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隱隱約約有絲預感,卻不敢相信。
侯爺極爲客氣的又是一禮,做足表面功夫,“我想代吾兒明煦求娶簡二小姐,兩家親上加親,相信必能成爲一段佳話。”
他以爲簡老夫人會喜出望外,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但沒想到她眉頭一皺,神情極爲凝重。
“您是說……求娶晴雪?我們簡家怎麼敢高攀?晴雪太過任性,行事易走極端,恐怕不是良配。”
她極力打壓晴雪,豈肯讓她嫁進侯府?
若晴雪得了勢,以她有仇必報的性子,簡家恐怕無容身之地了。
侯爺微微蹙眉,有絲不快,“老夫人何出此言?我看令孫女極好,極有手段,必能鎮得住後院。”
他給足了簡家面子,親自過來提親,她居然如此不識擡舉。
簡老夫人心裡一慌,畢竟是寄人籬下,腰桿直不起來,說話不硬氣,“這……”
一道惱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不可,輩份不對,將來還怎麼稱呼?姨父,您要三思。”
衆人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簡夫人扶着丫環顫顫悠悠的站在門口,面色蒼白,額頭全是冷汗,氣喘吁吁,中氣不足的樣子。
她被打了一頓,正躺在牀上休養,卻不曾想聽到這樣驚天消息,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艱難的趕過來。
短短的幾步路,讓她吃盡苦頭,冷汗淋漓,每走一步,雙腳如鑽心般疼痛。
侯爺漫不在乎的揮揮手,絲毫沒有爲難之色,“不是什麼大事,各叫各的。”
他對這樁婚事志在必得,親自出馬求親,表現的誠意十足。
簡夫人如同被人重重打了幾巴掌,渾身的血液直往腦門衝,腦袋嗡嗡響。
姨父根本不在意她這個外甥女,將她視爲似有似無的人,自然不會將她的親事放在心上。
他滿心都是兒子和簡晴雪的婚事,一心想將兩人拉攏在一起。
一想到這,她渾身冰冷,四腳無力,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搖搖欲墜。
簡老夫人左思右想,心思百轉千回,臉上浮起抱歉之色,“誠蒙您看得起晴雪,但她的性子是不能容人的,恐怕會有許多麻煩。”
她話說的雖然婉轉,但拒絕之意所有人都聽出來了。
定遠侯夫人眼前一亮,簡夫人更是如同從地獄爬了上來,慶幸不已。
鍾明煦嘴角含笑,上前深深一禮。
“若能娶晴雪爲妻,我不會納妾。”
皇宮裡發生的事情,讓他深深的瞭解到一點,晴雪對婚姻對夫君的期許。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在場的人沒想到他居然願意做到這一步,連不納妾的話都說了出來,可見他有多看重晴雪了。
簡夫人妒火攻心,痛苦的尖叫,“表哥,你何出此言?你是鍾家唯一的嫡子,身負延續香菸的重任,豈可如此輕率?當家主母的位子有多重要,豈能讓一個低賤的女人……”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不錯,她是沒父沒母的孤女,所以定遠侯府看不上她。
但簡晴雪又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