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的命令下達之後,衆家急忙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驛館。
此時,黑牛正在驛館外巡視之時,可是剛剛進入到驛館之後,卻突然看到衆家收拾行李要離開,就連蘇妲己也被扶上了馬車,黑牛立即着急起來,如今蘇遠未回,怎麼能離開此地。
因此,黑牛急忙在人羣之中找到了蘇護,問道:“君侯,如今蘇公子未回,我們爲什麼要離開?”
蘇護冷冷地看了一眼黑牛,說道:“憑你還沒有資格來問我,我要離開,難道還要向你報告嗎?”
黑牛眉頭一皺,急忙勸道:“前方兇吉難料,沒有蘇公子在,如何確保安全?因此還請君侯返回驛館吧。”
聽到這話,蘇護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向着黑牛說道:“你只不過是區區馬伕,竟然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我一路護持車隊,平安到達了這裡,哪有什麼兇吉難料。我現在離開恩州,也正是爲了衆人的安全。你給我滾開,不要擋着我的路。衆家將上馬,離開恩州。”
說罷,蘇護立即翻身上馬,指揮着衆家將離開驛館,根本不再看黑牛一眼。
黑牛心中惱怒,這一路之上明明是他和鄭倫在蘇遠的指揮之下維護着車隊的安全,暗地之中不知打了多少仗,消滅了多少威脅。
可是這個蘇護愚蠢不知也就罷了,如今自己好言相阻,他竟然還好壞不分。
當下黑牛雙目一凝,站在驛館門口,雙臂一擋,大呼道:“我擋在這兒,看誰敢離開!”
聽到這兒,蘇護立即氣極而笑,指着黑牛說道:“我看這個馬伕是瘋了,來人,給我把他綁在門外的柱子上。”
聽到蘇護的命令,立即有三五個家將就要上前去捉拿黑牛,可是黑牛擡手之下,三下兩下就將這幾個家將打翻在地,哀號起來。
蘇護不由得惱羞成怒,叫道:“一個馬伕竟然敢在我冀州候面前囂張,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隨着這句話,又有幾十名家將立即向着黑牛衝了上來。
黑牛也氣極而怒,指着蘇護罵道:“你也有臉自稱冀州侯,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大哥打敗了敵人,你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胡說,蘇全忠只不過是訓練了冀州兵而已,他是承蒙我的庇護,沒有我的冀州,他又有什麼資本打敗敵人。”蘇護也被激怒了,一個父親被別人當面指出是無能,完全是依靠兒子,他豈能不怒。
黑牛也被激怒了,當下大怒道:“哼,你枉爲大哥的父親,如此是非不分。現在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大哥在你的背後爲你做了多少事情。哼,你冀州不毛之地,我大哥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說罷,黑牛高吼一聲:“天機營在哪兒?”
隨着這一句話,就見驛館的四周,同時傳出了馬蹄之聲,接着塵土四起,就見數百騎兵從四周奔了出來。
這數百騎兵,均是高頭駿馬,腰間鼓鼓囊囊,露出森森的寒光,身後披着清一色的黑色斗篷。
隨着縱馬向前,黑色的斗篷高高飄起,可是看到在那斗篷一角,有一個金色的繡字——“天”。
這數百騎兵急速奔向了黑牛,接着馬蹄一止,停在了黑牛的身後。
只見這數百騎兵操縱戰馬嫺熟,那戰馬由奔到停,如臂指使一般,甚至第一匹馬停下之時,距離黑牛的後背令有一尺的距離而已。
如此自信地停馬,由此可見這數百騎兵絕對是精銳之師。
看到這兒,蘇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自幼帶兵,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五百騎兵,完全可以秒殺自己的數百家將。
一時間,蘇護不由得對黑牛仔細看了幾眼,接着想起了黑牛剛纔所說的話:莫非這些騎兵是蘇全忠的手下?可是蘇全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精銳的手下?
不過,蘇護卻是強行咬牙說道:“哼,我不知道你從哪兒找來的這些騎兵,不過在我冀州兵的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說罷,蘇護一擺手,就要命令冀州兵衝出去。
而黑牛也揚起拳頭來,就要下達阻擊的命令。
眼見雙方人馬就要自相殘殺之時,只見馬車的車簾打開,蘇妲己伸出頭來,輕聲說道:“黑牛大哥。”
黑牛對於蘇護氣勢洶洶,可是一聽到蘇妲己喚他,連忙換了一副溫和的面孔,答應道:“妲己小姐,一會兒我會保證你的安全,我們一定要等到大哥回來後再出發。”
妲己淡淡一笑,說道:“多謝黑牛大哥對我的關心,可是無論哥哥回來與否,我都要前往朝歌的,早也就去,晚也是去,不如就早些去吧。哥哥不回來也好,以免得分別之時徒增傷心。”
說完這一番話,妲己的眼圈一紅,立即縮回到了馬車之內,放下了門簾,接着從車廂內傳來蘇妲己略有哀傷的話:“我們走吧。”
聽到這兒,架車的馬伕立即牽着馬車向前走去。
黑牛可以對蘇護怒目相向,卻是根本無法強行阻攔妲己,因此只能焦急又無奈地看着妲己的馬車從自己面前走過,出了驛館。
蘇護帶領家將跟在馬車後面,走過黑牛面前之時,蘇護狠狠地瞪了黑牛一眼,冷哼了一聲。
只是黑牛此時顧不上理會蘇護了,當初蘇遠離開之時給他下達的命令,如今哪能眼睜睜地看着蘇妲己離開。
黑牛心急如焚,無奈之下只有跟在了馬車的四周,同時命令手中一名天機營,立即將消息報與鄭倫。
車隊出了恩州城,向前行了數裡之地,四周已然荒無人煙,到處都是一人多高的雜草。
就在這時,就見在四周的雜草叢中,衝出了三千騎兵。
這三千騎兵同樣是高頭駿馬、身披黑色斗篷,手拿亮晃晃的彎刀。
這三千騎兵擋在了大路之上,阻住了蘇護前進的道路。
蘇護一驚,連忙大聲道:“快保護小姐。”
五百家將立即慌慌張張地抽出了腰刀,神情緊張地護在了馬車的四周。
看到這兒,黑牛撇了撇嘴,說道:“嚇成這個樣子,還指望你們保護小姐嗎?”
蘇護急忙回頭向着黑牛說道:“小姐有了閃失,你也難逃其責,還不快過來保護小姐。”
黑牛冷哼了一聲,說道:“剛纔不是還囂張嗎?現在就認慫了?不過我告訴你,不用怕,是自己人。”
黑牛的話音剛落,就見三千騎兵從中分開,一員大將走了出來。
只見此將胯下火眼金晴獸,手拿降魔杵,臉如銀盆,神色淡淡,這正是鄭倫。
看到是鄭倫,蘇護眉頭一皺,說道:“鄭將軍,怎麼是你?你爲何沒有留在冀州?”
鄭倫淡淡地說道:“奉大哥之命,保護小姐。如今沒有大哥未回,請君侯返回恩州,一切待大哥返回之後定奪。”
聽到鄭倫張口閉口大哥,蘇護再也壓制不住怒火,大叫道:“到底誰是冀州侯?你們眼中難道沒有我嗎?”
鄭倫神色依然平淡,說道:“不必說冀州侯,就算是西伯侯在這裡,我同樣只遵大哥之令。君侯,我勸你還是立即返回,免得難看。”
蘇護一咬牙,說道:“今天我就要難看了,我看到底誰敢攔我。”
說罷,蘇護向着旁邊的家將說道:“衝出去!”
一名家將大吼一聲,立即縱馬向着鄭倫衝來,後面的五百家將也立即催動馬匹,隨着衝來。
可是那名家將剛剛衝到鄭倫面前之時,只聽到鄭倫冷哼一聲,只見一道白光從他的鼻子之中飛了出來,撞在了那名家將的身上,這名家將連哼也沒哼一聲,立即翻身落馬,掉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後面的衆將根本沒有見過鄭倫的哼哈之術,此時一見之下,立即嚇得瞠目結舌,全部停下不敢再動了,而蘇護也僵在了那裡,一時間進退兩難。
半晌之後,蘇護慢慢甦醒過來,口氣也立即溫和了下來,向着鄭倫說道:“鄭將軍有如此之能,不如保護馬車向前,沿路本就太平,再加上鄭將軍更是可保安全。”
鄭倫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之色,說道:“自從離開冀州,我就爲車隊開路,到達恩州爲止,我一共擊潰了九波想要劫殺車隊的敵人,這九波攻擊共計五萬餘人,其中在黃花山上,若不是大哥出手,只怕我三千烏鴉兵也要全軍覆沒。不知道君侯所說的安全,可是這個意思?”
聽到鄭倫的話,蘇護立即呆住了,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鄭倫所說的話。
這一路上如此平靜,難道真的是蘇全忠在全力護持嗎?
半晌之後,蘇護這才說道:“恐怕是鄭倫將軍危言聳聽吧。”
聽到這兒,黑牛氣得就要破口大罵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時,鄭倫臉色一變,說道:“不好,有強敵。”
話音未落,就見在半空之中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話:“就在這裡將他解決了吧。”
隨着這話音,兩個道人從半空之中落在了衆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