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健次郎的信上說的非常誠摯，對局勢的判斷也很冷靜。
並沒有因爲初期的勝利就盲目樂觀。
不過該說不說，他們找來三島又及夫當招牌是一個非常絕妙的主意。
作爲四次提名諾獎的傳奇作家，三島在年輕人中的號召力毋容置疑。
尤其他激情洋溢的演說，加上率先投身戰鬥的表率，成爲許多青年人的偶像。
引領大量青年向北，投身葛命。
短短十幾天，除了山田健次郎他們原本預備的三千人，來北海道參加游擊隊的人已經超過了五千。
只不過這些人良莠不齊，其中肯定摻雜着心懷不軌的。
山田健次郎並沒有把這些人直接混編，而是單獨編成了新的游擊隊。
現在，唯一的技術問題仍然是傳動系統。
會議還沒結束，杜飛先在會客室等着。
不指望能打下來多少飛機，至少能嚇唬嚇唬那些飛行員，讓他們不敢肆無忌憚的低空飛行。
朱爸“嗯”了一聲，伸手在臉盆架上洗了一把臉。
起身來到窗前向外看去。
倒不是因爲於嘉嘉三叔，杜飛沒那麼多愁善感。
杜飛則看了看時間，距離剛纔跟鄧秘書通話，過了快半個小時。
杜飛忙道：“說扶持可不敢，我還是那句話，一切以賺錢爲先。但如果他能在德干高原上搞出點動靜，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老的59式坦克變速箱，沒法承受新型發動機的最大功率。
杜飛愣了一下。
而且拿到坦克馬上要用，使用帶隱患的新動力就說不過去了。
雖然王玉芬嘴上從來沒說過，但杜飛清楚她希望自個能多過去。
電話那邊，鄧秘書寒暄兩句，然後說道：“領導正在開會，要是通話，等五分鐘，要過來就得一個小時以後。”
說起來，自打秦淮柔陪着朱麗回去有些日子了。
稍微想了想道：“經理，美果仁的紅眼睛不好搞，但穌鵝的薩姆7，就是您說的聖盃，眼前的越難就有。”
之前他曾答應過，給王玉芬一個孩子。
放下電話，杜飛展開雙臂抻了一個懶腰。
享受了王玉芬這樣，模樣漂亮，體型也好，性格還溫柔賢淑，還一心一意跟他的女人，必然要帶來其他的煩惱。
剛纔跟艾魯爾·阿里汗見面的情況必須彙報，而且杜飛還有一件事，打算跟朱爸商量，徵求一下意見。
雖然嘴上沒說，杜飛心裡未嘗沒有沾沾自喜。
到了現在，戰爭的天平已經開始向北越傾斜。
朱爸想了想，忽然敏銳的意識到什麼，深深看向杜飛道：“你小子，是不是看出什麼了？難道印杜又要搞小動作？”
主要是爲他自己。
杜飛快速把艾魯爾的情況說了一遍。
婁弘毅聽了也沒太意外，猜到杜飛這是又準備搞新品。
撒到北海道各處去，讓他們自由發展，互相間並不聯繫，最大限度避免被敵人一鍋端。
等了幾分鐘，長途電話直接打到婁弘毅的辦公室。
尤其這次秋交會，拿出千方百計仿製的坦克，一下就獲得了幾百輛訂單，能給國家創造上億利潤。
杜飛不相信，已經到了這一步，山田健次郎他們會沒想辦法跟穌鵝接觸。
於嘉嘉“嗯”了一聲：“那個……我想買點糧食，您能不能……”
同時黎援朝派回來接收坦克的人已經出發。
於嘉嘉“哦”了一聲，也不敢再多問，心虛道：“那個，最好一千斤，不行五百斤也成。”
朱爸則坐到沙發上，指了指旁邊：“坐下慢慢說。”
“經理~”來到屋裡，於嘉嘉有些欲言又止。
杜飛道：“電話裡說不清，我還是過去一趟吧。”
怎麼把孩子順順當當生下來，怎麼名正言順養在身邊，都是問題。
這些年爲了幫助北越，穌鵝給了不少武器裝備。
杜飛嘆口氣，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兒。
朱麗母親的手術也做完了，差不多該回來了。
反而獲得三百多輛坦克訂單，給他們帶來更大壓力。
至於婁弘毅具體怎麼辦，那就是他的事了。
尤其黎援朝那邊還在等着急用。
換句話說，就是北越翅膀硬了。
這個錢有點不好賺啊！
但話說回來，人家已經把肥肉送到嘴邊了，要是不吃一口氣怎麼甘心。
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佈置大型防空導彈和防空炮都不現實，最實用的就是單兵肩扛式防空導彈。
杜飛搶先上去，把旁邊的乾毛巾遞過去。
穿越後，不知不覺竟然有了癮頭，看來有必要控制一下。
現在必須取捨，要麼直接用59式坦克的老發動機。
末了道：“爸，這個人很有野心，也有臥薪嚐膽的城府，最主要的是……他很有錢！”
杜飛道：“老婁，在黑市上想辦法搞幾套肩扛式防空導彈，美地的‘紅眼睛’穌鵝的‘聖盃’都可以，儘量要快。”
把煙盒放回兜裡，轉又想起王玉芬，最近有日子沒過去了。
爲了這件事，杜飛特地給黎援朝發去電報詢問。
而且山田健次郎的信裡明確表示，不是空手套白狼，可以花錢購買。
爲了達到突然性，這些人會在國內訓練磨合，等準備進攻前突然回去，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稍微猶豫，拐彎走了過來。
眼下他幹這個買賣，平時做了不少功課，知道‘紅眼睛’‘聖盃’是什麼情況。
即使北海道山林茂密，依然給游擊隊造成巨大困擾。
先是打給孫奇文，詢問‘消防1號’的情況。
或者說，他們並不看好東洋的局面。
與其這樣，不如直接讓婁弘毅想辦法拿錢砸。
於嘉嘉有些忐忑，她看出杜飛的臉色不大好。
杜飛不由皺起眉頭。
理想狀態，拖拉機廠在未來兩個月完成擴產。
一旦發動機輸出極限功率，傳動箱的齒輪一崩，坦克就得趴窩。
朱爸“哦~”了一聲，接過毛巾擦了擦臉：“怎麼講？”
杜飛也沒讓他吃虧，既然給人家減配了，索性額外贈送一輛。
心裡仍不免想到於嘉嘉的三叔，不由感慨，時日艱難，任重道遠。
杜飛一愣，他之前倒是沒往那兒想。
杜飛呼出一口氣。
眼下，坦克對他來說，‘有沒有’遠大於‘好不好’。
穿越過來這幾年，自從第一次去香江，杜飛自忖做的並不少。
也就說，孫奇文這邊，必須在兩個月內，把坦克最終定型，進入生產階段。
杜飛一邊想着，一邊習慣性的摸出煙。
黎援朝倒是沒太在意。
東洋自衛隊的f4戰鬥機，還有一些直升機肆無忌憚的在天上飛。
但於嘉嘉找他買糧食，卻把這個美好的氣泡一下戳破了。
杜飛很擅長自我調整，幾句話情緒已經調整過來，笑了笑道：“我打個電話，你現在去糧食局找楚成，就說我讓你去的。”
下午，回到單位。
杜飛立即站起來，叫了一聲“爸”。
碰巧於嘉嘉在院子裡給花澆水。
稍微拾掇拾掇，打起精神徑直離開單位。
杜飛擺擺手：“沒事，對了，要買多少？”
按黎援朝的計劃，打算在明年上半年，雨季來臨之前發動攻勢。
讓杜飛赫然清醒過來，現在遠不是鬆懈的時候，他做的還遠遠不夠。
自從婁弘毅重新出山，成爲‘消防器材公司’在南洋的代理人，婁家的生意恢復極快。
杜飛看着窗外的北海公園，腦中的思緒電轉，思考着解決辦法……
知道朱爸時間緊，杜飛直奔主題道：“剛纔我跟艾魯爾·阿里汗見面了，這個人……有點不簡單……”
想從北越手裡要來卻沒那麼容易。
山田健次郎這次來信，也是希望杜飛能不能想想辦法，提供一批防空武器。
結束通話，杜飛隨即打出了第三通電話。
但搭着人情，還容易出幺蛾子。
於嘉嘉點頭：“是我三叔，今年家裡遭了水，雖然組織了生產自救，但那點糧食過冬肯定不夠。三叔知道我家的情況，要不是真沒法子了，不會來找我。”
等了幾分鐘，朱爸開完會從外邊走進來。
雖然可以通過關係找人，從那邊搞回來幾套。
這個東西現在也就美地的‘紅眼睛導彈’和穌鵝的‘聖盃導彈’。
二十輛坦克變成二十一輛，黎援朝也不吃虧。
許多時候，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反而是最簡單的。
否則山田健次郎也不會找杜飛幫忙。
王玉芬面對的問題跟朱麗一樣。
不過這些裝備並不在種花轉運。
於嘉嘉連忙點頭，看着杜飛打完電話，交待了買糧的事，千恩萬謝，快步走了。
這時，於嘉嘉澆完水，拿着水壺放回朱麗辦公室的門外。
要麼冒風險，繼續使用新發動機。
杜飛看到信的第一反應就是東洋人跟穌鵝沒談妥。
跟孫奇文結束通話，杜飛的第二個電話打給了婁弘毅。
時間相當緊迫。
如果是其他客戶，根本沒得商量，肯定用新引擎，畢竟人家就是衝着t62的發動機來的。
但黎援朝不同，他是自己人。
在穿越前杜飛雖然會抽菸，但基本沒有煙癮。
給他一個月時間，杜飛要看到東西。
二十分鐘後，杜飛來到朱爸辦公室。
正好看見杜飛站在窗邊，不由愣了一下。
至於可靠性什麼的，開玩笑，誰家坦克還不壞了。
經過上一次‘表演’之後，孫奇文這邊並沒有鬆懈下來。
好在都是一些小修小補。
想到這裡，杜飛不由嘆了一聲。
平時如果沒事，杜飛幾乎不打電話找他。
不過婁弘毅的頭腦很清醒，並沒有沾沾自喜，反而更謹慎了。
至少到目前還在觀望。
按道理於嘉嘉和小葡萄都是京城戶口，定量的口糧肯定夠吃，一個月三十塊錢工資，足夠養活一大家子了，根本不可能缺糧食。
但短短兩個月時間，重新設計傳動系統顯然不可能。
“喂，鄧哥，我小杜……”
他知道人家跟他合作不是衝婁家如何，而是看中了他背後的人脈資源。
杜飛伸手撓撓腦袋，忽然想起了那句話：任何美好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而且爲了適應單國的地形環境需求，還得在坦克上進行一些改裝。
就是游擊隊的防空問題。
杜飛立即播出了一連串電話。
種花這邊暫時沒有對應的武器。
但穌鵝方面應該十分猶豫，不想在這個時候在遠東方向開闢另一個戰場。
1970年1月可以每月生產20輛坦克，也只有一個月容錯時間。
這個缺點平時還沒什麼，可一旦進入實戰，面臨戰場環境，坦克手一緊張，很容易出現誤操作。
杜飛詫異道：“買糧？家裡來親戚了？”
卻不知是怎麼了，按說就是買點糧食，應該不至於讓杜飛不高興啊~
小心翼翼問道：“經理，您……沒事吧？”
許多人主動貼上來求合作。
因爲底盤和變速箱都是通用的，放棄動力提升，增加可靠性。
朱爸淡淡道：“你想扶持他？”
卻在塞到嘴裡的時候，動作頓了一下，轉又插了回去。
這些花都是朱麗養的，這些天都是於嘉嘉幫着侍弄。
尤其上次跟斯萊特勾結的幾個人被聯合圍剿之後，婁家的生意更是順風順水。
但是現在卻有一個問題越來越嚴重。
正要往前院走，下意識往杜飛這邊看了一眼。
“找我有事兒？”杜飛問道。
但哪有那麼容易。
去掉中途運輸的時間，他訂購的二十輛坦克，最晚在明年二月底就得起運。
接起電話，婁弘毅簡單客套，就問杜飛有什麼吩咐。
也改變了一些，比如香江，比如單國，比如珍包島……
杜飛“哎“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思路：“爸，這一次恐怕不是小動作。”
一年後爆發的戰爭，差點被印杜打成滅國之戰，怎麼說也不能算‘小動作’了。
朱爸眼睛微眯，沒有說話。
杜飛接着道：“65年那場戰爭，他們功虧一簣，一直都不甘心。在前年英迪拉當選，標誌他們內部和解。這個女人很不簡單，繼承了尼和魯的遺產，爲了鞏固地位增提升威望，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