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卷白光轉動盤旋,如銀河直下飛縱千里,如蛟龍盤旋升騰傲嘯九州,銀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在陽光照耀下,耀眼的五彩光芒奪目繽紛。
雪歌飛騰挪閃,樣子甚至狼狽,木阿劍不時發出一兩道劍氣阻截匹練的追擊。‘冰蠶巾’旋轉攻擊的範圍越來越大,昊雨似想直接逼雪歌下擂臺,輕鬆贏得比武,纏繞的‘冰蠶巾’以她爲中心不斷往四周擴張。
怒意沸騰燃燒,雪歌心中咆哮,被人追擊的如此無返手之力還是第一次,同時暗惱對手不知好逮,自己早已暗中警告她了,沒想到她不僅不聽還變本加厲攻擊。雪歌明白昊雨手中的紗巾並非凡品,但他手中拿得可是神器榜排名第四的‘木阿神劍’,那白巾柔韌性再好也是經不起神器的削割的。
“既然如此,再下也不客氣了。”漸已被逼至擂臺邊緣,雪歌轉身大聲說道。身子飛騰躍起,‘旋璣七星’倒手施展截住‘冰蠶巾’的追擊,腳尖輕點旋繞的白巾,如大鵬展翼往昊雨飛縱而去。流暢的身法讓擂臺下的觀衆大呼過癮,評委席上的評委臉色大變,差點控制不住失聲驚呼。
躍至昊雨身前,雪歌身形一變,腳步浮行如流雲`飄渺不定,木阿劍狂舞而出,劍光閃沒如瞬光飛過。昊雨輕咦一聲,腳尖撐起,右手上舉,身子快速旋轉,‘冰蠶巾’瞬間收縮在她周圍形成一個盤旋纏繞的護罩,使木阿劍無法刺入。
鏘鏘~,相碰濺出的火星讓雪歌心中暗凜‘冰蠶巾’的硬韌,踏動的腳步急停,‘流星劍幕’順手揮出。昊雨嘴角擒笑,‘冰蠶巾’一凹一挺,劍幕剎那被化解,巾頭沿着劍尖纏繞盤旋,將驚愕中的雪歌整人包裹住,任雪歌如何扭動都無法撐開。
昊雨漂亮的眼睛盡是笑意,蓮步輕移至如糉子的雪歌面前,說道“姬雪歌,你輸了。”“呼~摁,這場我非勝不可。”雪歌咬牙撐動着,漲紅臉說道。
“被‘冰蠶巾’纏住就算是神仙也撐不開,只要我現在輕輕一踢,你認爲你還能贏嗎?”昊雨纖手遙指臺下,說道。“原來只是仙器‘冰蠶巾’而已,我還以爲是神器‘捆仙索’呢?喝~鬆開吧!‘雪影寒月’。”雪歌持劍右手掌微動,忽露出詭異的神情,輕嘯道,身子直挺飄升。
昊雨一慌,下意識伸腳踢出卻踢個空。雪歌默頌劍訣,心頭一片清冷,悲憤`激怒`肅殺的意識一下子全涌上心頭,無力感令他深感挫折,憤怒在心頭怒吼咆哮。巨大爍亮的圓月在雪歌周圍呈現,‘雪中情,月圓日,孤影涼,蒼悲世’,悲冷感瀰漫全場。
轟~,悲涼的爍月炸開,漫天劍氣刺穿纏繞的‘冰蠶巾’如雨點般疾射昊雨,昊雨驚慌,右手不自覺放鬆,身子急退。雪歌趁機破蛹而出,輕點落地。
“你……你竟然打破我的‘冰蠶巾’。”昊雨望着手中已是千瘡百孔的‘冰蠶巾’,怒道。“我不是已警告過你了嗎?況且這是在擂臺上,勝與負只在一瞬間。”雪歌肅穆說道,深奧的眼睛似看透世態炎涼`人間百態,令昊雨心靈一痛,忍不住想要撫平雪歌眼裡的悲憤。
“你……”昊雨身子一顫,不知是因氣憤還是不忍心,雙眸飄忽不定地看着雪歌說道“嘻,你認爲這樣就可以取勝了嗎?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纔是真正較量的開始。”
雪歌不語,擺開劍勢,驚異昊雨手中的‘冰蠶巾’忽聚縮成一柄布劍挪身指地,布劍配合昊雨的姿勢傳出驚異的氣息讓雪歌難受至極,心頭像嚥着什麼似的,道不清說不明。與雪歌剛使‘雪影寒月’散發出悲憤氣息不同的是,此時昊雨散發着悲傷`孤苦的氣息,似失戀的少女低聲飲泣。
評委席上,‘追魂扇’劉陽輕嘆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郡主動真格了。”“嗯,看來姬雪歌那一劍破掉‘清風www.Qingfo.Cc拂穴’讓郡主很不服啊!”‘木葉尊者’張彪點頭說道。
人動,劍舞。朵朵劍光似臘月梅花盛放,在天寒地凍的雪地裡展現傲人身姿。點點寒星逼身,刺至半路劍鋒一轉,怒放的梅花一收,幻出漫天針雨,似寒冬積雪中不屈的松針樹,靜待反抗冰雪的壓迫。
雪歌心隨意動,見昊雨劍勢行至一半轉變,劈出的木阿劍強行回縮,弧光劍氣**而出,迎上漫天白色針雨。叮叮噹噹,密集的交擊聲成串敲響。昊雨輕飄後躍,持劍右手隨意擊散追擊而來的幾道劍氣,左手抖動幾道金芒無聲無息沒入劍林中。
悶哼響起,雪歌蹌踉後退幾步,左手垂下輕抖,臂袖上插着幾根尖細金針,陣陣麻痹感從傷口上迅速漫延,不一會整條左臂已沒任何知覺。點穴`抽針,雪歌迅速處理着,同時悄悄運轉‘飄渺訣’試圖穿破被麻痹的左手穴道。
“魅影金針?雪兄弟的情況很危險。”溪孤雲神情一動,皺着眉頭說道。慕珠眼裡焦急大盛,問道“什麼辦?雪哥哥好似受傷了,再這樣下去會傷得更重的。不如叫他直接棄權認輸吧。”
溪孤雲看着滿臉擔心焦慮的慕珠,心裡百味陳雜,柔聲說道“慕珠妹子,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未戰先怯是大忌。只要沒結束就永不放棄,這纔是武者之道。”“可是雪哥哥他已經受傷了,而且你剛不是說雪哥哥會有危險嗎?知難而退,並不是可恥之道。”慕珠反駁道。
溪孤雲看着慕珠激動的樣子,回想昨晚與雪歌在夜色屋檐下喝酒聊天的事,輕聲說道“這場比賽雪兄弟相當重要,非贏不可,對他來說這也許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場比武。不到最後,就算是付出性命,雪兄弟也不會認輸的。”
慕珠似感覺到溪孤雲話裡的堅定語氣,不再反駁,眼裡擒着淚花凝望擂臺上那上不屈的身影。
左臂上的麻痹感不僅沒有延退,反而慢慢逼開關閉的穴道,順着經絡往全身擴張,左半身痠麻感越來越強,意識漸漸迷糊。雪歌困難地走了兩步,心裡狂喊:‘要輸了嗎?不,我一定要取得勝利,我不能失去玉露。’模糊中彷彿聽到白狐玉露在耳邊咕咕親暱,白絨的毛皮磨撐着他的臉額。天地一片雪白,驕陽照身,暖洋洋的格外舒服,漸漸得冰雪融化,匯成一股股細水流向遠方,萬物覺醒,花草樹木欣欣向榮,飛鳥走獸成羣飛奔,天地一片蒼綠,生機勃勃。
雪歌只想在這片無憂無慮的翱翔飛奔,正想望天長嘯時,感覺彷彿聽到一少女痛呼一聲,幻像中的一切立即消失不見。思緒回到擂臺上,卻見昊雨臉色蒼白如紙,右臂血跡斑斑,眼裡擒淚,玉齒輕咬輕脆在地,木阿劍離她喉嚨只差幾寸。
“郡主~~”評委席上響起一片驚呼,劉`張二人緊張地站了起來。雪歌已明白眼前的少女是誰,難怪覺得她眼熟,明亮的眼神漸模糊不清,輕咬舌讓自己從疼痛中清醒,苦笑道“昊霜郡主,請認輸吧。”“姬雪歌,我……我輸了。”昊霜低頭輕語,淚水悄然滴落擂臺。剛運劍攻擊時,卻反而不明不白受傷,只感覺自己的劍勢如夏日裡的冰雪無聲無息被融化。
“姬雪歌,獲勝!”‘追風客’柯來的聲音傳遍全場。劉`張二人快速衝來,抱着昊霜往城主府衝去。雪歌搖晃着走下擂臺,到慕珠二人面前時終不支暈倒,引志慕珠一陣緊張嬌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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