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田的車禍發生在2007年,也就是兩年前,一共死了三個人,夏田、陳蕭然、吳嘉。夏田當時是一家貿易公司的職員;陳蕭然是一家廣告公司的經理、37歲;兩人是開車的司機。吳嘉是一個普通機械工廠的職工,33歲,是一個路人。
當時這件案子經過檢驗是夏田的剎車片出問題衝到了人行道上,壓死吳嘉,而陳蕭然的車是從另一條彎道急速行駛過來,撞在了橫在路中間的夏田的車上,兩輛車發生了爆炸。
孫小豪目睹的滅門血案是在2006年,也就是三年前,孫小豪當時還是A市J大的學生,不過他在J大校外租了一套房子,他的鄰居林濤一家三口被發現慘死在家中,而報案人正是孫小豪,這件案子至今沒有抓到兇手。
這是兩件案子的基本資料。粗略的看兩件案子其實並沒有什麼聯繫,然而唐天宇將夏雨、夏田幾人成年後的資料綜合到一起,便有了新的發現。
夏田車禍案的死者吳嘉年輕時手腳不乾淨,曾犯過一兩次盜竊案,其中一次盜竊案他偷了一隻金耳環和三千塊錢現金。贓款最後找到了,然而那隻耳環卻被吳嘉丟失了。而失主正是孫小豪。
接着,孫小豪目睹的滅門血案就更簡單了,孫小豪在租下那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之前是一個單身女子居住的。房東只記得叫劉小姐,到底是哪個劉小姐查一下租借合同就清楚,不出意外定是劉豔娜。
“這羣傢伙這樣作案,誰抓得了他們呢!”看了唐天宇整理出來的資料魏剛感嘆道,“不過他們的動機是什麼?”這樣子就精心佈局殺人了?魏剛有些犯糊塗。
林銳鋒笑了笑道:“就我們目前的情況而言,知道這些就夠了,動機就交給其他同事去查好了。”說到這裡,林銳鋒又將頭扭向了唐天宇,“不過師父,查出了這條線索又有兩個問題出來了。
第一、兇手對證據的處理,如果梅林案和縱火的案子是夏雨幾個人做的,爲什麼這麼多年了那具屍骨還在?他們就不怕東窗事發嗎?
第二,如果幾人是合作殺人犯案,那麼我們正在查這件碎屍案子的兇手爲什麼沒有出現在以前幾件案子上?他和幾人到底是什麼關係?”能問出這個問題,林銳鋒也算想得比較全面的。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東窗事發。”唐天宇看了林銳鋒一眼,緩步走動起來說道,“這幾個人活在世上的目的就是爲了報復殺人。當他們的仇人已經死去後,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了意義,這點從孫小豪身上就能看出來……”
跟着唐天宇又給林銳鋒二人談了幾點,首先還是合作殺人的一點:如果幾人在合夥殺人過程中出現了問題,就必須有一個人要來彌補。
舉個例子來說:孫小豪幫夏雨殺了夏雨的仇人,然而孫小豪卻被抓了;夏雨姐弟幫劉豔娜殺了仇人後,也被抓了;劉豔娜在幫孫小豪殺人時就被抓了,那麼誰來幫孫小豪殺人呢?
“這就是本案兇手的存在性。”唐天宇淡淡的說道,“他的仇人或許在孤兒院時已經被他們燒死了。而夏雨幾人的案子全部失敗那是不可能的,這種謀殺案的突然性很強。”
“師父、你的意思是兇手來殺許薇薇不是報仇、而是爲了彌補上一件案子夏雨的失敗?!有什麼依據嗎?”林銳鋒瞪大了眼睛。魏剛現在是更茫然了,連提問題的資格都沒有。
唐天宇這麼說當然是有依據的,不過他並沒有對林銳鋒說出來,既然是跟着自己學東西,唐天宇什麼都說了,當徒弟的能學到什麼。“自己慢慢想。”唐天宇說完將手揣進兜裡,緩步走出了辦公室。
“他那腦袋裡裝的什麼?”魏剛看着唐天宇離開的背影對林銳鋒說道。
“本案兇手爲的什麼目的殺人的呢?”林銳鋒似乎沒聽見老T的話,努着嘴、託着腮幫子踩着唐天宇的影子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林銳鋒眼前一亮,面露喜色,看樣子是想明白了。
“媽的,這倆傢伙都是怪胎,尤其是那個當師父的。”魏剛鬱悶的道了一句,也走出了辦公室。
上午的調查工作已進入了尾聲,唐天宇將資料交給其他同事後與林銳鋒幾人離開警局找地方吃飯。唐天宇發現魏剛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問他出了什麼事魏剛也不肯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唐天宇無奈放了魏剛半天的假。
看着魏剛離開的背影,林銳鋒道:“老T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呢。”唐天宇輕輕點了點頭。
污濁的空氣,旋轉的頂燈,魏剛一下午都沒有回警局,他關上手機靜靜地坐在一個迪吧舞池的旁邊,這個迪吧王飛和蔣林幾人也經常去的。魏剛的腦中回想着昨天下午醫生對他說的話:
“你妻子的病情正在惡化,癌細胞擴散的很快,看能不能做手術切除癌瘤,可惜以我們醫院的醫療技術要做你妻子的手術危險性很高。我認識一個M國的專家,如果你能將你妻子送到M國去,我想成功率比較大,不過這需要一大筆醫療費,你考慮一下。”
另外、還有昨天晚上唐天宇在電話裡對他說的一些話。
鄰座男女的噓聲叫喊聲很大,魏剛的心裡越發的亂,他咬了下牙,一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迪吧裡的燈光刺痛了他的眼睛,痛的可以看見晶瑩的珍珠,喉結隨着酒水的不斷灌入而上下晃動。不一會兒,魏剛便醉意闌珊。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不動身色的坐在男子的身前,他的半邊臉被面具擋住看不見容貌,黑衣人順手抽出桌上煙盒裡的一根菸說道:“魏剛是吧?”
“你是?”魏剛一下子警惕了起來,他還從沒見過出門帶面具的人。
黑衣人點燃香菸,道:“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的女兒在我的手上,我要你幫我辦點事!”魏剛聞言渾身一顫,一時間醉意全無,但他並不是很相信男子的話,他今天下午纔在醫院見過女兒,“你究竟是誰?!”
黑衣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緩緩的掏出兜裡的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視頻中、魏剛的女兒在不停的哭喊着:“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魏剛已經有幾分猜到男子是誰,下意識的去抓身上的配槍,卻聽男子道:“不要激動,你就算現在抓了我,你女兒也會死。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你個混蛋!”魏剛一手抓住男子的領口。
男子不屑的將魏剛的手打開,道:“我讓你不要激動,我只是來和你做一筆交易。如果你幫我完成了我想做的事,我不僅放了你女兒,還出錢送你老婆去M國治病……”魏剛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最後無力的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