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已經不是朱麗第一次懷疑杜飛跟秦淮柔的關係了。
只不過上次杜飛用了些手段,讓朱麗消停了好長一段時間。
沒想到這次又舊事重提。
杜飛嘿嘿道:“她們倆哪像了?我可沒看出來,倒是你跟小婷挺像。”
朱麗聽出一語雙關,臉頰有些發燙。
她早知道杜飛不好招惹,偏偏心裡還存着念想,想找杜飛借種。
又存着許多顧慮,一直沒敢付諸實施。
直至前兩天,一個契機讓她發現了一個秘密。
朱麗咬了咬牙,強做鎮定道:“我告訴你,現在我跟秦淮柔一個院住着,擡頭不見低頭見,她是啥情況,我比你清楚。就那個光豔照人的勁兒,可不是三十多歲,守寡幾年該有的。”
杜飛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可是想來想去,又覺得不對勁。
平時無論在廠裡還是在四合院,都是黑藍灰的衣服,留着老氣的發行,儘量中和過於明豔的長相。
於嘉嘉雖然長的挺漂亮,體型樣貌都很不錯,卻跟朱婷、秦淮柔不一樣。
朱麗跑出廚房,一頭鑽進衛生間,靠在門上定了定神,看到洗手池上面的鏡子裡,自己滿臉通紅,呼呼喘着,嘴脣微張,頗有種嬌豔欲滴的感覺。
在跟了杜飛之後,不用爲生活操心,在廠裡的辦公室上班更注意這方面。
真有那種好藥,以杜飛的性格應該不至於敝帚自珍到這種程度。
沾溼的髮絲粘在臉頰上,讓她看着有些狼狽。
杜飛道:“就現在吧~”
杜飛同樣沒想到,朱麗居然憋着這個心思。
朱麗正好在窗邊,看見她順着月亮門進來,先往杜飛辦公室張望一眼,隨後纔來到她這邊。
其實秦淮柔平時已經很注意了。
好在一直到單位,杜飛也沒說什麼,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緊接着,朱麗又道:“一開始我只當小婷身體好,還沒當回事。可秦淮柔你怎麼解釋?她都三十多了,生了仨孩子……”
如果單獨一個人還說得過去,可這倆人都跟杜飛有關係,這說明什麼?
想來想去,朱麗得出一個結論,問題肯定出在杜飛身上。
總不能說,這都是跟自個嘿咻嘿咻的副作用吧~
朱麗則看着他,半晌沒見回話,不由皺眉道:“你就沒什麼可說的?”
這令朱麗猛地想到了朱婷。
杜飛心說,特麼是我傻還是你傻。
之前她雖然知道杜飛跟秦淮柔的關係不一般,卻想當然的以爲,只是少年衝動罷了。
就是拿話擠兌人,朱麗害羞生氣,也就走了。
如果是採陰補陽,兩人應該身體虧虛,容光暗淡纔對。
朱麗卻沒精打采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這事兒肯定他沒完。
原以爲朱麗會提跟他的關係,誰知竟一步跨到孩子上了。
全程杜飛和朱麗誰也沒提借種的事,彷彿根本就沒有這茬兒一樣。
但這些遮掩到了澡堂子都沒用了。
而且,真是那種能調養身體的好藥,杜飛和朱婷也沒必要藏着掖着,至少應該給朱爸朱媽。
朱麗則抿着嘴脣,又往前湊了半步,道:“你少給我打馬虎眼,小婷不說,那秦淮柔,到底怎麼回事?”
現在朱爸、朱媽、沈靜雅都沒有朱婷和秦淮柔身上的情況,是不是說明這種方法不能隨意分享?
她知道自己長的很漂亮,也知道美人遲暮,紅顏易老。
杜飛敏銳的發現了她的變化,笑呵呵道:“二姐,咱不開玩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跟我說?”
再想到朱麗的身體狀況和心結,還有剛纔逗小正澤的歡喜勁兒。
尤其劉景文出了那檔子事兒,離婚、無子,對她打擊很大。
足足十來秒,纔再次睜開眼睛,下定了決心。
最近朱麗就明顯發現,眼角眉梢多出許多細小皺紋,氣色和狀態比一年前差了好多。
杜飛趁勢反擊,嘿嘿道:“要不你試試?”
尤其白皙的肚皮,生了三個孩子,竟沒一點紋路。
只不過朱麗攥緊的拳頭,手背浮現出的青筋,暴露了她的緊張。
終於毫不遮掩的說出來,朱麗好像耗盡了渾身力氣,別開眼光不敢看杜飛。
此時,杜飛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但除了朱媽和朱麗這種關係,其他人也看不到朱婷肚皮啥樣。
尤其是個寡婦,更容易招惹是非。
恍然大悟,鬧了半天睡覺叫他名字,壓根兒不是衝他這個人,而是饞他的種子。
杜飛見她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情知今天要不給個說法,肯定不好打發。
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光彩照人。
曾經看過一些相關的內容,但朱婷和秦淮柔的情況又不同。
連忙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撲了兩捧水,總算冷靜下來。
滿臉通紅的瞪了杜飛一眼,罵了一聲“流氓”,連忙一轉身跑了。
她很聰明,知道女人長的太好看不是好事兒。
都在想朱婷和秦淮柔,越想越覺着這倆人不對勁。
不由心想,難道跟杜飛做那事兒真有這樣的好處?
是不是太扯淡了?
可如果不是,朱婷和秦淮柔的情況怎麼解釋?
杜飛精神飽滿的起牀洗漱。
你把孩子抱走了,這事兒能瞞得住?
這個念頭一閃,杜飛反應過來,他倆說的好像不是一個事兒。
杜飛相信她會有分寸,不會鬧的不可收拾。
反觀朱婷,諸事順遂,美滿幸福,生完了孩子居然越來越美!
杜飛好整以暇道:“你非要問,其實我也說不準,反正跟我好過就變成這樣了,”
朱麗默默回想,應該就是朱婷跟杜飛結婚之後。
但有些話,最好儘早說明白。
朱麗知道千金秘精丸,原以爲杜飛還有別的秘方藏着沒拿出來。
說到這裡,朱麗眼珠不錯的盯着杜飛:“小婷就比我小兩歲,人都說生孩子傷身子,可你看看小婷現在,像是生過孩子的樣嗎?體型比當姑娘時還好,肚皮上沒有一點妊娠紋,小正澤下生快八斤了,肚子跟球似的,怎麼恢復的?”
聽牆根兒,趴窗縫兒,甚至……發生點兒什麼,都不用大驚小怪的。
索性把心一橫道:“我說,我想跟你借種……要個孩子,聽明白沒有!”
看着她的背影,杜飛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心裡哭笑不得。
偏偏還沒完沒了的,好容易熬到半夜,隔壁沒動靜了。
“難道是書上說的,雙修採補的法子?”
難道於嘉嘉對杜飛有意思?
朱麗知道於嘉嘉的情況,跟自個同歲,帶個四歲的女兒,早前在外經委就是杜飛幫着安排的,後來杜飛到這邊,她也跟了過來。
朱麗的臉再次紅起來,心裡頭埋怨杜飛,怎麼聽不明白了,平時那機靈勁兒哪兒去了。
在早,別說男人工傷死了,就是沒死之前也過的緊緊巴巴的。
況且所謂的採補之術,也太玄乎了,她不太相信。
晚上,小正澤睡着了。
朱媽住在一樓還沒什麼。
只有去棉花衚衕的小院,她纔會特地打扮起來。
難怪給朱麗介紹對象她看都不看,原來做了這個打算。
她憑什麼?
當天,朱麗從澡堂回到家,躺在閣樓的炕上輾轉反側一宿沒睡着。
杜飛頓時皺眉:“二姐,你這是什麼話?你覺着小婷能答應嗎?”
見杜飛沒說話,朱麗心臟蹦蹦直跳,低着頭道:“那個……你考慮考慮,回頭給我答覆。”最後還不忘強調:“我就想要個孩子,不會糾纏你。”說完立即悶頭跑了。
索性道:“你真想知道?”
杜飛跟朱婷小別勝新婚,回來這兩天夜夜笙歌。
吃完早餐,坐上杜飛的挎鬥摩托駛出大院。
從衛生間出來。
今天朱麗沒走,就住在二樓的房間,聽着隔壁動靜被弄得心煩意亂。
你說的肩膀頭子,我說的胯骨軸子。
杜飛愣了一下,之前倒是沒考慮這些。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第二天一早上。
拿出手絹擦了擦臉,對鏡子長出一口氣。
十五六歲的少年,對鄰家二十五六的美貌小嫂子有想法再正常不過了。
可看到秦淮柔的身子,朱麗屬實吃了一驚。
來到辦公室,朱麗長出一口氣,心裡還在合計杜飛到底怎麼想的。
想來想去,朱麗不由得越想越歪。
隨着少年長大了,小嫂子年華老去,這種懵懂的心思自然就散了。
一開門就看見杜飛站在外邊。
朱麗驀的一愣,嗔道:“你是不是傻,這種事兒怎麼能告訴小婷,你瞞着她不就得了~”
這一下赤條條相見,讓朱麗大吃一驚。
朱麗閉上眼睛,不想看鏡子裡的自己。
思忖許久,這才決定來找杜飛說個明白。
朱麗的眼光往樓梯方向瞄了下,低聲道:“現在說,還是明天去單位?”
朱麗從小愛跳舞愛藝術,也有一股小資情調,對自己的外貌格外在意。
她閉上眼睛腦子裡卻全是那事兒,反而更睡不着了……
倒不是他真想跟朱麗有什麼。
朱麗在四合院住了這麼長時間,早就知道她傢什麼情況。
要孩子?上哪兒要孩子去?
腦子裡下意識想到了小正澤。
朱麗愣了一下,隨即臉頰更紅。
想到杜飛剛纔的話,卻又皺起眉頭。
杜飛沒太反應過來。
她當然明白,杜飛所謂的‘好’是什麼意思。
至於什麼問題,她也說不清楚。
朱麗不是戀愛腦,早過了爲了所謂的愛情奮不顧身的年紀。
原先她們姐倆兒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出誰大誰小。
朱麗點頭“嗯”了一聲。
此時,她最怕的就是被無情拒絕。
杜飛明天約好了,跟8270廠、拖拉機廠、軋鋼廠三方開會,確定製造坦克樣車的事。不知道會開到什麼時候,哪有時間理會別的。
等一下正好跟朱麗一起去上班。
朱麗也認識沈靜雅。
看見杜飛就狠狠瞪了一眼,昨天她一直熬到到後半夜兩點才迷迷糊糊睡着。
正好上星期天,朱麗去洗澡碰上了帶着小當的秦淮柔。
如果說朱婷沒有妊娠紋,是身體好,營養好,恢復的好,那秦淮柔呢?
以往陳中原對杜飛屬實不錯。
朱麗接着道:“她身上那種感覺,跟小婷特別像。”
朱麗“嗯”了一聲,雖然下定決心,但是話到嘴邊,仍不好意思的避開了杜飛的眼神,低下頭,小聲道:“那個,我……我想要個孩子。”
忙確認道:“不是,二姐,你……到底想幹啥呀?”
現在卻明顯看得出來,朱婷比她差了好幾歲。
“難道不止秦淮柔,於嘉嘉也跟他……”朱麗略一思忖,立即就否定了。
朱麗沒有慌亂,一件事一旦做下決定,也不用再糾結彷徨了。
她一個女人,說到這個份兒上,再被拒絕乾脆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朱麗疑心不定,她平時工作不忙,很喜歡看雜書。
心裡只想找個機會好好問個明白。
這種事,究竟是沒答應就算拒絕,還是沒拒絕就算答應呢?
一邊想着,一邊心不在焉的澆花。
朱麗差點脫口而出“試試就試試”,卻在最後一刻硬是嚥了回去。
紅暈消退下去,臉色顯出幾分蒼白。
杜飛無奈道:“你讓我說什麼?”
肥而不膩的少婦身材,哪怕她是個女人也不由得多看幾眼。
日子見好也就杜飛參加工作以後這三四年。
因爲她從沒見過朱婷吃藥。
但他也沒太擔心。
之前朱麗都沒太在意,今天不知怎麼,看出幾分端倪,不由“咦”了一聲。
這個時候,前院的於嘉嘉拿着一摞報紙過來。
按說杜飛現在最近的親人就是陳中原和沈靜雅這一家子。
杜飛見她走了,卻沒鬆一口氣。
“朱姐,澆花吶~”於嘉嘉並不知道,她就看了一眼,引來朱麗這麼多想法,笑呵呵道:“這是剛到的外文報紙,這是內參……”
朱麗這纔看見,報紙下面還有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
朱麗接過文件單,笑着道:“嘉嘉,有日子沒見着小葡萄了。”
畢竟是一個人帶孩子,沒有男人也沒長輩幫襯,於嘉嘉偶爾會把小葡萄帶到單位來。
於嘉嘉心頭一動,應道:“可不是嘛~小葡萄也念着您教她跳舞呢!要不,這禮拜您要是沒事兒,上我那坐坐去,咱一起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