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法醫 現實版④ (完結)
他認爲可以做的事就會去做,如果畏畏尾什麼事都要商量着來,等警方商量出結果,罪犯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
有些時候當斷則斷,纔會不受其亂。張天宇淡淡的問道:“我說了這麼多,你不想說一點嗎?”
夏雨咧着嘴說道:“你什麼都知道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說出這句話後,夏雨有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絕望。
夏雨深深的提了一口氣說道:“對,你說的都沒錯,孫小豪的任務是驅趕猴羣和殺害我的同事周仁,周仁一死我便可以順理成章的藉口尋找周仁,給公司請假。
待你們把劉豔娜和孫小豪帶走後,我又可以藉口等待同事、尋找同事而留下來,在7月15號這天殺死蔣勇兵。孫小豪和劉豔娜不過是我全盤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已……”
夏雨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不知情的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居然有一副歹毒的蛇蠍心腸。聽着夏雨的敘述,蔣勇兵一個勁的搖頭。
張天宇想聽的不是夏雨交代的這些,他想要知道夏雨和這些科學家無怨無仇,爲什麼要設計殺害他們,而且極端到可以犧牲自己人的生命。
而孫小豪和劉豔娜更像兩個死士,可以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生命雙手奉上,這又是爲什麼?
據張天宇所知“七色彩虹”這種定時炸彈不是一般人會做的,夏雨三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張天宇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夏雨頓了一下,擡眼看着張天宇,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看樣子夏雨是不會說了,張天宇微微緊眉,給蒙冰施了個眼色。蒙冰領衆警員上前,將夏雨輕鬆的拿下了。
“啪!”冰冷的手銬砸在了夏雨的手上。
夏雨被警員推嚷着往木屋外走,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在押解夏雨去雪浪市公安局的途中,蒙冰在張天宇身邊沉默了良久,忽然道:“小子,我知道這件案子會讓你看不起我,但是你給我記住了,我以後不會讓你看不起我。不要以爲只有你會破案,我蒙冰一樣能夠!”說罷加快了腳步。
張天宇一臉的茫然,暗道:“她在說些什麼?也不說句人話……”
夏雨被帶到了雪浪市,隨行的還有蔣勇兵博士,趙勇三人也在雪浪市公安局。
張天宇決定在這裡把幾人的口供做完,再帶兩名犯罪嫌疑人迴天楓市。以後上庭再傳喚這些證人好了。
當趙勇見到夏雨時,他恨不得將夏雨生吞活剮了,情緒險些又不受控制。趙勇主觀上認爲劉豔娜是被夏雨唆使的。
夏雨只是朝着趙勇輕蔑的笑了笑,一個字也沒說,跟着便被警員帶進了口供房,蒙冰和方無瑕需要對她單獨審理。
口供房裡光線很充足,不似很多電影裡那樣昏暗悶黑。在隔壁的監視房裡可以看見這個房間的所有情況。
該交代的夏雨也交代了,眼下她需要解釋張天宇提出的三個問題:一,夏雨三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二,前面幾件案子的作案方法、過程;三,殺人動機。就算是反社會意識,也得了解反社會意識的成因。
說到這三個問題,夏雨沉默了。
“殺人都承認了,怎麼現在又不說話了……”在蒙冰的再三逼問下。夏雨擡眼瞄了一眼身前的二人,徐徐道,“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吧。”
夏雨說了一個自己的故事,這個故事可以讓張天宇瞭解到夏雨反社會的意識的成因。
夏雨的老家在元江市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那裡的人仍舊過着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當地的男子通常在結婚生子後就到城裡打工去了,夏雨的父親也不例外。
夏雨有一個弟弟,只比她小一歲。母子三人的生活很拮据,母親靠着自己做針線活賣的錢和丈夫不定時寄回來的生活費養活兩個年幼的孩子。
那年夏雨四歲,家裡已經斷糧兩天了,而夏雨的母親卻在這時失去了丈夫的消息。聽當日回鄉的一個鄰居說,夏雨的父親在天楓市打工,還混得很不錯。
夏雨的母親決定帶着兩個孩子根據丈夫半年前留下的地址去天楓市找丈夫。母親將家裡的一些東西變賣了,換了些錢,趕幾十裡的路,帶着兩個孩子坐上了去天楓市的長途客車。
天楓市的天好藍,川流不息的車子,衣着光鮮的城市人,琳琅滿目的商品,將天空擠得只有巴掌大小的摩天大樓。
天楓市的一切深深的吸引了年僅四歲的小夏雨。在孩子的眼中,天楓市是那麼的神秘,那麼的美好,那麼的令人神往。
母親按照地址找到了夏雨父親原來工作的單位,單位的領導告訴夏雨的母親,夏雨的父親早就離開了。
從家鄉帶來的錢快花光了,茫茫人海,夏雨的父親就像人間蒸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夏雨的母親帶着兩個孩子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她幹過清潔工、幹過送外賣的,但都只幹了幾天就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被老闆炒了。
“這段日子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夏雨如是道。
就在母子三人彷徨無助之時,他們認識了一箇中年大學教授,教授姓李,他非常同情母子三人的遭遇,便把三人接回了家,說有辦法幫夏雨找父親。
“我原以爲我們的生活會好起來,有熱心的教授幫忙,我一定能找到我父親,豈料……”夏雨咬緊了腮幫子,雙眼透着熊熊的怒火。
就在李教授把母子三人接回家的當天夜裡,那個衣冠禽獸的傢伙敲開了夏雨母親的門,將她母親強暴了。
當時夏雨正好在門外目睹了整個過程。
夏雨很小,不明白男女之事,她只知道母親在不停的掙扎,不停的哭喊,非常的痛苦。但是她看着那個在母親身上瘋狂肆虐的男子,沒有勇氣把門推開。
“後來我才知道那畜生幹了什麼……只怪母親法律知識淡薄又單純,那畜生給了三千塊錢給我們就把我們趕走了。可笑的是弟弟還一度認爲他是一個好人。”說到這裡,夏雨已是淚流滿面。
似乎痛苦的日子永遠是漫長的。被李教授趕走後,夏雨的母親用那骯髒的三千塊錢租了一間房子,一邊找工作、一邊找丈夫、一邊帶孩子,生活的重擔全部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每天夜裡夏雨都能聽見母親在房間裡偷偷的哭,偷偷的罵着夏雨的父親。她不怪那個禽獸,只怪自己看走了眼相信了一頭披着羊皮的狼。
若不是考慮到兩個可憐的孩子,夏雨的母親早已尋短見了。
“或許那個什麼教授是假的。”蒙冰頗有感觸的說道,真是一個相當沉重的故事。
“假的?”夏雨苦笑着,道,“只不過那畜生得了肺癌,死的很早,真是便宜他了。”夏雨接着講述。
房子是小了點,母子三人好在了有個棲身之所,不至於露宿街頭。街坊鄰居還幫忙辦了個暫住證。
然而就在夏雨六歲那年,又一個專家毀了夏雨的生活。
那個專家說夏雨住的地方有很大的開價值,鼓勵各大企業開這裡,於是母子三人被房東帶來的一羣人硬生生的趕出了家。
夏雨的母親也跟着在這時失業了。
“最可恨就是這些專家,科學家,只顧着自己沽名釣譽,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死活。”夏雨咬牙切齒的說道。
母子三人不得不在鄰居的幫助下搬到城郊更落後的一片地區。
後來,夏雨的母親在天楓市一個大戶人家中找到了一個保姆的工作,工資還挺豐厚,也勉強可以負擔兩個孩子上學唸書,夏雨和弟弟都先後進入了學堂。
母子三人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夏雨的母親從沒放棄過尋找自己的丈夫,然而仍舊是音信全無。好在夏雨的學習成績很好,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
“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夏雨徐徐道。好景不長,就在夏雨初二快要結束升初三的那年,麻煩的事又來了。
教育學家說要給孩子“減負”,學校禁止補課。剛開始確也是這樣,學校停止了補課班。然而沒過一兩個月,學校班主任說:會找地方辦補課班,不教新內容,願意來的就來,不願意的沒關係。
“哼,說得真是好聽。其實照樣要求我們每個人必須去……不僅收取高額的補課費還有什麼資料雜誌一堆,以我家當時的條件根本無法負擔。”
夏雨解釋着:“我和弟弟繁重的學雜費弄得母親焦頭爛額,後來我竟然現她偷偷揹着我們賣血,最後還死在了醫院的門口……”說到這裡夏雨又哽咽了。
片刻,夏雨收拾心情“啪”的將雙手拍在身前的桌子上,湊攏方無瑕二人身前,壓低了聲音冷冷的說道:“都是這羣所謂的專家、科學家,他們毀我母親的貞潔,毀我的家,還間接害死了我的母親,他們都該死!”
“愚蠢!”張天宇一巴掌括在夏雨的臉上,立時起了五根指印。
“你母親辛辛苦苦的供你讀書是讓你學知識、學法律,長大了不要被人欺負。你有一個好母親,可惜你辜負了你母親爲你所做的一切!這巴掌是我替你母親打的,不滿意你可以投訴我。”張天宇說完起身便開門離開了房間。
夏雨不知是被張天宇打懵了還是被打醒了,她癱坐在椅子上像丟了魂似的,再也沒有說一個字。
“仇恨令人迷失,盲目的仇恨令人癲狂,不少的人像夏雨那樣在仇恨中掙扎,無法自拔。沒有人一出生就是邪惡的,然而一部分人的內心因一些逆境而變得扭曲、變態。他們無法正確的看待生活賦予他們的使命,在前進中迷失了方向,泥足深陷……”張天宇懷着沉重的心情在自己的記事本上記下了這重重的一筆。
日次一早,夏雨和劉豔娜被張天宇和蒙冰帶回了天楓市,案件中的其他幾個證人也先後回到了天楓市,他們的假期完了,這段日子將使他們終生難忘。
分別時,許薇薇和簡琳都先後問張天宇要了電話,終歸朋友一場,張天宇也沒有多考慮什麼就把電話號碼給了二人,但看到二女得到號碼時欣喜的表情,張天宇後悔了。
趙勇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希望儘快的忘記這段旅程,忘記一段不該開始的感情重新投入生活和學習中。張天宇相信,趙勇一定可以做到。
葉冰把劉豔娜二人交給接機的同事後便回家洗澡去了,這半個月來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一會兒還有記者招待會,她可不想以這種狀態去見記者。
張天宇則是馬不停蹄的回了濱海市的家,半個月沒見母親了,也不知道母親過得可好。噓寒問暖一番後,張天宇吃了兩大碗母親做的粥,這又匆匆趕回了天楓市。
這件案子的案情雖然清楚了,但是幾個犯罪嫌疑人極端的行爲讓張天宇不免有些費解。
張天宇與蒙冰幾乎同時回到天楓市公安局,蒙冰的臉紅撲撲的,還有些醉氧,方無瑕倒是一點事都沒有。
蒙冰看着張天宇的眼睛,甜甜一笑。張天宇有些納悶,不知道蒙冰這麼看着他是幹什麼,道:“不用看我,一會兒我就去收拾東西搬回去。”一個月完了,張天宇決定搬走。
“不用了。”蒙冰道,張天宇“哦”了一聲,箭步走入警局。
來到刑警隊,同事們夾道歡迎張天宇二人,掌聲雷動。蒙冰的手下楊泉吆喝道:“我們恭喜我們的頭又破一件大案。”警員張大志和薛秦也跟着起鬨。
“好了,你們行了,這裡是警局,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呵呵。”蒙冰白了幾人一眼,淺笑着說道。
張天宇對這種歡迎儀式不感冒,正要往裡走,便見一中年男子擠開衆人行至蒙冰身前,握着蒙冰的手說道:“恭喜你,蒙警官。”
??與蒙冰同級的高警郭常順。
郭常順在蒙冰幾人離開後被安排臨時接手蒙冰的手下處理天楓市這邊的情況。在他的帶領下,警方已經掌握到了一些新的證據可以指控劉豔娜。
但郭常順沒想到蒙冰這個靠着運氣和關係上位的高級督察的破案度會這麼快,不僅收集到了大量的證據,還抓到了真兇。當他看到張天宇時,一切便豁然開朗了。
“我的人沒給你添麻煩吧?”蒙冰鬆開手,笑着說道。郭常順搖了搖頭道,“他們辦事都很認真很賣力。我可是一個不拉的全部交還給你了。”
郭常順說完也不等蒙冰開口,便扭頭又對張天宇說道,“小子,你跟着蒙隊長很有前途的,用心幹。”
“郭警官你客氣了。”蒙冰道,她滿以爲郭常順在誇她,而張天宇卻從郭常順的話中聽到了弦外之音。
郭常順頗有深意的瞥了張天宇一眼,離開了刑警隊。
蒙冰和上司去參加新聞佈會,張天宇找藉口沒有參加,對於那種場合他不喜歡。會上蒙冰帶去了一份稿子,稿子是夏雨寫給雜誌社的最後一份通訊。
稿子的最後一句是:“其實我就是那個兇手。”短短的一句話,顛覆了前面所有的內容,更透着極大的諷刺性。
警方利用這份稿子,彰顯了自己的實力,更是對犯罪分子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無論你是誰,無論你的身份有多隱秘,只要你犯罪,警方就一定能把你抓到。
當記者問及文中神勇警員“他”是誰的時候,廖力局長笑了笑,道:“這個現在是秘密,以後你們會知道。”
在廖局眼中張天宇幾乎成了他的王牌,從蒙冰交給他的報告,廖局就看出了這件案子的複雜性,若沒有張天宇,他現在能不能在這裡輕鬆的笑答記者問還是個未知數。
廖局的腦子裡現在正在極力的思考着如何讓張天宇的實力得到充分的揮。
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後,蒙冰帶着異樣的神色將準備好的兩封信交到了廖局的手中。
“這是……”廖局不解道。
“一封是我的停職請求,一封是給方無瑕的,麻煩你在我走之後幫我轉交給他。”蒙冰淡淡的說道,說心裡話她很不想現在就離開,但是從張天宇身上她看到了自己太多太多的問題和不足,蒙冰需要的是一段時間的學習和沉澱。
見廖局不吭聲,蒙冰又補充道:“我準備去國外學習,飛機票已經買好了,明天早上就走。半年時間,請局長批准。”
“這……”廖局支支唔唔了半天,道,“這事董老知道嗎?你要不要問問他的意見?就算要走,也得給董老打聲招呼吧,好歹你也是他乾女兒。”
廖局的話讓蒙冰忽然一下頓悟:從警這幾年並非憑她一己之力混到高級督察的,而是得益於她那個天楓市第一財團董事長,原天楓市副市長的乾爹。
一想到自己努力多年的成績竟是靠自己的身份背景才上的位,蒙冰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
蒙冰的父母原是公安局的兩個警員,在處理一起勒索案時雙雙殉職。廖局口中的董老就是那件勒索案的事主,當時他還只是企業的董事長,後來才當的副市長。
董老內心有愧收蒙冰做了乾女兒,但當時正是他事業如日中天之時,沒時間照顧蒙冰,他不得不將葉冰放在孤兒院裡。蒙冰也對這個乾爹不感冒,內心深處還曾怪過董老害死她父母,所以不想和董老一起生活。
隨着時間的推移,蒙冰長大了,唸了書,知道了警察的責任,這才承認董老這個乾爹。她實在沒想到董老已經沒做副市長了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呃,會的。”蒙冰點了點頭,廖局聞言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道,“既然你主意以定,我也不勉強你,準你的假。不過你要快點回來,我可不想我們刑警隊損失一員大將。”
蒙冰聞言輕哼一聲,只覺廖局這話多少有些虛僞的成分。
這一刻,蒙冰忽然覺得自己成熟了。
第十三章【無盡之聲】
矮子吃秤砣鐵了心,劉豔娜二人愣是一個字不說。以警方當前掌握的證據,已經可以定案。
張天宇也不再追問下去,收拾東西離開口供房。
張天宇隱隱的覺察到,在兩個女人的背後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這夥人心甘情願犧牲生命去完成一個殺人局,他們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他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張天宇寧願這只是夏雨單純的報復行爲,否則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受害。
走出辦公室,不少同事都和蒙冰去吃飯了,辦公室裡就剩老t和幾個值班的警員。張天宇緩步往外走,卻被魏剛追上來叫住:“天宇,別走這麼快,我等你好一會兒了。”
嗯?張天宇不解的看向老t。
老t怪笑着解釋道,“天宇你這次救了我一命,做兄弟的怎麼也得有點表示才行,今天我請你吃飯。”
張天宇一笑,忽爾想起什麼來,定身說道:“對了,明天把夏雨三人的資料幫我找一下。另外查查夏雨的弟弟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是快結案了嗎?我想夏雨的弟弟怕是孫小豪吧?不然孫小豪不會自殺幫助夏雨完成殺人佈局。”魏剛有些不解道。
“所謂虎毒不食子,夏雨的母親死後,夏雨和弟弟相依爲命,她就算再狠毒也不會把弟弟推向地獄的。而且孫小豪和劉豔娜都有各自的生活圈子,我昨天看過dn報告,三人染色體各有不同,可以排除親戚關係。”張天宇又指出了幾個問題:
一、孫小豪爲什麼寧願自殺也不選擇逃跑或是殺另外的人。只有兩個可能,夏雨對孫小豪有着絕對的控制;孫小豪不敢逆夏雨的意,他無論跑到哪裡都免不了一死;或者這個孫小豪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按夏雨的計劃行事。
二、夏雨對科學家的仇視心態很早就有了,爲什麼她近期纔開始作案?又只有一個可能性,有人將夏雨的心魔從心底勾了出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人可謂毒辣。
第三、劉豔娜和夏雨的身上散極強的反社會意識,像她們這種情況應該是非常少見,這案子一下就冒出來兩個不得不叫人起疑。
案子還有很多地方如罩迷障,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聽罷張天宇的解釋,魏剛深覺有理,喃喃自語道:“那個孫小豪也不知那根筋不對,別人讓他自殺他就自殺,真是……對了,要不要我找法醫王棟給兩個女人做一下精神鑑定啊?這倆怪物說不定有精神病。”
張天宇點了點頭。
“那這頓飯……”魏剛話未言畢,張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加快了腳步。
目注張天宇離去的背影,魏剛低聲道,“真是個怪物,應該讓王棟先鑑定一下他,呵呵。”
晚上九點過,蒙冰還未回家。
張天宇鍛鍊了一下身體就開始看書。這個世界是沒有異能的,張天宇覺得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就是知識。
知識可以不斷的將一個人昇華到另一個高度。一有空張天宇就會拿起書本鑽研。不管什麼類型的,他都有涉獵。
就在這時蒙冰給張天宇打來了電話,蒙冰和同事度過飯局,就去了義父的家。
“喂,我明天要去執行任務,給你留了一封信在廖局那裡,你自己去拿吧。”
“呃。”
蒙冰頓了頓,又道:“我可是要去半年的,房子和車你得幫我看好了。要是出了問題,我拿你是問!”
“嗯。”
蒙冰緊了緊眉頭,疑惑道:“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喔。”
“就這樣了。”蒙冰說完氣呼呼的關了機,一手將電話扔在了牀上,暗道,“這小子跟塊木頭似的,就會咦呀呃唔嗯,一點人情味沒有。”
一個鶴童顏的老者緩步走進房間,微笑道:“哪個不長眼的惹我女兒生氣了?”蒙冰看了董老一眼。
剛剛掛斷蒙冰的電話,又一聲急促的電話鈴響起??魏剛。
魏剛語氣短促急切:“天宇,不好,劉豔娜和夏雨雙雙咬舌自盡了!”
張天宇眉頭一收,掛斷電話火趕回公安局。
看守室內外站了不少人,鑑定科的法醫王棟和法證林洋都在場。值班的警員稱看見兩個女子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就進去看了看,才現二人已經咬舌自盡。
“乖乖,以前只在裡聽說過咬舌自盡,沒想到今天見着真人。”魏剛在看守室外託着腮幫子感嘆道。
張天宇輕哼一聲,咬舌自盡是毫無科學依據的,現實中有些人沒有舌頭或是舌頭斷了照樣活蹦亂跳。
夏雨和劉豔娜之所以會死,莫過於窒息死亡或是失血性休克致死。舌根部的血管較大,舌頭又在口腔內,不易採用壓迫血管等方式來止血。
咬斷舌頭後極可能出現失血性休克,或是由於嗆咳等運動將血液吸入氣管、支氣管,導致阻塞性窒息而死亡。
王棟和林洋走出看守室後,張天宇上前問道:“是失血性休克致死還是窒息?”
王棟看了林洋一眼,道:“什麼都逃不過張警官的眼睛啊,組織細胞缺氧,初步估計是窒息死亡,屬於堵塞性窒息。從肝溫來看兩人死去已經兩個鐘頭了,具體的驗屍報告解剖之後給你。”
張天宇聞言又將頭扭向林洋,林洋道:“沒現可疑物證,看守室的門也沒有被人撬過的痕跡。兩人斷舌的咬痕我們會拿回去檢驗,明天給你報告。”
由此看來便是自殺身亡,方無瑕腦中那幾個無法解開的謎團也將隨着二人的死石沉大海,他皺攢眉頭,在衆人的談論聲中離開了看守室。
【葬魔1血連環】第二卷【青山屠院】
楔子
2oo9年8月15日,農曆已丑年辛未月壬辰日。是夜,月光白厲、清冷,靜靜地照在青山醫學院那座希臘式紅色圖書館高聳的尖頂上,映射出長長的影子。
四下寂靜一片,沒有任何動靜。
一個女子習慣性的來到一排書架前,尋找她找了幾天都沒有找到的一本書。
青山醫學院的圖書室在放假期間對學生開放到晚上九點鐘,現在這裡靜極了,似乎只剩下女子一個人,耳邊卻有清晰的腳步聲傳來。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踏着迤邐月色走入圖書館,走向女子。
窗外夜色正濃,圖書室裡的白熾燈明晃晃的,透着蒼白無力的光芒。四周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女子忘記了時間,不停的翻動着書本,從裡面翻出一張打印的紙條:
“地獄的魔鬼在怒,人類搶走了他要的東西,他帶着死神的詛咒重現人間,要人類付出血的代價!”在紙條的下方有一個大大的血手印。
“嗯?”女子渾身一顫,退坐開來,不滿道,“誰這麼無聊。”說罷將紙條捏成一團,用力的扔向了牆邊的紙簍。
“很無聊嗎?”視人命如草芥的漫不經心以及嘶啞語聲中濃重的噬血意味令女子全身上下的汗毛同時悚起,心臟狂跳不止,雙腿已經開始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
聲音來自背後
下一刻,女子的屍體被扔進了一個黑乎乎的箱子裡,她並不孤單,她的身旁躺着一個毫無生氣的中年婦女……
第一章【血手印】
“張天宇!你冤枉他,我要你的命……”許薇薇神情激動,手舞足蹈一邊比劃,一邊給室友講解,“當時趙勇說完就從這個方向衝了過來,一隻拳頭石條般撞向張天宇左臉,張天宇上半身一側,起腳垂踢,正中趙勇腰部,趙勇滾出一米多當場就昏了過去。天宇瞬也未瞬趙勇一眼,繼續問劉豔娜……”
“不對,不對。”簡琳急急的打斷道,“天宇應該是踢中的趙勇脖子,不是腰部。”
許薇薇愣了一下反駁道,“不對,我記得就是腰部!”
兩人在寢室裡爭吵起來,逗得其他幾個室友“呵呵”直樂。
回校這一個星期,張天宇幾乎成了簡琳和許薇薇津津樂道的話題,但最終都以二人的爭吵收場。
“吱嘎”一聲寢室門開,田諾妍滿頭大汗的走進寢室,將一副紅色拳套丟在自己牀位上,帶瞄了一眼寢室花枝亂顫的幾人,道:“你們又在聽這兩個花癡口述傳奇故事呢?今天講到哪了?”
“神勇警探對峙炸彈女狂人。”一室友不假思索地迴應。
寢室的女人瞬即又都咯咯笑作一罈百花。
田諾研搖了搖頭,嗤笑道:“呵呵,這兩個小花癡自從上次去了一趟雪浪市,回來就沒一天消停過。金絲猴沒看着,反倒對一野猴有了興趣。別忘了,你們還有兩個家猴冷淡多日了。”
“家猴哪有野猴的屁股紅啊。你沒瞧見她倆那卯勁兒,早把自個男朋友配邊疆打入冷宮嘞。”一室友大笑着調侃。
許薇薇努着小嘴,不以爲然地說:“這有什麼嘛,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是眼下行情,咱女人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
你看對面衛校的那些女生,誰不是一天換一個男朋友。咱們學醫生的總得比學護士覺悟高點吧。”
許薇薇話音剛落,寢室裡又樂開了。
“對了,下個星期有個醫大的教授要來我們這裡講課,你們知道吧?”田諾妍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其他人都重重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對面樓的男生寢室傳來一男子的吆喝聲:“喂,三樓312號房的許薇薇同學,你男朋友我今天晚上請你吃飯,賞不賞臉啊?”
全樓的女生暴起此起彼伏地譁然笑聲,許薇薇臉上一羞,衝到陽臺喝道:“本小姐沒空,你自己偷歡去。”說罷,將窗簾“呲”的拉了起來,轉身對室友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蔣林疑思:怎麼許薇薇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每次約她出去都說沒空。
“兄弟傻眼了吧,對女朋友不能慣的。看我來。”張毅拍了拍蔣林的肩膀,上前一步吆喝道,“簡琳同學,聽到主的召喚請立即回話!主給你一分鐘時間……”
張毅還沒說完,便見簡琳的小腦袋從窗簾裡探了出來,張毅正自得意,卻聽簡琳道:“去死吧你。”說罷將頭收入簾中。
“哈哈,哈哈。”蔣林大笑不止,道,“我道只有我女朋友這樣,你的不也一樣。”
寢室門口傳來籃球的“咚咚”聲,“走,玩球去?”一個高大英俊,陽光帥氣的男子運着球走進寢室。
張毅眼珠子一轉,道:“海鋒,你那個青梅竹馬的系花練拳回來了,要不要把她叫上?”
“哦?好啊!”陳海峰也來到了陽臺前,高聲道,“諾妍在嗎?玩球去,去不?”
田諾妍一聽是好友陳海峰的聲音,臉上一紅,拉開窗簾,道:“好的,你在樓下等我我馬上到。”
蔣林長嘆一聲,道:“哎,同人不同命啊,系草召喚,系花馬上就到。我們兩個連自己的女朋友都叫不出來了。”
“少貧了,走吧,玩球去。”陳海峰呵呵一笑,把着蔣林的肩膀離開了寢室。
女生寢室這邊,許薇薇和簡琳也跟着田諾妍去玩球,不過她們只充當拉拉隊,並不參與其中。
不是每個女人都會像田諾妍這樣熱衷於男人的運動,這或許就是田諾妍這個天楓市青山醫學院臨牀醫學系的系花獨特之處。
豔陽高照,秋風送爽,張天宇開着蒙冰留下來的馬自達6來到青山醫學院。
蒙冰離開業已一個星期,上次那件案子也石沉大海,張天宇在夏雨和劉豔娜的家裡沒有找到證據,無法鑑明夏雨和劉豔娜二人的關係。
夏雨的弟弟早在很多年前就出車禍死了,這案子進入了冰封期。
在這一個星期裡,張天宇還幹了很多的事情,值得一提的是張天宇參加了天楓市青山醫學院自考。
張天宇視博士證書爲池中物,可這之前他得搞到醫學院的文憑。要說以前在濱海市他也是個掛名的法醫,他的考試得到局長廖力鼎力支持,也放了張天宇不少的時間。
少了蒙冰成天在耳邊嘰嘰喳喳,張天宇倒也沒有多少不適應,只不過偶爾也會感覺少了點什麼。
近期局裡案子少,偵破的度也挺快,張天宇樂得清閒。
今天張天宇來青山醫學院主要是查看自考成績,家裡電腦遭遇故障查不了分數。
青山醫學院校方規劃得當,正門擡頭便能見到一幢八層高的教學大樓,門廳有四根三人勉強合抱的大石柱,皆以白色大理石砌成。
這是青山醫學院的標誌性建築,在它的背後還有幾個教學大樓。
在教學大樓的左邊是職工宿舍和學生宿舍,各專業的學生都住在那裡,那裡環境宜人,綠化帶中芳草萋萋、蝶飛蜂舞。
右手邊是學生的幾個食堂、操場和一些附屬設施,青山醫學院的校園電子閱覽室也在那邊。
在教學區的後面有個小山坡,山坡上有涼亭,有池塘,不過最近正在施工,鮮有人去。
以上所說的只是青山醫學院的東區,在小山坡後面還有西區、南區,這大學佔地面積還是挺廣的。
張天宇準備繞過操場,到大教學樓後面的一號教學樓前去看成績。他一手捏着一本內的操場飛出直襲張天宇太陽穴,只聽一女生驚呼道:“同學,小心!!”
“啪”的一聲,球停在一隻大手間,張天宇右手輕揚,五指穩穩鉗住籃球。
田諾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揚聲道:“對不起啊,同學,麻煩你把籃球丟進來,謝謝。”
張天宇似乎沒有聽見,將籃球隨手丟在地上,又將手插回了兜裡,另一隻手的大指頭輕輕的翻動了一頁書,繼續緩步向前,整個過程他頭也沒擡過一次。
“這人……”田諾妍緊了緊眉,下意識的朝身旁的蔣林和張毅看了看,跑出去撿球。
相距甚遠,許薇薇並未認出張天宇,在籃球場邊不滿道:“現在的學生一個比一個拽。”
田諾妍從張天宇身邊擦身而過,有意沒意的瞥了張天宇一眼,一張冷峻的臉,一雙明亮的眸子,一套整潔的衣服,這是田諾妍對張天宇的第一印象。
彎腰撿球時,田諾妍猛地瞥到張天宇手中的那本書,“金瓶梅”三個字讓田諾妍一陣惡寒:難怪這麼聚精會神,原來是黃書!
撿起球,田諾妍快步走回,她下意識的回頭瞪了張天宇一眼,張天宇微微擡頭,正巧撞上了田諾妍的目光。
田諾妍的個子和張天宇一般高,系一根長長的馬尾,滴水的嬌顏、精緻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材,下身着一條運動短褲,包裹住結實有彈性的大腿,上身的白色t恤也勾勒出胸部完美的曲線。
田諾妍的皮膚並不像一些運動型女生那樣黝黑,依然是白皙玉淨,在陽光的照耀下透着健康的光澤。
也就在擡頭的一剎那,那邊的簡琳認出了張天宇,驚喜道:“天宇哥!”說罷飛的衝出了籃球場,許薇薇愣了片刻,一個激靈也跑出籃球場。
“天宇哥?這就是倆丫頭成天唸叨沒完的神勇警探?”念及此處,田諾妍無意識的抖了下身子,有點意外更有一種伴隨寒意的失望。
簡琳二人靦腆的站在張天宇的身前,張天宇合上書,道:“哦是你們呢,開學了?”許薇薇二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天宇哥來我們學校做什麼呢?你把頭剪了,我差點沒認出來,呵呵。”簡琳羞澀的說道。
“剛考了自考,來看成績。”張天宇淡淡道。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鄉遇故知都是人生一大樂事,能碰上許薇薇二人,張天宇還是很高興的。
張天宇老早就有探望許薇薇和簡琳的念頭,二人經過了這麼大的一件案子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該不會的了,局裡遣差專人對二人進行過心理干預,簡稱“健康心理重構。”
許薇薇一把拽過田諾妍,道:“天宇哥,這是我同學田諾妍,這是救過我和簡琳性命的張天宇警官。”
“你好。”田諾妍生澀的道了一句,張天宇輕輕點了點頭作爲迴應。
“張警官看什麼書呢目不轉睛?剛纔差點打中你,真是抱歉。”田諾妍有意令張天宇難堪,因爲這本書張天宇給她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很好。
“《金瓶梅》。”張天宇徐徐的說道。
氣氛立時變得十分的尷尬,氣溫幾乎跌至零度以下,沒人說黃書說得這麼坦然,這麼肆無忌憚的。
張天宇是以一種成人的眼光去看待性的問題,根本不是田諾妍三人想的那麼膚淺,《金瓶梅》號稱四大奇對幾人說道:“喂,你們還玩不玩的?!”心下醋水氾濫,張天宇何許人也,許薇薇叫得這麼親熱?
許薇薇執意讓張天宇一起玩球,張天宇直言自己不會打籃球,但終是拗不過兩個女人,被硬生生的拖進籃球場。
經過介紹之後,張天宇有意和許薇薇二女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人家男朋友在場,張天宇不想沒事找麻煩。
“我真的不會,你們玩吧。”張天宇確認許薇薇二人都沒有什麼心理問題,準備離開。
話音剛落田諾妍一下將籃球丟進張天宇的懷中,道,“張警官別裝蒜,哪有警察不會玩球的。我們打半場,海鋒你和他一邊,我們三個一邊。ok?”
田諾妍倒想看看許薇薇二人天天唸叨的“好色警探”有多厲害。
張天宇“嗯”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麼,心下只覺得田諾妍很是沒趣,自己分明直言不會籃球了,對方還不肯相讓,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她。
“天宇哥,加油啊!”許薇薇和簡琳自的在場邊當起了張天宇的拉拉隊。
漸漸的場邊也來了不少的學生觀衆,大部分男生是衝着田諾妍來的,系花的風采不是隨時都可以看到的,最主要的是系花目前還是單身。
場邊來的女生大多都是來看陳海峰的,海峰陽光、帥氣,貌似潘安,成績也是特優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和系花是情投意合、郎才女貌,但是在那層窗戶紙還沒被捅破之前,大家都還是有機會的。
開球了,田諾妍拿球就跑,像一個籃球場上的精靈,奔跑、運球、傳接、上籃,每一個姿勢優美而大方。“嘭咚”一聲球進了,田諾妍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場邊的男生立時歡呼起來。o比2。
從開球到對方進球,張天宇一步也沒有挪動過,對於籃球他只知道一些基本規則。
湛藍的天空幾朵白雲在緩緩的蠕動,一道一道的雲痕恰似畫家精心勾勒而出,有着然的美感。
雲彩下的籃球場邊,停步看球的學生越聚越多。
“兄弟,跑動起來,不用怕。”陳海峰友好的拍了拍張天宇的肩膀說道。
張天宇沒有吭聲,對於別人來說籃球或許是一種比較刺激的運動,但對於張天宇來說卻很是無聊。
眼下還是早點結束早點走人吧,張天宇念及此處,淡淡的說道:“得到球后傳給我。”
五分鐘後,場邊的觀衆全部看呆了,就連一些大學老師也是張大了嘴巴,張天宇接球就投,百百中,無一漏網,至始至終他的腳都沒有動過一步。
籃球還比手術刀體積和重量都要大些,對張天宇而言好控制一些。一口氣投了十八個三分球,54比2,應該夠了吧?
張天宇停止比賽,走到場邊和目瞪口呆的許薇薇二人道了別,就緩步走出了籃球場。
過了好半天人們纔回過神來,紛紛議論着,都不知道張天宇是從哪裡來的。
許薇薇和簡琳追上張天宇,許薇薇道:“天宇哥你太厲害了……去哪兒呢?我請你吃飯啊。”
張天宇搖了搖頭。
“那晚上有空沒,我們去ktv唱歌。”許薇薇又道。
“不了,你們去玩吧,我還有事。”張天宇淡淡的拒絕道。
兩人對視一眼,見張天宇執意要走,沒了主意。“那好吧,空了我們給你打電話。”簡琳道。
張天宇點了點頭走遠了。
許薇薇二人回來後,蔣林趕緊詢問許薇薇張天宇是誰,他和張毅在醋海中溺水有一陣子了。
“我的救命恩人怎麼了?你還別吃他的醋,人家有一個級漂亮的女警官,怎麼會看上我這丫頭片子。”許薇薇言不由衷道,“諾妍,還玩嗎?不玩回去了……諾妍?”
諾妍回過神,道,“海峰,我們回寢室了,有空再玩。”
陳海峰道了一個“好”字,看着三個女人離開了籃球場。
шшш.ttκa n.C〇 張天宇查完分數就回家換了一套西裝,帶着事先準備好的兩束花,開車去了郊外的一個公墓。
夏雨和劉豔娜都是孤兒,生前也沒有什麼朋友,兩人的骨灰還是方無瑕親手送到青山公墓的,今天正是二人頭七的日子,張天宇過來拜祭二人。
分別在二人的墓前放下一束花,張天宇默哀了一分鐘。看着墳頭上二人照片裡的笑顏,方無瑕喃喃自語:“我不知道你們是因爲內心的愧疚而自殺,還是因爲想要維護什麼人,我只希望會是前者。”
張天宇同情夏雨的身世,但他清楚即使身世再可憐也是不能殺人犯罪。人已死,說太多亦無意義,張天宇戴上墨鏡,離開了公墓。
張天宇走後不久,一黑衣男子來到了二人的墳墓前,他戴着一頂大大的黑帽,看不清容貌,在二人的墳墓前站了很久才轉身離開。
今天學校放假,青山醫學院的學生三三兩兩離開學校。有的出去上網,有的出去唱歌吃飯,球場邊也漸漸開始熱鬧起來。
校園裡一片吵雜之聲,直到傍晚時分才漸漸安靜下來。
女子習慣性的來到一排書架前,尋找她找了幾天都沒有找到的一本書。
青山醫學院的圖書室在放假期間對學生開放到晚上九點鐘,現在這裡靜極了,似乎只剩下女子一個人,耳邊卻有清晰的腳步聲傳來。
女子只忙着找書,也沒看身前的路,“砰”的一下撞在一個人的臂膀上,手中的筆記本散落一地。
“對不起,沒傷着你吧?”說話間,男子彎腰去撿散落在地上的幾個筆記本。從女子筆記本的封面上男子看到了女子的名字-------許薇薇。
“沒,沒關係,我自己來就行了,應該是我說對不起纔對。”女子歉意地說道。她現男子帶着一副白手套,手中握着她需要的那本書《人體解剖學》。
“你叫許薇薇?”男子將筆記本遞給女子道。
女子點了點頭,試探地問道,“這本書……”
“你也在找這本書?”男子疑聲道,女子面帶羞澀的“嗯”了一聲。男子隨即將書遞給女子,道,“那你先看吧,等會可要還我。”說罷轉身離開。
“你去哪裡?我等會怎麼給你?”女子問。
男子微微一笑,道:“剛殺了個人,在處理屍體,你先去閱讀區看着,我等會找你拿吧。”說罷走進了另外的兩個書架間。
女子努着嘴,喃喃自語:“這人,開的玩笑還真嚇人,呵呵。”
說歸說,也沒往心裡去。書是男子先找到的,她得儘快把自己想要的資料記錄下來,明天有醫大來的教授的專題課,她還有些艱深的問題需要問。
窗外夜色正濃,圖書室裡的白熾燈明晃晃的,透着蒼白無力的光芒。
四周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女子忘記了時間,聚精會神的翻動着書本,從裡面翻出一張打印的紙條:
“地獄的魔鬼在怒,人類搶走了他要的東西,他帶着死神的詛咒重現人間,要人類付出血的代價!”在紙條的下方有一個大大的血手印。
“嗯??”
女子渾身一顫,退坐開來,不滿道:“誰這麼無聊。”說罷將紙條捏成一團,用力的扔向了牆邊的紙簍。
“很無聊嗎?”低沉的男聲從女子身後響起,女子的頭還沒轉過去,她的脖子便被什麼東西勒住了。她皺緊了臉死命的掙扎,想要解除頸部的束縛,她的呼吸越的困難。
意識開始飄遠,女子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片刻之後停止了。
女子的屍體被扔進了一個黑乎乎的箱子裡,她並不孤單,她的身旁躺着一個毫無生氣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