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仲達就駕了馬車等在村口。
陳勇男扶妹子上車後,仲達搭了他的肩膀小聲說:“沒讓別人知道吧?”
陳勇男趕緊搖頭,他懂得此事的利害,永寧侯被人暗算中了毒,這件事軍中人都知曉,有人要害永寧侯,要是讓對方知道妹子幫永寧侯治好了病,恐怕會對妹子不利,所以,他連爹孃都瞞着。
“很好,侯爺說了,給你多放幾日假,等過完年再回軍營。”仲達道。
陳勇男卻說:“我還是明日就回去,這陣子操練的緊,我要是不回去,底下的兄弟該偷懶了。”
仲達很是讚賞的拍拍他肩膀:“你能以軍務爲重,有擔當,很好,大人果然沒看錯人。”
“你們說什麼呢?”陳敏兒探出頭來,懷疑地看着嘀咕的兩人。
“沒……沒說什麼,咱們這就出發。”仲達跳上馬車,一揚鞭,馬車滾動起來。
想到很快就能見到穆恆,陳敏兒心裡又是期待又很猶豫,這樣做好嗎?偷偷摸摸的見面跟做賊似得,人家現在可是有婚約在身吶!她這種行爲有不守婦道的嫌疑啊!
就這麼糾結着,馬車卻是停了下來。這麼快就到了?陳敏兒正要掀開窗簾看看,車簾先被人掀開了,一個人鑽了進來。
陳敏兒睜大眼睛一看,可不是穆恆麼。
“你……你怎麼在這?我還以爲要去別院吶!”陳敏兒吃驚道。
穆恆嘴角微揚,眼底笑意諱莫如深:“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麼好地方?天寒地凍的,還有什麼地方可去?”陳敏兒很怕冷,他要是想帶她去看山看水看風光,那就免了。
“放心,凍不着你。”穆恆看着她,臉上笑意越發濃醇。定下這個計劃後,這幾日簡直就是度日如年,終於盼到了這天,怎能叫他不欣喜。
穆恆往陳敏兒身邊挪了挪,想要挨她近些。
陳敏兒瞪他:“你那邊挺空的,擠我幹嘛?”
“挨近一些暖和啊!”穆恆理直氣壯。
“你身上沾着寒氣,別靠過來。”陳敏兒推他。
“有嗎?”穆恆拿袖子蹭了蹭臉頰,絲綢做的袍子果然冰人,便不敢再靠過去,心下懊惱,早知道就穿棉衣了。
沒見面時,想着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可見了面,陳敏兒一直沉着臉,淡漠而疏離的樣子,弄得他心裡七上八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敏兒也很矛盾,沒見他時想見他,可見了面,情緒莫名的低落,高興不起來。
“丫頭,在想什麼呢?”穆恆絞盡腦汁,率先打破沉默。
“沒想什麼。”陳敏兒望着那晃動的車簾,淡漠道。
“你在生氣?”穆恆小心翼翼地問。
陳敏兒道:“我爲什麼要生氣?”
“那你爲什麼不高興?你看你那臉拉的,比驢臉還長。”穆恆笑道。
陳敏兒狠狠瞪了他一眼:“嫌我臉長,你倒是去找方小姐啊!她天姿國色,對你胃口了吧!”
穆恆斜瞅着她,嘖嘖道:“原來是打翻了醋罈子,那叫一個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