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都來了?那就開始吧!
“陸兄,十幾萬裡啊?我們爲啥要去,那麼遠怕是會累死,寧願奮力一戰,或許還有希望逃掉!”
溫嫺嚇得趕緊追上,同時乾澀的大叫着,絲毫不敢落後,幾乎將輕功發揮到極致。
殷元基見這麼多惡禽壓迫跟上,立即縮了縮脖子,身上袍服鼓盪,噌噌噌連續縱越,如被追殺般,神色有些狼狽。
陸寒沒說話,他盯着蒼穹遠去的無數巨鳥,身輕如燕,在高草和小樹頂,不斷輕踏而飛,一個呼吸就是數十丈,如離弦之箭,速度雖不及諸多惡禽,卻也遜色不多。
三個身影呈品字形,很快越過山崗,又飛過荒原甚至水澤,即便再遇莽林,也未鑽進去一次。
他們前方,虎頭妖禽領着幾隻怪鳥,擺成箭頭狀姿態開路,無地面數小獸蛇鼠,紛紛逃竄規避,驚恐和怪異的看着這一切。
後方和左右的低空,無數翅膀扇動,不斷涌來狂風,他們正好借力,甚至在下山或者掠過斜坡時,讓身軀平行滑翔。
…………
滔滔大江繼續在奔騰,東岸千里外的高坡上,一片狼藉破敗,血跡片片,羽毛遍地,還有幾具惡鳥屍體,橫七豎八分佈在上百里內。
“罷了!罷了!這裡沒有殺伐量劫,卻更慘烈危險,悔不該當初啊!”
兩個身影,正坐在斜坡下,有聲音惱怒的大叫,正處於歇斯底里的抓狂中,一拳轟擊在地面。
頭戴金箍的仇姓青年,滿臉憤慨和懊悔,然後又變的警惕起來,雙隻眼睛仔細觀察四周,一驚一乍,惶恐未去。
“奇怪!那些妖禽,爲何不對我倆動手,只將他們三個捉了去?”
國字臉老者擡頭看天,滿臉疑惑的呢喃,他手裡拿着一把迷你的波浪形短劍,掂量把玩着,蹙眉陷入沉思。
“你說什麼?竟然還有如此荒謬的想法?現在就剩咱們二人,一旦再被襲擊,生存下去的機率更小,最恐怖的是不知如何離開此地。”
仇姓青年盯着唯一的同夥,如看傻子,幾乎無法理解,生怕那些妖禽,一會再次返回,真的將所有人一窩端掉。
“若是你逃不掉的劫難,怎樣規避都屬枉然,那些兇猛的妖禽未將我們二人當成目標,其中必有蹊蹺,更詭異的是,那三位道友也只是被活捉而已,若換做西岸的兇獸,恐怕早被直接生吞了。”
“嘶!澹臺道友你還別說,他們這次發動突然襲擊,好像是早已有所預謀一樣,更可怕的是對我們似乎知根知底。
但在此之前,除了陸道友那隻雙頭惡禽,連其他小鳥的一個羽毛都沒有看見,現在想想如做噩夢,我們似乎被什麼強大存在盯上了,駕馭這些妖禽的,或許就是玄天真靈,並且靈智超高,不亞於人族的那種。”
“若如此的話,陸道友他們三個也凶多吉少,咱們再次會合的計劃,竟然以如此悽慘而收場。
先不管了,反正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找個隱秘之地藏起來,坐等地門秘境結束。”
國字臉老者也瞄了一眼周圍,然後起身清理現場,方纔激烈大戰,被捉走的三人,將自己的仙器也丟棄了。
“唉!這次的地門秘境,就像一場大笑話,仇某人的經歷像過山車一樣,而且海兩手空空,都不如在洞府內閉關苦修。”
“哼!你一個散修有什麼資格唉聲嘆氣,我堂堂澹臺世家,如今在地門秘境內,只剩一位族弟正繼續苦尋資源。這次若都不能滿載而歸,幾百萬族人的命運,或許就此開始衰弱,再加上殺伐量劫,甚至可能分崩離析。”
幾百丈以外,國字臉老者撿起來一件藍色短戈,在另一處地方撿起來一把黃色的鐮刀,仇姓青年跑出十幾裡,才找到插進地面大半的一根金色利矛,兩人看都不看妖禽的屍體,提氣向北部快速飛竄而去,大於三四百里以外,有一座孤零零山嶽的影子。
‘轟隆隆!’
就在兩人遠去半個時辰以後,大江西岸忽然地動山搖,一道赤芒如魔光般的從天而降,獸潮曾經飲水的寬敞灘塗上,赤光散去,露出來的卻只是個尺高的小猴。
它的雙目向東看去,兩道幽光灼灼,似乎能洞穿千里萬里,兇意和暴虐之氣在體表環繞,接着就使勁嗅了幾嗅。
片刻之後,只見小猴一個扭曲,就變得數丈高大,然後對着水面發出震耳咆哮。
“吼!”
江水忽然劇烈翻騰,一道沖天水柱,噴射出數百丈之高,更詭異的是,整個江面驀然停止了流動。
一股同樣兇悍的氣息,從江中狂涌而出,然後巨浪翻騰,一隻肥碩粗壯、張牙舞爪的蛟龍,已經筆直的懸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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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潑猴,喊我何事?”
“說說吧,巫主大人想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哼!也沒啥新鮮之處,唯一讓我驚訝的,是他們居然還有調出法力的秘術,雖然只能堅持一瞬間。但還是打造了簡陋的傳送陣,成功越過這一條隔斷,全都向東方跑去了,你們沒有及時出現並抹殺他們,等主人迴歸,這個責任必須自己負責。”
“閉嘴吧!哪裡來那麼多廢話,巫主大人的謀算,自然無比深遠,你區區一隻假龍就沒必要費心了。”
“你這潑猴,也只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無法自由並佔山爲王,也不如老子活得自在。算了,鬥嘴純粹浪費口舌,我就將附近上千裡內發生的一切,全部如實相告,但只敘述一遍,你且聽好………!”
一刻鐘過後,巨猿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彷彿陰謀得逞的樣子,這讓蛟龍又是一陣腹誹。
“洪荒真靈後裔又如何,就那點兒算計,還想和巫主大人抗衡對立,這次將抹殺人族的功勞,盡數搶去吧,嘿嘿嘿……!”
巨猿呲牙咧嘴,一陣壞笑之後,轉身向西返回,每走一步身體就矮了半尺,幾步之後又縮小爲迷你版本,輕鬆彈跳中消失不見。
“這裡面,難道還充滿變數?看在凰靈替我曾找到那件東西的份上,必須想辦法通知它多加小心,可惜附近幾千裡內,沒有一隻能飛的活物,或許命運之數,就是如此安排的,這可不怪本龍。”
蛟龍狠狠掃了巨猿遠去的背影一眼,就轉向東方自我低語,雙目蘊含閃電,足足立在虛空半個時辰,才一頭扎進水裡,靜止的大江奔流,又開始繼續向東翻滾。
…………
陸寒三人已經飛騰了萬里,身後百丈遠,兩個身影仍然緊緊跟隨,溫嫺的秀髮已經凌亂,臉上鋪滿紅暈,一股熱流充滿全身。
殷元基則大口吞吐仙靈氣,腹部一鼓一脹,體內彷彿悶雷在嘶吼,一股股不俗的氣勢向外擴張着。
這是兩人真氣反覆不停的運轉,快速在體內產生了熱量疊加,渾身經脈彷彿處於熱浪之中,骨骼也被高溫浸泡,一道道氣流不斷沖刷着每個角落,身軀越發輕盈,彷彿飄絮一般。
但一抹微微的疲憊,仍然難以掩飾,前方的陸寒仍在大袖揮舞,讓二人不得不分列兩側,否則前方排斥開的氣流,回來後會影響他們的速度。
周圍幾十只惡禽怪鳥,根本不用展翅,只需依靠滑翔,都輕鬆超越三個身影,縱然有的已經露出不耐,也拼命壓制住體內的狂躁,神魂深處記憶裡,來自真靈血脈的壓制,讓它們刻骨銘心,時時保持清醒。
半日後,兩萬裡再次被拋下,溫嫺和殷元基對視一眼,他們的呼吸都開始加速,身軀逐漸發沉,彷彿肩膀上有一對無形的手掌,在逐漸用力按壓自己的身體,凌空虛度已經不再輕鬆。
“陸兄……!”
溫嫺蹙眉許久,忍不住低低的呼喚了一聲,前方要飛奔的路程,可是還有十三萬裡,如此繼續下去,他們的體內就會如沸水一般劇烈翻騰,甚至都可以軟化金屬。
那時仍然強行飛遁的話,法體不會再這麼強悍,開始向脆弱的跡象惡化,一旦出現突發事件,可能抵抗不住這些兇獸妖禽的傷害。
然而,兩人眸中的瞳孔,立即無限放大,並且滿臉不可思議起來,他們正凝視的那個身影,原本還在繼續飛躍的陸寒,驀然間詭異消失了。
但還未等二人開始思考,就感覺有東西在自己頭頂的百會穴上輕鬆一點,他們的目光裡,整個寰宇驟然一亮,然後迅速陷入黑暗,神魂還未產生警兆,產生一陣刺痛中,整個世界都陷入死寂,他們徹底昏迷了過去。
但繼續保持慣性,向前飛躍的身軀並沒有狠狠摔下,有兩隻虛化的大手,憑空將兩人全部抓住,在陸寒消失的地方,他的身影再次浮現,卻已經停住,腳下是一處矮坡。
‘嗯!經過這些天的驗證,法體的確已經無暇,這三萬裡飛奔,將是重生以來的最後一次測試,坐等金仙長生劫。’
“應該差不多了,那三個傢伙此刻已被扔在祭壇上,被當做盤中餐一般,遭到成百上千的惡鳥垂涎,哼哼!”
白衣女子和青臉中年,以及那名灰髮散修,都一直對他充滿敵意和排斥,此次越過大江想和自己匯合,其心思和想法,幾乎心知肚明。
前些天的負重爬山,以及這三萬裡飛奔,陸寒一直在檢查法體,純粹是故意爲之。
他在藉此機會,回憶前世今生的兩次入道時,由煉氣期跨進築基其間的種種感受,以及當年未獲得法力時的心態,爲渡劫做最後準備。
否則,豈會縱容這些扁毛畜生橫行,已得到離開的大概途徑,將這裡一頓打殺,把能入眼之物都收了,大步流星迅速離開。
這些天,是法力被封時的感悟,體會完畢,細細品味前世、今生與此刻的心境,又有一絲收穫。
曾經,他是死宅一個,只會苦修和吞丹,終日閉門不出,在孤寂中一路登頂。
今生,遍採人間五味,感觸世間冷暖,研究花開草枯,契合兩世的道法和修仙。
功成!
‘咕嘎!咕咕咕……!’
‘啾啾……!’
一直負責跟隨押送的妖禽,瞬間就驚呆了,慌亂而尖銳的怪叫此起彼伏,它們迅速調整姿態,將身軀上揚,筆直對着天地,狂扇翅膀強行停止滑翔,扭身落在地面。
一股股怒意,和不俗的氣勢,立即爆發出來,數十個身影,從四面八方都向陸寒衝去,張牙舞爪幾欲進攻。
“人類,你在幹什……什麼?竟然偷襲同伴,不對……你……你怎會有了法力?”
虎頭妖禽上,那隻靈鳥也很惱怒,但後半句就變成了驚叫,兩個小眼睛精芒四射,充滿駭然和驚懼。
接着就有一絲不妙,雙翅撲啦啦亂響,它就被小片光暈包圍,隨即身軀模糊起來,原地只剩殘影,再出現時,已經是二百里外。
“陸某爲何不能擁有法力?”
唰!
砰!
陸寒將溫嫺夾在腋下,把殷元基交給左手,一個瞬移正到達靈鳥頭頂,未等其驚叫,就一把抓住。
然後,整個身軀開始閃動,一步跨越三百里,驚得所有妖禽亂飛,然後嘎嘎怪叫着追了上去,各個懵逼不已。
它們奮力展翅,纔到陸寒附近,就發現這個人類只是個殘影,本體又到了五百里外,接着就是八百里跨越。
所謂祭壇,就是一片光禿禿的平整硬地,遭到無數次的焚燒,地表已經堅不可摧,成爲大型廣場。
佔地方圓三百里,中間有一塊黑色石碑,外形和草原裡的那塊,幾乎有八九成相似。
但高度僅有三丈,且非常粗糙,棱角更是模糊,表面無數抓撓痕跡,一看就是妖禽自己搗鼓的。
周圍,數百大小妖禽惡鳥,盡數昂首挺胸,表現的極其有儀式感,如看小丑般盯着三個身影。
‘啪!啪!’
‘喳喳!喳喳喳……!’
‘咕咕咕……!’
‘嘎!嘎嘎!’
好像皮鞭的響聲不斷傳向四方,引起無數怪笑,因爲石碑前,有三個人被丟在地面上,脊背朝天,渾身纏繞無數圈的藤條。
一個兩丈高的身軀,正拿着嬰兒手臂粗細的長鞭,狠狠抽打他們,並且口中呼喝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