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粥一直持續到申時,隊伍才漸漸散了。
高朗和仲達最辛苦,兩人俱是滿頭大汗。陳敏兒讓人去酒樓訂了兩桌酒菜送到藥堂,算是犒勞大家。
穆恆很想留下來跟大家一起吃飯,只是今兒個是二弟成親後過的第一個臘八節,他作爲一家之主,不好缺席,只得回家去。
高朗嘀嘀咕咕:“幹了一日的活,連口酒也沒喝上。”
穆恆戳他腦門:“少不了你的。”
說着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明日放你們一日假,混去吧!”
仲達先伸手搶了過來,嘿嘿笑道:“謝大人。”
高朗出手慢了,悻悻瞪仲達“得兒,明兒個一切花銷你負責。”
主僕三人慢悠悠回到府裡,卻見太子身邊的侍衛等候在門口。
穆恆心頭一凜,快步迎上前去,侍衛神情嚴肅,拱手道:“大人,太子請您速去一趟東宮。”
東宮,太子書房裡,太子正揹着手焦躁不安的踱來踱去。
“侯爺還沒到?”
下人搖搖頭。
太子鬱悶地繼續踱步。
穆恆路上已經知道個大概,魏公公突然離世,華紹堂不知所蹤,朝中幾位重臣以及後宮諸位嬪妃皇子在寧妃的帶領下在泰和殿外長跪不起,要求見皇上一面,到現在還在那跪着。
之前不是沒有過朝臣要見皇上的事,而且還有一些流言傳出來,說太子軟禁了皇上,皇上生死未知,但都被魏公公給擋了回去,今日下午卻發現魏公公死在了自己的房裡,緊接着大臣進宮,本來還有華紹堂可以阻攔,現華紹堂也不見了。
這一連串事情,意味着有人開始反擊了。
穆恆心裡也是着急,快馬趕到太子府,徑直進了書房。
“太子……”
“穆恆,你終於來了。”太子揮揮手屏退左右,書房裡只餘下穆恆。
“魏公公的死因查明瞭嗎?華紹堂呢?”穆恆急聲問道。
太子神色凝重,說:“柳御醫稱魏公公是勞累過度引發的心疾,本宮已經派出禁龍衛去尋華紹堂,現在還沒有消息。”
“是哪些朝臣要見皇上?”
“這次有點麻煩,工部和禮部尚書,以及前朝的幾位閣老都在泰和殿前跪着。”
“怎不早知會微臣?”穆恆語氣裡略有些薄責的意味。
太子訕訕:“朝臣去泰和殿時,本宮尚不知魏公公和華紹堂出事了,現在說這些無意義,你快想想辦法,先把朝臣們給解散了纔是要緊。”
沒有了魏公公和華紹堂擋箭,就憑柳御醫的威信根本不能夠讓那些朝臣信服,之前一直都在宣揚皇上只是身體抱恙,而不是個半死不活的活死人,讓朝臣們知道內情必定又是一場軒然大波,而他更不能用武力驅趕,那會落人口舌。
穆恆沉吟道:“微臣以爲魏公公的死因沒那麼簡單,華紹堂生死尚不明瞭,微臣認爲,這次,他們不見到皇上是不會罷休的。”
“那怎麼辦?”太子急了。
穆恆道:“爲今之計,咱們得兵分四路,一,讓陳敏兒去查魏公公死因,柳御醫的醫術,微臣還信不過;二,儘快找到華紹堂;三速請宋閣老和杜丞相進宮,先把朝臣們穩住;四,將寧府監控起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沒想到寧家還能翻起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