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他感覺被利劍刺傷的話，還是從她嘴裡說出來。
“你是誰？我們爲什麼會在一起？”
寧恩雅忘了他，忘了這個她最愛的男人，忘了這個最愛她的男人。
歐陽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此時的心情，縱然他早就做了心裡準備，可聽到她這樣的話，他的心還是很難受很難受……
他雙眸中的痛苦和受傷，讓寧恩雅的心不由得泛痛。
雖然她不記得他，可她想，他應該是她的愛人，不然她不會因爲他痛苦就心痛，他也不會因爲她忘記她就這麼痛苦，他們倆也不會睡在一起。
“我是你的丈夫，你最愛的人。”歐陽塵昨天帶寧恩雅去民政局登記了，他這麼做防的就是這一天，他不想那天她忘記他，他連一個合法的身份都沒有。
沒想到他前腳剛合法後腳就被遺忘了。
寧恩雅很容易就接受了他的話，她雖然遺忘了她和他的過去，但她的感覺沒有遺忘，她知道她是喜歡眼前這個男人的。
每天的早餐，是寧恩山最害怕的。
他怕他在餐桌上被他親愛的姐姐問，你是誰。
在得知歐陽塵被遺忘了，他很怕，很忐忑。
“小山，你不吃飯一直看我幹什麼？”
寧恩雅沒有忘記他。
這讓寧恩山鬆了一口氣，卻讓歐陽塵嫉妒的眼疼，爲什麼她記得寧恩山卻不記得他了？
此時的他終於能理解董倩倩那時的心情，也能明白她爲什麼轉移重點轉移的那麼快。
董倩倩看向他，那眼神好像再說，現在知道我的痛苦了吧？
歐陽塵點頭。
他們的眉來眼去讓寧恩雅皺眉。
她的丈夫跟一個陌生的女人這樣眉來眼去幹什麼？
他們之間有什麼曖昧嗎？
她想問，不過覺得還是多觀察觀察好，因爲她本能覺得，他們兩個都不是會傷害她的人。
她的觀察，轉眼就忘。
對於歐陽塵來說，每天最痛苦的時候，就是寧恩雅早晨起來睜開眼的那句你是誰。
每當聽到她這三個字，看到她陌生的眼神，他的心都會被重複的撕碎。
你最愛的人，每天都會問你是誰，那樣的痛苦，無法形容。
很快，寧恩雅的你是誰，就變成我是誰，你是誰？
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連自己都忘了。
接下來，她人也開始向癡呆的方向發展，她說話的時間越來越少，發愣的時間越來越短。
按照病程的發展，她接下來就會癡呆，變成一個不會動，不會思考的活死人。
可歐陽塵還沒有找到能治療的方案。
眼看着她一天比以前嚴重，他急的兩鬢生出白髮。
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不止是他，寧恩山也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他們的臉上都佈滿了愁雲。
“既然什麼科學的方式咱們都試過了，不如再請高人來！上次他們都能把雅雅從鬼門關救回來，說不定也能治好雅雅的病！”
董倩倩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法子沒有試過了。
歐陽塵同意，因爲他已經無路可走。
這次他們不像上次那樣跟沒頭蒼蠅一樣滿世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