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紹堂大驚失色,搶步上前:“陳敏兒,你怎麼樣了?”
史院長差點一屁股跌在地上,嚇得面無人色,要是陳敏兒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刺死,那他也只好以死謝罪了。
陳敏兒慢慢收回手,搖搖頭:“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李詩琴突然暴起,要不是她早有戒備,這下子真有可能要一命嗚呼了。
華紹堂確定陳敏兒傷勢並未危及性命,這才怒道:“李詩琴,你居然敢當衆行兇,如此窮兇極惡,若不嚴懲,何以服衆?”
媽的,這個毒婦,瘋婆子,要是陳敏兒有個好歹,穆恆非拆了他的骨頭不可,華紹堂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周靜和沈如瀾忙來扶陳敏兒,要帶她下去驗傷。
許閱見陳敏兒有周靜照顧着,便默默退回原地,現在的他還是避開的好,免得落人口舌,給陳敏兒添麻煩。
鬧到這個地步,史院長也是怒不可遏,厲聲道:“婦人科吏目李詩琴,明目張膽殘害同僚,惡意在御醫院傳播疫症,行爲惡劣,罪無可恕,本院將上報禮部除去李詩琴吏目資格,驅逐出御醫院,並交由大理寺發落,其妹李詩琪,爲同案犯,隔離治療後一併交由大理寺處置。”
華紹堂招來兩個年輕力壯的醫生,把被點了穴的李詩琴就這麼給擡了出去,端的是狼狽不堪。史院長不禁長吁短嘆,御醫院出了這種醜聞,還鬧出疫症,皇上那邊少不了要吃一頓排頭,該怎麼向皇上解釋,是個傷腦筋的問題。
魏朋義跟着面黑如鍋底的楊光年離開婦人科,回到尚藥局,兩人關起門來說話。
“大人,那丫頭送去大理寺的話,會不會有麻煩?是不是……”魏朋義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楊光年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還嫌現在不夠亂嗎?大理寺少卿虞大人是出了名的鐵面,想在他眼皮底下動手腳,活得不耐煩了你?”
魏朋義憂心道:“可萬一那丫頭爲了自保把大人您給供了出來?”
楊光年長吁了悶氣,道:“我想她還沒這麼傻,她要敢供出別的事,那……完蛋的就不止是她一個人,整個李家都得跟着陪葬。”
魏朋義唏噓道:“千算萬算,沒想到,到頭來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陳敏兒那丫頭絕對不簡單,屬下尋摸着,她早就防着咱們了。”
楊光年緊皺着眉頭,沉吟道:“真正麻煩的是她身後的華紹堂,此人不除,終究是心頭大患。”
陳敏兒再厲害也只是個黃毛丫頭,不可能有這般心機,定是華紹堂在背後出謀劃策。現在想來,這根本就是一個局,陳敏兒故意稱病不出,華紹堂嚴防死守,如此故弄玄機,爲了就是讓他們沉不住氣,然後,沈如瀾偷換糕點,讓李詩琪這個笨蛋着了道,再引出今天這場風波……楊光年一陣心悸,差點連他給一鍋端了。
“我們是不能再動手了,今天你也瞧見了,史院長已經對我不信任,再出點什麼意外,肯定會懷疑到咱們頭上,得另想法子。”楊光年神色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