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法天象地
什麼情況?
打錯了,那是紅魔將軍,他沒有半點冒犯舉動啊!
其餘四人眼睛都直了,難以置信的盯着大坑,那裡遭受雷擊之後,周遭堅硬似鐵,已經被瞬間的高溫凝練成土屬性的厚厚壁障,不愧爲玄天之寶。
但是,紅魔將軍慘遭冤死,目標應爲陸寒啊!
“老祖,您的聖名不容置疑,您的神器也威臨四方,但是最該死的是他,我們完全無辜。”
腳踏兩個火輪,背挎行囊的火雷霸主,早已名聲驚人數千年,當即躬下身軀大聲說道,並用手一指陸寒。
咔嚓!
五雷大印徐徐轉動,虛空一片火紅色,璀璨的雷蟒瞬間貫穿虛空,如同紅色匹練轟擊而下,還有一聲未及響起的驚呼。
‘啊……!’
火雷霸主站立之地,在強光爆炸後,只剩下一抹殘煙,焦糊味道很是刺鼻,剩餘三人再也遏制不住狂駭,紛紛爭先恐後大叫起來。
他們竭力擡頭,用無法想象的眼神,努力對着五色雷印望去,目光中充滿無限的不解,怔怔半晌難以回神。
又弄死一個無辜的!
數百里外,藏匿偷窺的雲羅尊者和薛樊昌,差點驚掉下巴,眼珠子瞪的溜圓,完全屏住呼吸。
事情簡直吐血般的反轉,那雷印輕鬆兩下,就抹去了紅魔將軍和火雷霸主,而無禮違逆的陸寒卻毫髮無損,這特麼……?
嗖!
陡然間,一個身影閃了閃,就從原地消失不見,長有黃斑的藍袍老者,似乎明白了什麼,暗暗灌注法力落荒而逃。
“弄他,哈哈哈!”
陸寒忍俊不禁,露出笑意的遙遙一指,五雷大印瞬間又是一擊,翠綠雷光劃過天空,精準打在幾十裡外的某處虛空。
那裡巨響隆隆,有無數碎片炸開,幾道青光在雷芒前根本無法存在,後面那個身影就被炸成飛灰,雷霆之威在附近虛空,留下久久未散的大片綠色焦痕。
“原來,這玄天之寶是你的?”
三條人命再喚不醒大乘修士的智商,那就真的徹底沒救了,佈滿橫紋的四方臉,轉眼驚懼到極點,就算鬼王降臨也不會如此害怕,渾身顫抖如篩糠的大叫。
“由你怎麼說,由我控生死!”
咔嚓!
“啊啊……我有眼不識泰山,這是個誤會,陸道友聽我說……”。
轟咔!
赤輪王和射天狼君,都未來得及對陸寒伸出手指頭,就在各自的絕望表情裡化爲飛灰,天地間只剩下浩浩蕩蕩的雷聲,似乎在告示這五人已經遠去。
‘我……我頭疼欲裂!’
幾百裡外,藏匿的兩人中,雲羅尊者感覺身軀如抽空般,整個癱倒下去,表情裡充滿痛苦,他絞盡腦汁也無法理解看到的一切。
本來五殺一,幾乎水到渠成,結果蹦出個玄天之寶,還是靈性很高的那種,然後放過了冒犯它的傢伙,反而將最虔誠的人盡數轟死。
‘呵呵!無法理解的事還少嗎?但我知道,眼下再不跑的話,咱倆也會步他們後塵。’
嘶——!
兩人幾乎同時感覺,如遭到一隻猛獸的窺視般,渾身打擺子且冰冷徹骨,那是從靈魂深處開始發寒的感覺,不加思索的龜息着狂逃而去。
因爲陸寒已經向他們所在,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但注意力仍舊放在高空的雷印上,他不明白這件飛昇老嫗岑泠地仙的玄天之寶,爲何又找上自己。
曾經在斑斕秘境,也是這東西幫了自己些許小忙,尤其是滅殺天蕩山那些弟子,場面舒爽無比。
若說這件成靈的寶物,想跟隨自己去仙界找它的主人,此種可能性最大,但三番五次幫助自己,又不肯明確表態,難道此物還生出自尊心了?
了不得啊!
至少根據蒼雷闕方纔的五連殺,陸寒判定此寶的威能,已經達到非常駭人的地步,至少比在秘境時暴漲至少三成,其原因也大概可以解釋。
沒有了鎮壓那朵冥獄黑蓮的使命,相當於冥尊級別的傢伙,也被他當場抹殺的再無崛起可能,此寶的實力就得到徹底恢復,開始自由自在了。
然而,蒼雷闕仍然在那懸浮不動,只是正面涌動幾下,緩緩凝聚出個表情,似乎有些憂傷和難過,雷光也時大時小,似乎有些不穩定,有點慌張得小樣子。
“難道是你的主人,前些天仙隕掉了?”
陸寒吃了一驚,先前那些猜測瞬間化爲烏有,這見寶貝已成無主之物,如此找到自己似乎更有合適理由了,原來對他有想法。
作爲飛昇到仙界的強者,因爲道心更坎坷,經歷無法技術的艱難險阻,要比起本土仙人更受重視,地位往往高人一等,是個大仙門爭搶的主要對象。
岑泠老嫗必然不凡,但才踏進仙界不久就遭此橫禍,其飛昇到的仙域,必然遭受了某種鉅變,要知道即便仙門之間廝殺,飛昇修士往往都不會貿然被派出參戰的,只作爲重點弟子的培養對象。
“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陸寒微微思索片刻,一絲詭笑浮在臉上,伸手在虛空點指幾下,元氣驟然歸攏,凝聚出一個清晰人像。
蒼雷闕立即滴溜溜旋轉起來,五色雷光咔咔咔彈射不停,似乎非常雀躍,接着一股炫彩雷弧噴射而出,就在虛空拉過一條長長痕跡,直接消失不見。
已經逃遁亂將近千里得雲羅尊者和薛繁昌,就感覺自己頭頂好像被火線烤過,接着筆直的掉了下去,還有一股焦糊味道進入鼻孔,當即大驚失色。
‘這玄天之寶太恐怖了吧?所過之處的空間,任何法則都遭到壓制,嘶——!’
薛繁昌摸了摸頭頂,一團髮髻已經乾枯,他發現附近幾十裡內,好像被雷霆清洗過一般,半晌都無法復原,驚嚇的看着雲羅尊者。
‘本尊明白了,那姓陸的果然有渡劫老祖做後臺,無怪乎這般囂張,咱倆能活着真是慶幸啊!是不是該放出點消息,讓那些眼瞎的蠢貨打消對陸寒的非分之想。’
‘閉嘴!爲啥要這麼多?你也不想想,那些主動招惹陸寒的,都是些什麼貨色,要麼囂張跋扈慣了,要麼就喜歡做狗腿子,他們每個人都不是無辜的,,嘿嘿嘿……!’
聽到薛繁昌如此說,雲羅尊者眼前一亮,也跟着咧嘴笑了,接着就瞬間打了個激靈,開始若有若無的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
聖粹決真舉行得如火如荼,小飄渺境外面也跟着風起雲涌,無數震驚修真界的消息紛紛傳來,一時間讓人人驚懼個個憂心。
最先席捲百寶成附近的消息,就是好多宗門對陸寒下達追殺令得效果甚微,已經由神照境長老親自帶隊,直接向小飄渺界滾滾殺來。
尤其是最近幾天,好多一流大宗也雷霆震怒,派出不俗的力量洶洶涌來,即便有好幾個宗門,給出的理由模棱兩可,但是耳目靈通之人,也打探到他們正在給弟子超度亡靈,死去得無一例外都是大乘後期強者。
其次,也有引起鮮明反差的消息,就是赤月宗真的舉宗逃亡了,更證實高層神照境四去其三,賈雄圖和楊超然以及帶領的上百人,也是在斑斕殿前被人抹去的,兇手遲遲無法證實後,所有人的想法,逐漸默默向傳聞中描述的靠攏。
只剩下俢千龍一人,帶領門人不知所蹤,僅剩下老弱病殘的赤月宗,已經引起覬覦者好多遐想。
若二流宗門逃亡還不夠炸天的話,那與之比鄰的孤星觀,更讓無數修士瞠目結舌,就在數天前,這個同爲二流宗門的龐大勢力,出人意料派出數十人使團,帶這堆積如山的豪禮,由大長老親自前往斑斕殿,賠禮道歉併爲和解洽談了。
相比這些不大不小的事件,一個讓所有修士,尤其是蒼元境以上級別強者,都紛紛憂心忡忡的大事,正悄悄的在彼此之間流傳。
外海,幾乎逐漸淡出人族視野的地方,有警覺的強者發出訊號,那裡又開始莫名奇妙的漲潮了,現在的海平面已經較之幾年前,足足擡高三四丈之巨。
那個看似平時默默無聞,實則驚心動魄的地方,又引起一片軒然大波,好多修飾甚至不敢去回憶,曾經有一句話,被無數次的驗證和發生。
‘外海平,天下寧;兇水驚濤起,撕碎億萬裡!’
“才四五千年而已,難道外海噴發頻率開始變短了?兇也兇也!”
對這些一無所知的陸寒,正悠哉悠哉正常飛遁,就子片刻前,他遇到了小飄渺境內的第一個空間裂縫。
不起眼的小峽谷上空,僅僅掛着幾條褶皺狀的波紋,就算普通修士碰見也多半不以爲意,畢竟附近繁花靈草無數,甚至幾枚小果子都存在幾百年亂。
他飛起一枚圓盤大小的頑石打過去,然後那裡就爆發了許久未出現的空間紊亂,頑石還爲接近褶皺幾十丈,便已遭到殘酷切割,然後數裡內的一切,都在空間裂縫的暴躁中徹底化爲烏有。
即便在此刻,他還能發現有兩道遁光先後出現,看到那裡的異變,嚇得轉身倉惶掠走,因爲已經張開獠牙的裂縫,居然還能緩緩移動,開啓了詭異的無規律轉移路程。
沒過多久,當他停在一棵高大樹冠之上時,在東南方千里外,有驚天動地的豪光閃動,以及過分凜冽的氣勢,分外凝住他的目光。
那裡,足有千丈高的粗大光柱,直插在九霄雲層之中,映襯出一具霸滅法相。
有巨人沐浴在燦爛黃光中,本體肉身頂天立地,外表已經晶瑩剔透,好像在創造不朽,放射出的霞光上百道,有紅有藍閃爍不定。
強大氣息波及之地,山野兇獸瑟瑟發抖,瘋狂想巢穴逃遁,弱小生靈直接趴伏,已經不能左右自己身軀。
高草樹冠幾乎折腰,萬象都以光柱和法相爲尊,千里內盡被恐怖意志籠罩,似乎那裡的人,反掌可顛覆一界法則。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如此遠距離上,仍然被陸寒輕鬆捕捉,酷似滔滔大河奔流而來,帶着無盡強悍,以及夾雜的無限興奮之意。
“竟然有人在此渡劫?!而且已經成功了。”
將神念加大掃了過去,他接着發現有五六個身影,星羅棋佈的環繞在周圍,不斷警惕環視四方,全然正在護法的狀態。
那法相之人,紫金戰袍加身,更把他的兇悍程度襯托數倍,微黑的寬長面孔上,不但傲氣逼開虛空,如牛般的雙眼裡,已經被戰意塞滿。
他頭頂腦後已經出現一圈淡淡靈光,忽隱忽現極爲神奇,似乎即將被仙人看中,馬上成爲嫡傳弟子般,看着就心生恐懼。
就連幾個護法的修士,有人銀袍裹身,胸前背後銘刻大日虛影,熱光蓬勃非常刺目,微眯雙目隱藏無限爍光。
有的被騰騰雲氣托住,似乎是哪裡來的道家大尊,正要爲衆生傳經佈道,並且收納萬千功德,若非那張臉長的很邪魅,足以蠱惑到悠悠信奉。
還有一人更加特徵明顯,他揹負一柄修長的紅光大劍,劍身血紋橫生,還不斷鼓起詭譎萬分的氣泡,死寂般的氣息不斷迸發。
整個劍身佈滿了陰邪和煞氣,在他背後鑄就了一層紅色屏障,將整個人渲染的非人非魔,看一眼就有逃離之感。
“熊漢天,你怕是被陸某嚇得,已經迫不及待的提前渡劫,要進入神照境才能安心啊,尹離常、齊天君、烜青鋒等等也都在這,我可是來自投羅網了,諸位趕緊迎接。”
陸寒冷笑,也不在壓制自己的氣息,全身光芒大放,無限神輝從虛空誕生,快速向他匯聚而至。
有幾道雷霆,莫名的在高空閃爍幾下,接着就響起巨炮般的轟鳴,天上地下繼而多處璀璨金光,越來越濃越來越亮,直到如同金色天幕倒掛,把數百里都染成金色海洋。
‘有人靠近,備戰!’
雲氣劇烈翻騰,率先發現異常的齊天君,立即大手揮動,在前方凝聚成一堵氣牆,濃縮完畢仍然厚達百丈,酷似擠壓到極致的棉花垛堆壘而成。
‘我怎麼感覺,那法相很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