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皓奔下梅嶺山之時,南安市一家名爲震神州的武館內,走出了一道黑影。
黑影身着一套黑色練功服,練功服較寬鬆,隱隱顯出其嬌俏的身形。
若是蘇雨在此,定能認出此人正是她的大仇人楊涓。
凌晨兩點鐘,是絕大部分人進入夢鄉之時!
楊涓脣角露出一絲冷笑,邁開大步開始飛奔。
她走的不是路,而是線,一條通向某個方向的直線。這條直線上,遇路走路,遇牆躍牆。遇水,踏水無痕。不管是平坦大道,還是越牆趟水,她的速度始終都保持在一個數值左右。這個數值,如果硬要找個參照物,那便相當於一輛時速100碼的轎車。
只是,她跑得更爲輕盈自如,而且悄然無聲。
這樣奔跑了半個多小時,她終於來到了南安市頗有名氣的別墅莊園區——左岸美鄰。
莊園四周的高大圍牆對她來說形如擺設,即便圍牆上各個角落、各個方向都有監控攝像,但以她的速度,攝像頭根本來不及捕捉她的身影。
不到兩分鐘,楊涓就來到了蘇雨的別墅前。
深夜的別墅默立無聲,沉靜而又溫婉。
藉着莊園內的路燈光芒,以楊涓的目力,可以將這幢三層別墅外貌形狀盡收眼底。
楊涓在別墅外站立着,恨意由胸腔而起,迅速擴散全身。
即使恨得咬碎銀牙、捏碎手指,她卻沒有躍上那矮矮的院牆。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套在別人眼裡並無多少特別之處的別墅,卻給楊涓帶來一股壓抑不住的心悸。彷彿她面前悄然而立的,不是一幢建築,而是一隻上古兇獸,一旦有人靠近,就會被它張口吞噬。
楊涓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正因爲過人的直覺,她纔多次躲開紅門之人的圍追抓捕,最終在震神州武館內落腳藏身。
空有一身武力。卻沒有精妙的武功招式,所以纔會被蘇雨打得如此狼狽。因此,待得容顏恢復回到南安,察覺到紅門的人帶着殺氣在圍追她時。她才選中武館,打趴了館主,開始學這家武館的《神州五形拳》。
吃了莫問給她的那粒丹藥後,她不但再無壽命無多之憂,而且身體各項能力比之前最高檔還強了數倍。如今再學會五形拳。她相信,即便是夏勃侖用上那種強大的無形之力,她也不怕!
震神州武館的弟子探聽到夏勃侖已離開蘇雨家,楊涓就更無絲毫憂懼,直接殺上門來了。
一晚殺一個,一直殺到只剩蘇雨爲止!
一日面對一具屍體的蘇雨,該是何種心情呢?
楊涓站在原地YY了一會,直到那種讓蘇雨肝腸寸斷、生不如死的欲.望強烈得大過於直覺的危險。
腿微曲,楊涓的身子已站在蘇家院牆上。
從三樓起、二樓起、還是一樓起呢?
她卻不知道,當她站上院牆那一刻起。屋子裡的警報就已驚動了所有人。
那次夏勃侖深更半夜觸響別墅警報的第二天,莊園小區的物管經理就找到了蘇家。
不知道是不是付敏的美貌深度震驚了物管經理,年愈五十的物管經理在蘇家喋喋不休足足講了半個小時。從如何做一個安靜不擾鄰的好住戶到小區精神面貌建設,再到五講四美學習雷鋒好榜樣……直到夏勃侖出面讓物管經理領略了一下高山仰止般的氣質,物管經理才匆匆而去並將深夜擾民這件事揭了過去。
此後曹西又擺弄了幾天,終於將報警裝置移到屋內,並將撕心裂肺般的聲音報警改成微震動報警。
因此,楊涓才跳上牆頭,別墅內眨眼間燈火輝煌。
第一批躍上屋頂的是蘇雨和曹西,跟着歐陽凡、葉海林等人都跑了出來。
“喲嗬。楊涓,稀客稀客!”蘇雨笑嘻嘻地,“要不要下來喝杯茶?”
楊涓還處於呆愣當中。腫麼回事?自己悄然到訪怎麼就引來這多人了?
這時,不知是誰打開了院內的十幾盞大燈。別墅院內頓時亮如白晝。
楊涓腳下內牆上正好也有盞燈,立時將楊涓照得纖毫畢現。
“哦,你是在驚訝我們怎麼會這麼快就發現小偷上門麼?”看她神情,蘇雨善解人意地爲她解惑,“因爲我家有最先進的防盜防鼠防蒼蠅楊涓報警裝置啊!”
什麼鬼?防盜防鼠防蒼蠅楊涓?楊涓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
屋頂上衆人哈哈大笑。
“蘇雨,死到臨頭了還嘴快!”楊涓冷冷一笑。“下來受死!”
“嘖嘖,楊涓,我還真是看錯你了!”蘇雨笑道,“還以爲你這樣的人只敢藏頭露尾地活着,不敢正大光明地上門血拼呢!如今真讓人大跌眼鏡!”
“你錯了!現在可是凌晨兩點多,人們睡意正酣、戒備最弱的時刻!”安在鷹很不給面子地道破真相,“況且,她是不是來偷雞摸狗什麼滴還不確定!”
“哎呀,這倒也是!”蘇雨恍然大悟。
“哼哼,一個個貪生怕死之輩,也只敢聚在一起相互壯膽!”楊涓心臟強大了太多,對於這種程度的取笑簡直是無動於衷,“怕也無用,洗好脖子等着吧!我會一夜殺一個!送你們全部上西天!”
“原來你是來殺人的!”蘇雨不由啪啪鼓掌,“好氣魄!好膽量!”
“怎麼?說了半天,沒有一個人敢下來受死麼?”楊涓笑了,“蘇雨,我可以給你選擇權,選擇讓誰第一個死!”
蘇雨嘿嘿笑了:“楊涓,我也可以讓你選擇。選擇是摔個狗吃屎還是雞啄米!”
楊涓冷哼一聲,不再跟蘇雨無謂地鬥嘴,腳下一蹬,人如離弦利箭般衝向屋頂。既然蘇雨放棄選擇權,那自己代她選擇好了!第一目標:安在月!她要讓蘇雨明白,自己想殺的人,蘇雨無論如何都無法保護!
蘇雨,準備爲你的無能哭泣吧!
楊涓的殺意一起,別墅內的氣氛立時一變。
剛躍離圍牆的楊涓突然覺得一座大山從天而降,一股雷霆萬鈞之力當頭而下,就如一隻無形的大掌,將她狠狠一拍。
“砰!”
楊涓像只突然斷線的風箏,事實上,說是被拍飛的皮球更合適,結結實實地砰然摔落,呈大字型嵌入院內地面。
“哇噻!”
“哇噻噻!”
“哇噻噻噻!”
別墅衆人立刻保持隊型驚歎出聲。
塗鴉的威力太巨大、太神奇了!
“這算什麼,只是最基本的表演而已!”蘇雨笑道,“接下來,我讓你們看一看更多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