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跟我比嗎?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穆恆氣囔道,她真的想的太簡單了,或者她可以不怕瘟疫肆虐,可是因爲洪災,如今到處都是流民,流寇,太不安全了,還有她的身體,她這麼瘦弱,如何受得住着一路的艱辛。
“可我是醫者。”陳敏兒不高興聽到這話:“就扶桑原本就是身爲醫者不可推卸的責任。”
“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大夫,御醫院裡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御醫,要你一個女子去以身涉險?我不管,反正我不答應你去,別的都好商量,只此一件,絕對不行。”穆恆的態度很堅決。
一旦放她離開,除非能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回來,否則,他會牽腸掛肚,再無有心安的一刻。
陳敏兒瞧他一臉濃的化不開的陰鬱,卻是噗嗤笑了出來。
穆恆氣鼓鼓地瞪她:“你還笑?”
“穆恆,你這樣像個孩子。”她揶揄道。
穆恆眉梢一挑,更加鬱悶了,她是在說他跟個孩子似的耍賴嗎?
她把筷子塞進他手裡,笑微微地說:“先吃飯吧!”
“你答應了我不去,我就吃飯。”穆恆賭着氣說,既然說他像孩子,那他就賴一回,只要她不去涉險,他沒辦法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這一生,他想要的不多,權利名位都不在乎,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愛吃不吃,不吃我吃,我可是餓扁了。”陳敏兒端走給他裝的魚湯,自己喝了起來。
“喂!這是我的。”穆恆叫囂道。
“自己動手。”陳敏兒不理會他的胡攪蠻纏,沒好聲氣道,難道他沒看到奏摺上那觸目驚心的數字嗎?已經死了幾千人了,而且疫情還在擴散,不知道還死多少人。
看她無動於衷,自顧吃喝,穆恆第一次動了真氣,他知道他勸不住她了,他也知道她這麼做是職責所在,是對的,但他就是想要自私一回。
“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不如把高朗借我幾天,我聽說路上有流民鬧事,有高朗跟着,我就不怕了,穆恆,相信我,我一定能控制住疫情,會平安回來,我還等着你娶我呢!”
就在穆恆準備甩袖離去的時候,陳敏兒幽幽地望着他,眼底帶了一絲暖暖地笑意,柔聲說道。
等着你娶我呢……不知怎的,像是有一股清流淌過心間,將所有浮躁與氣憤都沖刷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擔憂。穆恆終究是嘆了一息,誰讓他喜歡上這麼個倔強的女人,似乎每次跟她賭氣,最後妥協的都是他。
“我讓仲達跟你去,他的身手不在高朗之下,而且他比處事高朗更老辣,讓他帶一對我的近衛跟着你,我才放心,但是你必須保證他們還有你自己,安然無恙的回來,否則……””否則怎樣?”陳敏兒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眼底的笑意不斷加深。
穆恆狠狠瞪了她一眼,兇巴巴地說:“否則……否則我就娶別人。”
這樣的威脅毫無作用,陳敏兒忍笑道:“哦?難不成你還有後備人選?”
看她一副吃定他的嘴臉,穆恆幽怨道:“想嫁我的人多得是,也就你,揣着珍珠當石頭,不知道珍惜。”
“誰說我不知道珍惜的?”陳敏兒亦挑眉看他。
穆恆正要細數她的罪狀,下一刻,她卻是湊上來,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眯眯地威脅道:“你要敢娶別人,我保證把你變成一隻刺蝟。”
穆恆沒來由的一陣臉紅,這丫頭,居然敢強吻他,對他施美人計,這世道顛倒了嗎?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美人計在他身上很好使。
他粗魯的從她手裡把湯碗奪過來,剜了她一眼,悻悻地哼哼:“想把我變成刺蝟,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着,他一口喝完她剩下的魚湯,藉着湯碗的遮擋,嘴角揚起一抹不明顯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