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武神王是神王一族不起眼的旁支,實力有限,手下的武者實力更是不濟,加上,這近三萬年來,武神王一直將鬼族殘餘的人當做奴隸,讓他們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戰爭一旦爆發,那些活得豬狗不如的奴隸們便乘勢大勢起身反抗,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對付那些曾經欺壓他們的神王一族的貴族。所以,最後鬼蜮大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勢如破竹的從四面八方將整個鬼蜮拿下,整個過程中,蠍子都沒有出過手。
大軍在鬼蜮皇宮外的廣場上彙集,蠍子看着廣場中跪着了上百萬的俘虜,不由感嘆,人類的繁殖能力還真是龐大,兩萬多年的時間,這神王一族的旁支竟然已經發展到如此強大的地步,幸好藉助鬼蜮之事,自己先收拾了一批,不然,待到大戰,若這些人和神王一個鼻孔裡出氣,那還真是件麻煩事。
站在蠍子身側的大長老,見蠍子望着腳下的俘虜出了神,將頭湊近蠍子好心提醒道:“聖君,這些人要如何處置?”
百萬的大軍,的確是讓人有些心動,若收爲己用,定是不小的助力,可是,蠍子知道,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神王一族的血脈,所謂血濃於水,若是將這些人收爲己用,蠍子還真不敢保證,這些人不會在自己和神王大戰之時,反咬自己一口,蠍子不能也不願冒這個險。蠍子沉吟了一下,看向大長老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如何處置這些人?”
“神王一族當年支持葉恆鬼君奪取鬼族的政權,導致鬼族內戰,死傷無數,後又將鬼族拉到那場大戰之中,使得鬼族整個滅族,這近三萬年的時間,殘留在鬼蜮裡的鬼族受盡欺凌,我們鬼族對神王一族的仇恨正所謂是不共戴天,就算是殺了這些人也不足以平息我們心中的憤怒!”大長老恨恨的說道。
“那就全部殺掉!”蠍子輕描淡寫道。
大長老原本忿恨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臉上。嘴巴微張,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蠍子。同時聽到這話的黑將軍也一臉茫然,雖然他們很想這些人消失,但是畢竟上百萬的人。就算是殺也要殺到手軟,就算他們如此痛恨神王一族的人,很想這些人死,也不敢開口說將這些人全部殺掉,如此殘殺俘虜。鼎足大陸上怕是還沒有過……
蠍子見自己的命令遲遲沒有傳達出去,不悅的蹙起眉頭道:“怎麼?不想報仇,動了惻隱之心啦?”冷笑一下道,“你們可別忘了他們是神王一族的人,神王一族可沒有滅族!”言下之意,若是現在不拔草除根,難保待封印解除後,這些人不會再一次奪取鬼蜮的政權,屆時,鬼蜮可真正是滅頂之災。畢竟這些人在鬼蜮呼風喚雨兩萬多年,對鬼蜮瞭解程度不在他們之下,鬼族所有的秘密和天險,包括那個一般人都找不到的入口便不再是秘密。
“傳令,殺!”大長老沒有再猶豫直接豎起手中的長戟,衝着下面威嚴的命令道。
所有用長槍指着那些戰俘,等待命令的士兵們頓時興奮起來,揮動手中的長槍向跪在廣場中毫無招架之力的那些戰俘刺去。一時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漫天的血氣充斥着整個鬼蜮。爲原本陰森的鬼蜮增添了幾分血腥。
這次殺戮實在是太過慘烈,屍體整整焚燒了三日,而那血腥味三日都沒有消散完,站在鬼蜮宮殿的院中。依然可以隱隱聞到......
雖說殺手的血是冷的,神鳳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可是面對這上百萬人的屠殺,蠍子心中還是有一些隱隱的不忍和不安,這三天,鬼族的人報仇報得挺爽快。蠍子心裡卻很不痛快。她站在自己宮殿前,擡頭看着那灰濛濛的天空,嘆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道:“或許這樣的代價大了些,但是隻要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完成了,想見得人見到了,再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一滴晶瑩的淚水窩在眼眶中,模糊了蠍子的視線,蠍子忽然看見那灰濛濛的天空裡出現了一張微笑着臉,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輕輕喚了一聲:“林軒!”
或許自己真的產生了幻覺,看見林軒的同時,蠍子竟然聽見了一陣悠揚的琴聲,琴聲婉轉,繞樑三日,每一個音符都像小錘子,輕輕敲打在蠍子的心頭,好像林軒就在自己的身後,爲自己彈奏着美妙的琴曲一般。
蠍子是現實主義者,她可不會真的以爲林軒現在在自己身後爲自己彈琴,可是這種感覺真好,她貪戀的不願回頭,貪戀的自己哄騙自己,讓自己置於那種美麗的幻覺裡。
琴音彈着彈着,曲調開始發生了變化,原先感覺從自己身後傳來的琴音一下子變成了從四面八方傳來,蠍子開始察覺到不對勁,轉移視線,向四周尋找,終於看見了那個正在彈琴的黑點,黑點正在朝着自己飛近。
蠍子一下子釋放出精神力,想查看那人到底是誰?爲何能將琴音傳得如此遠,爲何如此遠的距離,琴音卻如此清晰?精神力還沒有到達那人,便聽見大長老爆喝一聲:“居然敢在鬼蜮對我們聖君施用忘情曲,真當鬼蜮沒人呢?”
說話的同時,大長老已經飛身到半空中,身前多出了一張古琴也開始彈奏曲子,緊接着便看見大長老琴絃上的音符化作一道道光刀向着那黑點的方向射去,可是到了一半的距離便如同泡沫一般在空中消失不見,絲毫到達不了黑點所在的地方,隨着時間的推移,大長老臉上顯出疲態,一絲鮮血從嘴角溢出。
蠍子在聽見“忘情曲”三個字時便徹底愣住了,不用猜想蠍子也知道來者何人?那人就是自己用一顆乾坤再造丹將他變大變強,同時跟隨自己多年的玖蘭悠,那個將自己心愛之人,林軒逼得落入碧落泉的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