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的手中拿着一個屍體溫度測量計,風風火火的鑽進的房間,對李思源說道:“思源,把屍體衣服解開一下,我測量一下死者的肝溫。”李思源二話沒說兩爪就撕開了黃石的衣服。
“哎呀。”王虎蹬了一下腳,嗔道,“不要這麼粗魯嘛,人家讓你解開又沒讓你撕開你當心破壞了證據。”李思源面帶苦笑退到一旁,都是幹法醫的,唐天宇讓王虎當正手李思源有時也略有微詞。心想: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憑什麼給一個娘娘腔做副手。
林銳鋒似乎看出了這一點,上前拍了拍李思源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微笑道:“兄弟別這樣,女人一般比我們細心多了。”林銳鋒知道調侃王虎、看樣子心情已經恢復了,李思源聽了林銳鋒的話心裡也舒服了很多。
要是被王虎知道估計得氣死。唐天宇圍着伏屍的大牀緩步走了一圈,仔細的觀察着案發現場的情況。房間內窗門敞開,鮮血染紅了牀單,黃宏瞪大了眼睛靜靜的躺在牀上、死不瞑目。
他裸露在外的身體千瘡百孔,被人用利器至少刺了二十幾刀。看他的面部表情就像在對唐天宇說:我死得很慘,幫我報仇。
終究是同學一場,雖然沒什麼感情,唐天宇還是緩步走上前去合上了黃石的雙眼。林銳鋒輕嘆一聲道:“把人捅成這樣,下手也太狠了一點。這傢伙就像有話對我們說一樣,師父、真的有死後的活動嘛?”
“超生反應是有的。”唐天宇淡淡地說道。人的身體死亡後,一些器官、組織和細胞在短時間內仍保持某些活動功能,對刺激發生一定反應的能力。在法醫學上稱爲超生反應。
林銳鋒“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死人能說話那還不嚇死人了。人死後說話、寫字顯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死後一段時間屍體是有活動的。
例如:被人割掉頭顱,在十分鐘之內有時可見到眼球、口脣及下頜的運動,軀幹部痙攣,心肌收縮和血液從頸動脈端涌出;
人死後數小時,心臟的部分心肌,尤其心房肌纖維仍殘存收縮。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就不一一列舉了。
唐天宇順着地面地血跡走到了浴室,發現血跡參合水珠之後被稀釋了,兇手在作案之後在浴室裡待過一段時間。不過付饒在浴室裡面找不到其他有力的證據。
經過對屍體的初步檢驗,王虎告訴唐天宇:死者黃石死於今天凌晨兩點至三點,身上共被人捅了七十幾刀,致命傷是心臟上的一刀,而且不少刀傷都是死後兇手補上去的。如此看來,兇手和死者有很深的仇怨。
在現場付饒並沒有找到對案情有幫助的線索。只找到一套正品的阿瑪尼地黑西裝和一把自制的匕首。劉磊並不認得這套西裝,匕首也沒有指向性。
西裝上掉落的一顆鈕釦正是當日警方在巷子裡找到的那一顆,由此看來殺害黃石地兇手是從外面進來的,而並非別墅裡的人。
唐天宇等人剛剛走出房間。張晴就將唐天宇叫道了一旁,問道:“天宇,找到什麼線索了嗎?”唐天宇搖了搖頭,機械性的回答道,“對不起,有些東西不能透露給你。”說完就快步走下樓去。
警員們帶着屍體這收集到的證物回去化驗,唐天宇也準備離開,劉磊說什麼也不肯放行:“天宇,你走了我和張晴怎麼辦啊?黃石一死。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和張晴了,你們警察都走了兇手再回來怎麼辦?”
唐天宇安慰道:“你放心,兇手白天應該不會出來。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的上班去,我去警局把今天的事情處理一下就回來,我和同事一起保護你們,成?”
劉磊的心裡敲着悶鼓。好半天才點了點頭,唐天宇要走他也沒有辦法。只得悻悻然的補充了一句:“一定要早點過來。”唐天宇輕輕地點了點頭。
回到警局後,付饒等人正準備對證據和屍體進行檢驗,卻聽唐天宇說道:“大家休息片刻,五分鐘之後開會。”這會議來得有些蹊蹺,A市警局的慣例都是案件調查到一定階段後纔開回討論後期工作方向。
王虎等人都是一臉茫然,惟有周軒面帶神秘的笑容,似乎知道內情。李藏鋒樂呵呵的走到
邊,撞了一下週軒的胳膊,低聲道:“兄弟。知道
“天機不可泄露。”周軒說完就急急的走開了,他只知道唐天宇是在放長線釣大魚,但並不知道箇中地究竟。要讓他解釋、說幾句或許就會露出破綻,不如說得神秘一點在新同事面前彰顯一下自己的實力。
“靠。”李藏鋒豎起了中指。
衆人走進會議室落座後,唐天宇也不吭聲,林銳鋒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起覺來。不是開會嗎?搞什麼鬼?原來唐天宇是在等廖力,爲了使自己的計劃做到萬無一失,廖力這步棋是必須得打出來的。
等廖力來到之後,唐天宇這才起身說道:“兇手已經浮出水面了,不過他幕後的操控者我們並不知道。因此我在談自己的計劃之前首先請求廖長官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廖力微微緊眉道。
“本案的幕後黑手是一個窮兇極惡之徒,殺人佈局非常精密,所以我請求特警部隊支援,務必將元兇緝拿歸案。”唐天宇平靜的說道,他心知這件案子以的警力是遠遠不夠的。而本案地元兇不是善類,佈局精密、反偵察能力強。若不是發生了意外,要查出來都很困難,所以唐天宇不能放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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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力沉思了片刻,說道:“好,滿足你的要求。”唐天宇聞言這纔講了下去。
月黑風高,天上見不得一點光亮,路旁的一盞路燈將微弱的燈光投進了巷子裡。醉漢邁着蹣跚的步履在街頭糟踐着夜的寧靜,靜下心來,偶爾能聽見從迪吧裡飄出的音樂聲。男子有些興奮的邁步在巷子裡,就在前不久這裡曾發生了一件槍擊事件。
“喂,你在嗎?”男子輕聲的喚道。
黑暗中,黑衣人用一個低沉而又沙啞的男聲應道:“看樣子,計劃似乎很順利。”聽上去好像使用過變聲器。
“哈哈,哈哈。是啊,那羣蠢貨真以爲是外面潛進別墅裡的人作案。特別是那個唐天宇,本以爲好厲害,還不是蠢豬一個。”男子得意的笑道,“這次能報仇,我真得謝謝你。不過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男聲“冷哼”了一聲,問道:“沒被人跟蹤吧?”
“沒有,我按你的方法把警察引進酒吧裡甩掉然後就出來了,一會兒再回去。”男子如是道。隨即,黑衣人要求男子將昨天案發前後的細節說出來,雖然他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然而畢竟是第一次交手,他也不清楚唐天宇有多厲害,心下隱隱有些擔心出什麼紕漏。
男子隨後將自己如何作案、如何離開的情況對黑衣人講述了一遍。黑衣人凝眸沉思片刻,破口大罵道:“你這蠢貨,上當了。”
“嗯?怎麼可能?”男子被罵得一愣一愣的。黑衣人根本沒有回答就轉身準備逃離,卻見一個人影堵住了他的去路,沒錯、此人正是唐天宇。
唐天宇習慣性的將雙手插進兜裡,淡淡的說道:“這位先生,遊戲結束了,你準備去哪裡?”說話間緩步向前逼近。不遠處的男子聽出了唐天宇的聲音,轉身要往巷子外面跑,又被一個黑影堵住了去路,來者是林銳鋒。
男子見無路可逃,腳下一軟,癱坐在地。
隨後警笛聲四起,巷道兩旁的小區裡亮起了無數個電筒,從昨天黃石的死到今天晚上,警方已經在這條巷道周圍蹲守一天一夜了。
“媽的,蠢貨!”黑衣人罵了一句,來不及考慮太多,趁着警方的天羅地網還沒張開,飛身跳入巷道外的小區裡,立時便能聽見警員的大喝聲“站住,別跑!”
“銳鋒,把他給我看好了。”唐天宇說完也跳進了小區裡,因爲手上還有傷,落地時扯動了傷口疼得他直咬牙。
看着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和唐天宇,林銳鋒暗暗祈禱唐天宇一定得把黑衣人給捉住,自己則是緩步向地上那個嚇得成一堆爛泥的男子走去,口中說着唐天宇的那句口頭禪:“走吧,兄弟,若要人不知,智商別太低。”說罷給男子上了手套,摁亮了手中的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