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侯府之中。
黑牛拎着兩條雞腿,從侯府門外走了進來,快步走到了一個房間前。
還未進入房間前,黑牛就大聲叫道:“大公子,您要的雞腿買來了。”
說罷,黑牛推門進了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
就在這房間的不遠處,有幾個人從暗中探出頭來,向着這邊看了幾眼,接着又縮了回去。
黑牛進了房間,就見房間之中蘇遠正坐在那兒,看着黑牛拎進的兩條雞腿,不由得搖了搖頭,咂舌道:“一看就沒有食慾,難道雞腿只有水煮的?沒有香酥的?或者是鹽焗的?“
聽到了蘇遠說的兩個名詞,黑牛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這裡的雞腿都是這樣的。特別香。“
蘇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對牛彈琴,算了,這兩條雞腿都給你吃了吧。“
黑牛一聽,立即高興地點了點頭,抱起雞腿啃了起來。
一邊啃着雞腿,黑牛一邊說道:“剛纔買雞腿時收集到了消息,蘇全孝和蘇全義兩個人去了城東的一個荒廢的房間,見到了蔡半城。只是不知道三人在屋中商量了什麼,只能聽到屋中不斷有大笑之聲。“
蘇遠冷冷一笑,說道:“前日讓他們逃過了一劫,這個蘇全孝一定不死心的。“
黑牛一抹着嘴上的油,問道:“那怎麼辦?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蘇遠微微一笑,說道:“不錯,我們就讓外面的暗哨告訴我們,蘇全孝要幹什麼。”
“可是那暗哨都是蘇全孝的人,怎麼會告訴我們他們的目的?”黑牛疑惑地問道。
“雖然他們不會說,但是我卻會讓他們說的。走,我們離開侯府出去走一趟。”
說罷,蘇遠帶着黑牛,出了房間,騎馬離開了君侯府。
一看到蘇遠離開,一直隱藏在門外的暗哨有人立即跟上了蘇遠,有一個在侯府的另一邊找到了蘇全孝,說道:“二公子,蘇全忠離開侯府了。”
蘇全孝急忙站了起來,說道:“立即派人跟緊了他,不論到哪兒都不要驚動他。如果他去城東軍營,立即按我的安排去做。”
這個暗哨聽到之後,立即點頭答應,轉身離開。
蘇遠帶着黑牛,在冀州城中縱馬閒遊,先是逛到了城西,接着去了城南,然後又轉向城東。
跟在蘇遠的身邊逛來逛去,黑牛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哥,我們漫無目的地逛來逛去,到底是爲了什麼啊?”
就在這時,只聽到身後傳來了馬蹄之聲,接着就見侯府之中一個隨從打馬奔了過來,急急叫道:“大公子,君侯有要事相商,請大公子立即回去。”
蘇遠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說道:“好。”
說罷,蘇遠立即調轉馬頭返回了君侯府。
可是一進入到君侯府後,就見在君侯府前,站着另一個隨從,攔住就要前往蘇護房間的蘇遠,說道:“大公子,君侯突然間休息了,改日再召見公子。”
蘇遠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只是微微一笑,根本沒有多言,就立即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到了房間之後,黑牛卻是一臉的懵懂,忍不住向着蘇遠問道:“老大,我們出去白白溜了一圈,什麼也沒查到?”
蘇遠一笑,說道:“恰恰相反,我們查到了想要的東西。”
黑牛銅鈴一般的眼睛眨了眨,說道:“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蘇遠說道:“我們在冀州城內走來走去,一直相安無事,可是當我們走到城東時,立即有人借君侯之名攔住了我們,而我們回來之後卻被告知君侯根本沒有找我們。這說明了什麼?”
“這……這說明他們假借君侯之名?”黑牛撓了撓腦袋說道。
“不錯,黑牛你很聰明。”蘇遠點頭說道。
雖然被蘇遠表揚,但是黑牛卻是一臉的茫然:“可是……可是我還不明白,我們到底查到了什麼。”
“他們不想讓我們去的地方,就是他們心虛之處,所以才藉口攔住了我們。攔住我們的地方是在城東,你可知道那是什麼所在嗎?”
“城東?對了,那是軍營所在的地方!”黑牛恍然大悟。
“沒錯,立即探查軍營之內發生的一切,我猜測蘇全孝的陰謀就在軍營。”
“明白。”黑牛立即答應了下來。
一個時辰過後,一個竹筒就交到了蘇遠的手中。
看完了竹筒的軸卷,蘇遠冷冷地說道:“好毒的計謀。”
黑牛說道:“我們立即就去軍營,自己挑選強壯的軍士,讓蘇全孝乾瞪眼。”
蘇遠搖了搖頭,說道:“蘇全孝在冀州城運作了十幾年,只怕眼線不比我少。只怕他已然覺察出不對,只要立即行動了,所以現在我們已經來不及了。”
黑牛擔憂地說道:“怎麼辦?我們要不去找蘇君侯,揭穿他們。”
蘇遠淡淡一笑,說道:“區區詭計,豈能難住我。黑牛,你難道忘記了我擅長什麼嗎?就是給我五千老弱病殘,我也一樣會讓他目瞪口呆。”
……
與此同時,蘇全孝已然憂心忡忡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不對,蘇全忠一定是發現什麼了,沙場之戰,明天必須開始。”
第二日。
沙場之上,一萬軍士整齊列隊。
點將臺上,蘇護、蘇遠、蘇全孝、蘇全義以及趙丙等一衆將軍均在臺上站立。
看着臺下整齊的軍士,蘇護面露喜色,說道:“不錯,我軍有如此氣勢,聞仲若來,我也不怕他。”
蘇全孝急忙上前一步,說道:“父親大人在上,爲了冀州的安危,我有一個請求。”
“我兒心繫冀州,爲父心中甚是安慰,你說吧,是什麼事?”
“既然冀州將有大戰,那麼軍令必須統一,如今我與大哥一人一半兵權,力量分散,必然無法有力對抗聞仲大軍。因此,我想在這裡與大哥比試一番,看一看到底誰帶兵有道。如果大哥勝過我,我情願交出兵權,由大哥統一指揮。”
聽到蘇全孝頗識大體,趙丙等將軍紛紛點頭,而蘇護也是喜:“好,那你說該如何比法?”
蘇全孝說道:“這裡有一萬軍士,我任由大哥先挑五千,剩下的五千歸我。我們兩軍對抗,勝者則擁有兵權。”
見蘇全孝不僅識大體,而且如此謙讓,所有人再次向着蘇全孝投去了讚許的目光,特別是趙丙等一衆將軍,更是對蘇全孝大有好感。
此時,所有人都看向了蘇遠。
不過到了此時,蘇遠已然沒有了退路,若不答應,只怕再也無人能夠瞧的起他,在冀州城中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果然,蘇遠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
見蘇遠的回答沒有半點氣勢,除了趙丙之外,其餘衆將都是暗自搖頭。
蘇全孝見自己一再佔據上風,心中暗喜,表面裝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對着蘇遠說道:“大哥,這一萬兵士你隨便挑吧,挑剩下的歸我。”
聽到了這話,下面的一萬兵士紛紛大叫道:“我們都願意跟着二公子。”
“我們不跟大公子。”
這一萬兵士全部收了蔡半城的銀兩,因此才如此演戲。
一邊大叫着,五千強壯的軍士全部跑到了蘇全孝的那一邊,在蘇遠的面前,只剩下了五千老弱病殘。
看到蘇全孝在軍中有如此威嚴,趙丙等將軍更是暗中點頭不止。
雖然兩邊的軍士實力不均等,但是相對於蘇全孝在軍中的威嚴,衆人已然沒有人想替蘇遠說話了。
這一戰還沒有開始,衆人已然認定蘇遠必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