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堂易索抱着季四孃的屍體站起身,目光呆滯的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好像又沒有在尋找什麼。
所有被命令靜止不動的侍衛,都全身警惕的盯着這個如同殺神一般的男子,可是這個男子似乎不正常了,藍堂易索瘋了嗎?大家心中都涌現了這樣一個疑問,但是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因爲藍堂易索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你若是輕視他,他就會輕而易舉的要了你的命。
殷琦和另一個殺手殷禹也懵了,完全搞不清狀況,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警惕的護在藍堂易索的左右,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同時殷琦也在恭敬的提醒藍堂易索,“殿下,現在行事對我們和不利,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殷琦,殷禹,你們兩個在磨蹭什麼呢?還不喚句子,載殿下離開!”始終張着弓對準豔太后的銀月,欲哭無淚,一臉無奈加氣憤的大聲喝道。她真是很不明白,爲何精明的殿下,每次出來都只會帶殷琦和殷禹兩個呆木在身邊,要知道這兩個傢伙可是沒有命令連路走不會走的。
殷琦這時才反應過來應該做什麼,擡頭,對着自己正上方的巨大蝙蝠,鉅子大聲喚道:“鉅子,快下來,載殿下回去!”在這個世界上,鉅子只聽兩個人的吩咐,一個是主人藍堂易索,一個就是給主人鞍前馬後,打點一切的殷琦。聽到殷琦的命令,鉅子立刻落到了藍堂易索的面前。藍堂易索的目光終於有了焦點,他將頭微微往季四孃的臉上湊了湊,聲音無比溫柔的說道:“四娘,你看看,鉅子來接我們了。我們回家了,回家了四娘!”接着在殷琦的攙扶下,藍堂易索抱着季四娘坐到了鉅子的背上。嘴巴依然貼着季四孃的臉,不知在說些什麼。
五太后一臉擔憂的看着藍堂易索。湊到身邊的十一太后問道:“這個殿下,不會真的瘋了吧?”
十一太后撇撇嘴,語氣酸酸的說道:“藍堂家都出癡情種子!”思緒不由飄到大戰那會,記得那天老陛下抱着藍堂宏宇親孃的時候,就是這幅像是沒有了魂魄的模樣。算算若是藍堂宏宇的親孃沒有死,那應該是正宗的大太后,畢竟其他的太后進門都是以側室的身份進門的,而正室的身份一直給藍堂宏宇母親留着。只可惜,那位純血種公主沒有這個福氣,在老陛下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只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藍堂宏宇。不過,也正因爲自己是公主的貼身丫鬟,有着照顧小王子的使命,老陛下才將自己娶進門做了了他第十一位小妾,只是,老陛下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毫無怨言的答應藍堂宏宇母親的要求,並不是因爲主僕的情分,而是因爲自己對老陛下的那一份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幹嘛那麼激動啊!難不成你也看上藍堂易索啦?”五太后扭了一下腰。一副千嬌百媚的模樣的說道。
“那樣齷蹉,對不起老陛下的事,我是不會做的!”十一夫人定睛瞪着五夫人,那眼神好像要將五夫人生吞活剝了一般,五夫人撇了撇嘴,又一副扭捏模樣,扭了一下腰,嘟嚷道,“開個玩笑而已嘛。至於嗎?”
鉅子以極快的速度向山下飛去,殷琦殷禹已經其他的侍衛。也快速上了馬車,向山下趕出。銀月一個縱身跳到其中走在最後的一輛馬車的頂上。張着弓對着藍堂宏宇的方向,大聲喝道:“你們快走,我盾後!”駕駛銀月那輛馬車的車伕,不知如何是好的擡頭看向銀月。
“你趕到你的路,緊緊跟在他們的後面!”銀月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那車伕冷冷的說道,接着壓低聲音,語氣一下子變得森冷起來,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要是,那幫人不規矩,沒有按照約定放我們走,我就用我的銀箭射死他們。”
蠍子看着一臉淡定盯着那燃燒的半柱香,嫣然一笑,道:“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很守承諾的傢伙!”
“必須的,一個君王如果連一個承諾都守不住,如何守住一個國家,一個種族!”藍堂宏宇站在巨大蝙蝠上,眼睛始終盯着那燃着半柱香,語氣平淡的回道。
“爲何剛剛答應那女子要求,放過藍堂易索,我想以你在這山上的部署,完全有能力救下兩位太后,也能將他們全部解決掉!”蠍子依舊側身坐在藍堂宏宇的旁邊,語氣波瀾不驚的問道。
“因爲我沒有把握,在那種情況下,打敗藍堂易索!”藍堂宏宇直截了當的回答,沒有半點隱瞞和不自然。
可是,蠍子卻大吃一驚,她回頭看向藍堂宏宇驚愕的問道:“藍堂易索真那麼厲害?”心中卻在嘀咕,可是,藍堂易索明明已經殺了,就算是再狠,殺他應該也沒有多難吧?
“我沒有把握贏過他。失去理智的藍堂易索比一般情況下的藍堂易索更加讓人感到可怕,剛剛我在靠近他的時候,發現他的戰鬥力居然提升了兩到三倍,正常發揮情況下的藍堂易索和我奇虎相當,我贏他還要靠三分運氣,可是他那種完全是不要命的打發,將原本分散在防禦上的戰鬥力轉移到了攻擊上,生生提高了戰鬥力!如野獸一般,我是真的沒有把握!”藍堂宏宇輕嘆一口氣說道。
“照這樣說,那個小姑娘的出現,明着是幫了藍堂易索,實際上,是給了你一個臺階,藍堂宏宇,我還真是越來越佩服你的淡定了。我想剛剛要是你一個表情不對,讓對方看出了端倪,我想這裡可真要堆屍如閃了!”蠍子搖搖頭,戲謔的說道。接着,臉色冷了下來,陷入沉思,喃喃自語道,“愛情的力量可真是可怕,竟然讓一個人瘋狂到這般地步!”
“若是誰動了你的心思,我想我會比藍堂易索更加瘋狂的!”藍堂宏宇忽然說道。
蠍子擡頭便看見藍堂宏宇那炙熱的眼神,頓時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般,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又極其難受的模樣,嘴巴翕動了兩下,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半柱香燒完了,我們追!”藍堂宏宇忽然大聲命令道。
巨大蝙蝠一個衝力,蠍子猛地往前一傾,差點沒摔下了,鼓着腮幫,憤怒的衝着依然威風凜凜的站在蠍子前面的藍堂宏宇吼道:“爲什麼不打聲招呼,不是不打算和藍堂易索交手了,怎麼還要追啊?”
“追上了,豔太后,我們就可以一併帶走了!”藍堂宏宇沒空和蠍子解釋,大聲嚷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耳邊的風發出凜冽的呼嘯聲,強風掠過蠍子的臉龐,如同快刀一般割向蠍子的臉,將蠍子的臉吹得生疼,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蠍子無奈轉過身去,背對着藍堂宏宇坐着,心說,管他前方有沒有敵人呢!反正我現在罷工,拒絕現在保護工作。
不大一會,便看見那些人身影,同時對方也看到了自己,銀月拉弓,一陣箭雨迎面飛了,打先鋒的好命侍衛都受了箭,從快馬上摔落。
藍堂宏宇眼眸開始發生變化,那種嗜血的神情又出現在了藍堂宏宇的臉上,只見從藍堂宏宇的眼睛裡射出兩道紅色的光。
銀月以看不清的速度,在那紅光快要接觸到自己身體的剎那,趴下,以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辦法,躲開藍堂宏宇眼中射出的紅光。
可是,就算她的速度再快,也受傷了,一道紅光劃過她肩膀,肩膀上頓時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傷痕,而另一道,穩穩打在她的小腿上,恐怕就算她的箭術再好,也站不起來,射箭了。
銀月慌了,藍堂宏宇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而且還是強上很多,自己完全沒有可能是藍堂宏宇的對手,想起那約定,銀月立刻衝着前面不遠處的殷琦大聲喝道。
殷琦明白銀月的意思,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十六個太后都放走了也不差這最後的一個,殷琦立刻命令自己前面的馬車停下,將豔太后放出來。
豔夫人下了馬車就向藍堂宏宇方向飛去,那速度簡直就超過了豔夫人原有的程度,蠍子不由在心中感嘆,人要是逃起命來,只恨爹孃沒多生兩條腿。不過,隨即,心中又產生了疑問,豔太后和藍堂易索不是那種關係嗎?怎麼也急切的想要離開藍堂易索嗎?眼中閃過,藍堂易索那失控的表情,頓時明白,就算是豔太后再怎麼美豔絕倫,兩個人的關係再怎麼不同尋常,豔夫人不是藍堂易索心中的那個,而藍堂易索也未必在豔夫人的心裡,他們只是在無聊的和平歲月裡,尋找相互的慰藉和刺激。蠍子心中一道亮光閃過,自言道:“難不成這裡也流行一夜情?”
“你在嘀咕什麼?”應該按照約定停下來的藍堂宏宇看着蠍子好笑的說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