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嬈整個人都沉在水底，溫熱的水包圍着她全身，好像能夠將她所有的疲倦都撫平了。
袁御就是於元鈞！
於元鈞居然就是袁御！她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當初聽到袁御的時候，自己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了。
不是不理解他當初的無奈。
不是不想原諒他的不告而別。
她就是生氣，就是憤怒。
保護她，不想連累她？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其實就是不信任她，如果他相信她，就該跟她一起分擔所有的挫折和困難。
好吧，就算他是想保護她，那這兩年呢？
回國之後，他爲什麼不來找她？甚至還處處避開她，這算什麼？當她是瘟疫嗎？
東方嬈大口喘着氣露出水面，心底的火氣又蹭蹭地冒了出來。
那混蛋居然還當着她的面跟那個紅髮女郎親親熱熱的，當她是死的嗎？
原諒！原諒他個頭！
東方嬈星眸忽然閃過一抹冷光，不知想起了什麼，從浴池裡站了起來，拿過圍巾包住，很快地就擦乾頭髮穿好衣服，打開門見到楊希晨站在外面，她嘴角翹了起來。
楊希晨見到她開門，依舊冷靜，並沒有被她嚇到。
不過在看到東方嬈的笑容後，他覺得背脊有點發涼。
“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誰讓你來我身邊的，我想我現在知道了。”東方嬈第一次對楊希晨笑得這麼溫柔好看。
楊希晨覺得這樣的東方嬈纔是最可怕的。
“你以前也是‘光’的人？於元鈞是你什麼人？不對，應該問袁御，他的代號應該是御吧。”東方嬈微笑地看着楊希晨，問出來的問題卻犀利得讓他不知怎麼回答。
“怎麼？想否認？”東方嬈眼梢一揚，擺明了不會再相信他的話。
“御是希望能夠保護你。”楊希晨說，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不是還要對他感恩戴德？”東方嬈冷冷地問。
楊希晨說，“當初整個組織六成以上的殺手都在追殺他，我們都在國外，得知趕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跟那些人對上了，他全身中了六槍，搶救了三天，昏迷了四個月才醒過來，不是他不想找你，是當時太危險，根本不容許他有任何威脅和分心……”
聽到於元鈞居然受過重傷，東方嬈頓時一怔。
“他離開，也是東方老先生的意思。”楊希晨繼續說道。
東方嬈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受了那麼重的傷……你們沒送去醫院嗎？”
“去醫院只會死得更快，組織有自己的秘密醫院。”楊希晨說，“他是靠意志力活下來的，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好像所有的憤怒一下子找到了出口，東方嬈的心一時變得空空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依然很危險，想要他死的人就在暗處，我們還沒找出來。”楊希晨低聲解釋着，就怕那些人對她下手，所有才遠遠地離着她。
東方嬈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慢慢地轉身，重新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