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腳步一頓,一臉的驚訝,“姑母說的什麼話?這有什麼丟臉的?查清真相纔是最重要的,免得又有人枉死,對了,我也怕瘋狗死咬着我不放。”
說到最後,一雙妙目盯着梅玫,暗含譏嘲,不屑至極。
想用官府嚇唬她?真是可笑,她怕誰呢?
梅二夫人被堵的啞口無聲,心中氣極,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偷偷看了侄兒幾眼,見他神情冰冷,似乎有怒意,嚇了一大跳。
梅玫心裡有病,惱羞成怒,氣的直吼。
“你說誰是瘋狗?”
沈瀾卻氣定神閒,淡然自若,“誰問,誰就是。”
清清涼涼的聲音不帶一絲火氣,仿若平靜無波,卻把梅玫徹底激怒了。
她兩眼噴火,恨不得撲過來打對方一巴掌,“沈瀾,你這個兇手,你害死了秋分,如今又來挑釁我,你欺我們梅家沒人嗎?”
她還不忘衝梅二夫人嚷了一句,“二嬸嬸,她們欺負我們梅家。”
這是要挑起梅二夫人同仇敵愾的情緒嘛,果然梅二夫人臉上浮起怒色。
沈瀾卻笑了,笑的那麼嘲諷,那麼不屑,那麼鄙視。
“梅家有人嗎?要是有,怎麼還不出現?怎麼將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寄居在別人家裡?又不是家裡死絕了,至於如此行事嗎?”
這年頭,只要家裡有人,不會將自家子孫放在別人家裡養,只是梅玫從六歲起就跟着梅二夫人在唐家長大,全由唐家開銷,梅家只是過年過節打發下人送點禮。
這種情況極少見,一般會被人揹後戳脊梁骨的。
梅家明明祖父父母俱全,她一個女兒居然要在外人家裡養大,早就爲人所垢病。
就算傳出兩家聯姻的消息,世人也取笑梅家不懂規矩,還未成親,就先住在婆家,這算什麼事啊?
早就成了一大笑柄!
這話刺中了梅玫的心事,頓時氣的差點吐血,羞憤不已。
“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她高舉着手掌,作勢要衝過來,還沒走出一步,就被下人們攔住。
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在唐家過的好不好?滋不滋潤?全在唐嘯手裡。
唐嘯看重誰,誰就有好日子過。
如今明擺着,他極爲寵愛這個夫人,不僅同寢同食,親密如夫妻,還處處爲她撐腰。
她又有一個兒子,這可是唐家唯一的子孫,若是沒有意外,也是唐家未來的家主,誰敢得罪她呢?
沈瀾冷眼旁觀,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你配跟我拼嗎?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哪有資格跟當家主母大呼小叫?”
人家做初一,就休怪她做十五。
不過是個客人而已,居然還玩什麼陰謀陷害,手段還這麼低劣,看不下去啊。
梅玫手腳被拉住,動彈不得,氣的發瘋,眼晴都紅了。
“你……”
思瑜嘴角輕揚,不堪一擊呀,這種被寵壞的女人還想跟孃親鬥?
還是多吃點核桃吧。
梅二夫人本來想隱忍下來的,但看着侄女的慘相,心疼不已,又氣又恨,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悲憤,“沈瀾,你說的太過分了,眼裡還有我這個長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