你們當年進來的人,只要從這裡經過的,就沒任何反常和變化嗎?”
“一條破溝而已,難不成裡面藏着魔鬼,能讓我們發瘋還是……咦?倒是有個很笨的傢伙,那人曾經數十年卡在化神後期,在搭建這塊棧道時不小心掉了下去,完成任務回到宗門後沒有幾天,莫名其妙就喊着要渡劫,結果真的成了蒼元境存在。”
“那你也下去看看吧。”
“啊?你要幹什麼?”
就在冷莜瑜剛說完,忽然有恐怖壓力從四周向她擠壓而去,彷彿幾道牆壁壓迫,頓時將此女禁錮不動,任憑如何掙扎也難以逃脫,忍不住驚慌慍怒。
但陸寒一揮手,就把她凌空提起,扔包袱般向斷崖深處一甩,驚呼聲中砸出一次悶響。
“道友這是何意?千萬不要丟下我啊,你一個人很危險的,沒了本姑娘指路更等於盲人摸象,這下面啥也沒有啊,快帶我上去。”
溝壑底端,只有涼風忽大忽小,不斷從兩側反覆吹襲,和地面的黏土稍有不同,身下土層很鬆軟,而且顏色有點微紫,如細膩的散沙,給人一種舒適感。
冷莜瑜喊叫幾次後無果,便蹙眉打量周圍環境,即便當初數次經過,還從未下來細細觀察,因爲本就毫不起眼,光禿禿無任何植。
‘對啊,這裡面爲啥不長一根草,沒有哪怕螻蟻般的小蟲子呢?’
他看見斷崖兩邊都很平整,總感覺不想天然形成,吹來的風本來也沒有差別,然而每次拂過嬌軀後,總有一絲絲涼意留下,雖然極其微弱,很容易被習慣性忽略,但她不斷念叨陸寒的那句話。
‘你下去看看吧!看看?’
那種微風裡的微涼,當細細品鑑感應後,即將消失的瞬間,就有一股玄妙之意輕輕入體,不仔細感應肯定會忽略掉。
半個時辰後,當這些細微玄妙逐漸疊加,冷莜瑜逐漸腦清目明,同時好像有神秘的東西在腦海出現,但想抓又無法夠到,因爲無形障礙在中間阻隔,令她急切的要跳過去,只要奮力一躍,就能達到寬敞的彼岸。
“這裡緣何自成一體,就因爲曾經有人在此得道,臨走前大手筆指點江山,用準仙法般的超脫力量造就當前神奇。”
嘶——!
當聽到陸寒在上面一番話,冷莜瑜突感身體一涼,心神皆震七竅皆驚,嘴巴張大的無法合攏,好像即將窒息。
什麼?
曾有人得到於此?
這裡不就是那人的洞府了?
而且那位大能強者飛昇前不忘舊念,利用畢生所悟和神通,把此地填山造海,留下無數奇珍異寶供有緣人採摘,我滴天吶!
怪不得,現在越發感應到的那股微妙,有幾許奇妙和神聖,若能長久下去,必定可以悟出點什麼意外收穫,也無怪當年的蠢傢伙,突然靈光大開成功進階蒼元。
“這條溝壑可能就是那人用手指所畫!”
噌!
冷莜瑜驀然蹦起,因爲他被陸寒一句比一句驚人的話震撼到,甚至一想起有人凌空九霄,揮手間便劃出千里萬里斷崖,那是何等氣魄和神通。
“你……你自己去探索吧,我還想在此多感應幾個時辰,現在纔有點玄妙的念頭。”
嗖!
然而讓冷莜瑜氣炸肺的是,她已經被拎小雞兒般提了上去,在這傢伙面前無絲毫抵抗之力,一時氣結臉色難看。
“非也!當那絲奧妙被捕捉,就再也不會繼續存留,甚至以後都會繞着你走,只需記住這一刻,將方纔收穫暫時鎖住,回去後閉關茫茫仔細領悟,便已達到那個老傢伙的目的。”
額?
老傢伙?
“道友連這些都能發現,甚至萬法皆懂,的確讓小女子敬慕仰望,但即便身負莫大神通,對那等超然額前輩,也該有些尊敬之意纔好。”
“哼!他算什麼,到現在也頂多是個地仙,在堂堂……咳咳!”
一見冷莜瑜又把眼睛瞪大,陸寒頓感有些失語,他就算說出道君面前,區區仙家如同螻蟻,此女也未必相信,或者要被自己的話再震驚住,趕緊揮揮手越過溝壑而走。
千里凌海,還在將盡四百里外,也並非正有千里之廣,反正斑斕殿的修士認爲已經很大了,但這段距離就要九轉十八彎,兇險出處存在,而且越發厲害和恐怖。
兩人行進中,陸寒便聽到冷莜瑜細細講述當年探險細節,什麼如同野牛體型般的‘銅鴉獸’,以及三個腦袋的‘刺神蟻’,還有長着一張鬼臉的‘屍魔鳥’,如此種種遍地兇險。
有的兇獸還善於隱匿,神念都無法輕易發現,還有的可以佈置幻象,就連叫聲都充斥針刺般的攻擊,稍不留神便血灑當場,她一張嘴幾乎包含掉大千世界。
從溝壑才離開不足十里遠,頭頂的異象便大爲不同,灰濛濛高處逐漸出現波動,好像霧氣開始翻騰,如同裡面藏匿着曠世兇獠,即將扒開大幕登場。
就在陸寒邊聽邊不斷點頭時,一聲‘啾啾’的怪異響動,立即把氣氛增加的詭異無比,他無須多想就動用了玄陰靈目,因爲神念早已探過,然而都被怪異的反彈之力推開,無法向遠方滲透分毫。
這種怪異聲,聽着就是從灰濛濛高空傳到,但雙目銀光卓絕,輕易洞徹二十里遠也沒發現異常,但接着就把注意力凝聚到某處,臉色微微凝重些許。
距離不足十五里的右前方,幾棵參天古樹扭曲盤桓,如虯龍般插向天空,讓陸寒正色的是,那裡附近的空間竟然有些扭曲,並且有個淡藍色光團緩慢轉動,裡面隱隱是個漩渦,附近元氣全都慢慢涌去。
身後有些熱,冷莜瑜竟然貼了上來,大眼睛緊張警惕的四處亂看,看來當初被派下來探險,多少有些陰影留在腦海裡,即便神通大增也無法拋卻,他甚至聞到了此女的一縷清香。
“又發現什麼了?這裡原本會出現陣陣腥風,接着就有鱗片玄鐵狀的大蟒竄出來吞人的,但是那聲音從未聽過啊……”
‘咚——!’
猛然間,好似霹靂戰鼓凌空敲響,把冷莜瑜未說完的話直接打消,並將此女嚇得一機靈,差點上來捉住陸寒胳膊。
就連陸寒也沒想到,一根粗大藍色光柱,從那麼遠的光團中,唰的筆直向這裡罩來,如同探照燈般,將他們兩人全部現身焦點中。
即便經過千百劫難,陸寒仍然一凜,那淡藍色光團方纔還有臉盆大小,當光柱射來時,光團的面積立即暴漲,此刻面積堪比三間房屋了,而且光柱中爆發出恐怖吸力,欲要把兩人強迫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