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煦看清眼前的一切,腳下一滑,差點摔倒,恨的咬牙切齒,“鄭王府世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你這麼卑鄙下流無恥,堪稱天下第一號禽獸。”
杜紹輝眼睛都紅了,惡狠狠的瞪着他,“你太擡舉他了,是禽獸都不如。”
那抹鮮紅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生疼生疼,心口像被刀子狠狠刺了幾下。
晴雪見到他們,如釋重負的放下手中的釵子,暗自吁了口氣,總算是等到救兵了。
世子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掩飾,“大家別誤會,簡二小姐迷了路,我正好遇上,就……”
話還沒說完,晴雪腳步輕盈的從他身邊經過,還扔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他不由噎住了,右手伸出去欲攔,卻被唐宇軒一把抓住,“大哥,放了她。”∨米∨花∨在∨線∨書∨庫∨
世子一個猶豫,晴雪已經從他身邊滑過,走到杜鍾兩人面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鍾明煦不知怎麼的,看着清淡又寂寞的笑容,眼眶一熱,心中痠痛莫名。
她只是個未及荓的女孩子啊。
沒有家人保護,沒有人疼愛,身處在爾虞我詐的世界裡,她孤軍奮戰,就算腳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鮮血淋漓,她都只有一條路,走下去。
孤獨,冷清,無奈,卻不帶一絲絕望,雙眼依舊璀璨奪目,生機勃勃。
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爲什麼她那般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
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唯有絕不留情,將對方打趴入,才能換得一絲生機。
杜紹輝心緒翻騰的厲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受傷的脖子,臉色蒼白如紙,好像受傷的人是他。
他撕下衣角,替她輕輕包紮傷口,手抖的厲害,眼中隱隱有淚意,“晴雪,疼嗎?”
他想保護她,想爲她遮風擋雨,想爲她拂去眉宇間的無奈,想…抱着她,溫暖她。
晴雪感覺到了那份顫意,心中一熱,“當然疼,我也是肉做的。”
她很疼,也很怕,但她沒有怕的權利,因爲那是嬌貴之人的專利,不屬於她。
鍾明煦聽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移開視線,撫着隱隱作痛的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都喘不過氣來。
杜紹輝的眼眶溼了,心痛如絞,她在笑着說疼,脆弱中帶着堅強。
受了傷,受了委屈,她一句抱怨都沒有,只是揚起小臉,清清淡淡的笑,如看透了世間冷暖,看透了生死,看透了分分合合。
那麼純粹明淨的眼睛,卻將他心口扯的生疼。
“下次別這麼傻了,要捅也是捅別人,捅死了我幫你扛。”
晴雪漫不在乎的笑了笑,“賤人的皮比較厚,我捅不了。”
唐宇軒怔怔的看着她,心痛莫名,腦袋一片混亂。
世子皺着眉頭,剛想說話,一道清脆的女聲在院外響起,“世子哥哥,你在嗎?”
是清寧,唐宇軒的臉色大變,雙手握成拳,眼中閃過一絲怒氣。
清寧還在跟人說笑,“哎,我世子哥哥走到哪裡,都有女孩子跟着他,纏着他,真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