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健次郎不是愣頭青,他當然明白自己表現的太急了。
但是他沒有辦法。
如果不知道杜飛私下跟布什接觸,他當然可以一步一步試探。
但是現在,他必須儘快試探出種花這邊究竟什麼意思。
杜飛大腦飛速轉動。
老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杜飛不是全知全能,並不知道中新芳子看到了布什。
但這並不妨礙他推斷大局。
實際上,山田健次郎的急切態度已經說明了許多問題。
杜飛索性跟他一顆定心丸。
長野東番則跟三島又及夫坐在過道另一邊的座位上。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長野東番道:“三島先生已經睡了,讓我不要打擾。”
這時,長野東番從後邊跟上,叫了一聲“前輩”。
下車後,王副主任迎上前來,熱情跟杜飛握手。
衆人都坐上去,徑直駛離市區。
車廂里人不太多。
其中一支,正是東洋培訓班的學員,另一支跟他們對戰的則是南洋培訓班的人。
長野東番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我們……”長野東番不由站起來,一臉擔心。
同時也更堅定了,東洋必須做出改變的決心。
終於來到了演習場地。
山田健次郎相信對方的專業眼光,心裡暗暗鬆一口氣。
山田健次郎這幾個人都沒有服役經歷,看着下面的覺着十分新奇。
長野東番一怔,不由瞪大眼睛:“您是說,他們真跟阿美利加……這,這怎麼可能!”
就算可信,以杜飛的地位,也不一定能說話算數。
“哈依~請您原諒!”長野東番深深鞠躬。
事先跟杜飛商量過,沒有帶他們去學校,而是直接來到郊外的演習場地。
本來今天他想跟杜飛說一些購買裝備的事宜。
唯獨那個名叫本田信二的老者,仔細觀察着周圍的地形。
中新芳子推開門道:“前輩,國內有消息了……那個人的確是喬治·布什。”
此時,這邊已經集結着兩支隊伍。
過了一陣,火車緩緩到站。
正好能居高臨下看到雙方排兵佈陣。
絲毫沒有剛被忽悠的狂熱神態。
不由得心跳加速,臉色泛紅,堅定道:“前輩,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待。”
今天的科目是進行一場平原地形的陣地戰。
這是距離寺家莊不遠,是一片地形比較複雜的小丘陵。
房門關上,山田健次郎嘆了一口氣,看向長野東番,露出一抹苦笑,心裡已經做好了破財的準備。
杜飛則十分貼心的讓王副主任事先準備了幾個望遠鏡。
“哈依~”長野東番亦步亦趨跟着,兩人回到山田健次郎的臥室。
不過杜飛提前透露,後天帶他們去寺家莊看看。
長野東番嚥了一口唾沫。
隨即互相做了介紹。
既然本田信二點頭,至少說明在水準線以上,杜飛這邊並沒糊弄事兒。
笑着道:“山田君,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完全沒有那個必要,領袖說過,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現在穌鵝的同志或許動搖了曾經的信仰,但請相信我們的信念從未改變。固然葛命遇到一些情況,但最終必定會取得勝利,而美地終將失敗!”
這是杜飛早就安排好的,讓山田健次郎他們看一看,他們的人在這裡訓練一年,究竟有多大長進。
山田健次郎接着道:“這個結果早在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不是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該說不說,這次在珍包島打出的戰績,讓種花的裝備,尤其是輕武器,頗有些名聲大振的意思。
工廠裡高聳的煙囪冒着灰色的煙霧,下面是四五層高的紅磚樓,還有更低矮的平房……
想等親眼看看訓練成果再說。
現在這點僥倖徹底被打破了。
遠遠就能看見,雙方距離大約兩公里左右。
之後兩人交談的氣氛更加熱烈。
山田健次郎聞聽,緩緩閉上眼睛。
舉起望遠鏡,能看到雙方正在整隊。
山田健次郎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三島先生呢?”
根據不同作戰任務,可以在這裡找到對應的地形。
見面的時候,山田健次郎只介紹了名字,沒說這人是幹什麼的。
隨即,衆人出了火車站,沒有停留直接坐上汽車。
杜飛伸手拍拍他肩膀:“山田君,不要沮喪,振奮起來。未來東洋的葛命也將是偉大勝利的一部分。”
山田健次郎滿臉笑容,衝他揮手。
因爲有外國人,王副主任非常小心。
直至晚上九點多,被杜飛畫了好幾張大餅的山田健次郎才把杜飛送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聽山田健次郎親口說出這樣的話。
山田健次郎點頭,看出長野東番有話要問,擺擺手道:“先回去再說。”
但至少給了他希望。
這個年代,因爲需要介紹信,平時坐火車出門的人不算多。
畢竟花了那麼多錢,總要看一看成果。
山田健次郎有些興奮,眼光卻朝本田信二的方向掃了一下。
山田健次郎就沒急着把底牌打出來。
此時山田健次郎的眉頭緊鎖,嘆口氣道:“長野君,看來這次我們必須多加一些籌碼了。”
杜飛得到肯定,繼續介紹演習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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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健次郎和中新芳子坐在對面。
片刻後,山田健次郎睜開眼睛,看着中新芳子道:“給國內發報,說我需要更高權限,之前商定的資金規模很可能無法打動種花了。”
直至看着摩托車甩下一溜黑煙,臉上的笑容才驀的收斂下去。
這次只是一點風吹草動,下次呢?
如果不改變,將來不知道會遇到多少類似的情況。
如果失去了種花的支持,他們之前的準備和計劃都將成爲泡影。
說白了,杜飛搞這次演習,就是給山田健次郎他們看的。
從這裡到下面的戰場距離不短,肉眼只能看個大概,只有用望遠鏡,才能看出細節。
以布什家族在阿美利加的地位,再加上杜飛的身份。
因爲軍校經常在這裡集訓拉練,或者搞小型演習,基本沒有植被,光禿禿的,全是黃土。
山田健次郎眼睛發亮,彷彿遙想將來,呼吸都急促了。
杜飛當然要提前準備,不然怎麼讓山田健次郎看到,僅僅一年時間,他送來這些人,已經成了訓練有素的戰士。
雖然杜飛說的話不一定可信。
王斌是朱爸撥給杜飛的人,相當可靠。
這是山田健次郎不願意看到的。
兩天後,去往寺家莊的火車上。
爲此,特地帶來一位行家,就是火車上那名老者。
青綠色的麥苗在夏日的風中輕輕搖曳着。
透過窗戶,杜飛看着鐵道邊上一眼望不到邊的平原。
遠處,隱約能看到一個城市的輪廓。
並不是他沒有定力,實在是這件事的干係太大了。
說明雙方已經構建起一條等級很高的私人聯繫渠道。
他們這次來的一個主要目的,就是爲了這個。
山田健次郎稍微鬆一口氣。
杜飛旁邊是消防器材公司的軍代表王斌。
王副主任過來,直接開了一輛邢臺牌的中巴車,能做將近二十人。
王副主任跟山田健次郎等人不失熱情的一一握手,卻能看得出來,在他的眼神中,明顯帶着警惕。
因爲晚上喝酒不多,再加上東洋的清酒酒勁不大,杜飛若無其事的騎上了摩托車。
難道每次都破財消災?
現在的東洋,根本守不住國內拼命創造的財富……
山田健次郎示意他坐下:“長野君,冷靜!”
杜飛透過窗戶,已經看到站臺上站着幾名軍人,爲首的正是軍校教務處的王副主任。
剛纔他還有一絲僥倖,可能是中新芳子看錯了。
雙方人數相當,都是五百人左右。
杜飛卻猜到,這人多半是上過戰場的老鬼子。
跟他倆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這也正合東洋人的心意。
杜飛他們作爲觀摩,下車後來到了附近的一個高崗上。
杜飛站在旁邊,等山田健次郎拿望遠鏡看了一會兒,笑着道:“山田君,感覺怎麼樣?”
中新芳子表情嚴肅,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山田健次郎道:“不用道歉,長野君,你是我看好的後輩,將來東洋葛命旗幟早晚交到你的手裡,其他人可以驚慌失措,唯獨你不行。”
下了火車,又坐了將近一個小時汽車。
本田信二也剛放下望遠鏡,抿着嘴脣微微點點頭。
山田健次郎道:“有什麼不可能?剛纔雖然沒明說,但杜飛已經默認了。而且這也是大勢所趨,否則僅憑他們的實力,在夾縫中生存,將會非常艱難。”
山田健次郎叫了一聲“進來”。
就像是幼兒園,每個學年結束,都要組織小朋友表演節目,就是爲了讓家長們看看他們錢沒白花。
所以,不能像正常演習一樣,設置有傾向的實戰環境。
反而更像是軍棋,雙方人數相等,武器裝備一樣,在指定區域內,自由排兵佈陣進行攻防戰。
最終,佔領對方陣地,或者判定對方被殲滅50%以上可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