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梨一臉淚痕,急切的辯解道“皇上,嬪妾是清白的!”她激動的看着許韻之她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道“皇上,她們可以給嬪妾作證,嬪妾並未丟皇家的臉,嬪妾是清白的!”
不等許韻之她們點頭,他說“朕知道!”慕昭道“爲了你的名聲,今日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你回去休息吧。”
“謝皇上相信嬪妾!”鄭雅梨仿若烏雲滿目時看見了方丈陽光,頓時看見了希望,看他的目光變得明亮不已,就像夜空的小星星。
許韻之咳了一聲“皇上,嬪妾們出來好一會兒了,再不露面恐怕有些不妥,嬪妾們可以告退麼?”
慕昭睨了她一眼,道“周昭媛,李婕妤,你們先回去,許修儀留下,朕有話要問你!”
許韻之一臉完蛋了模樣,懊惱的低下頭。
李敏仙和周美璇沒多做停留,快步離開。
鄭雅梨回頭看了一眼,見她一個人留下,有些不放心的被香寒扶着離開,暗想她若是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
“皇上有什麼事問嬪妾?”人都走了,慕昭盯着她半天不說話,把她盯得心裡發毛,弱弱的問道。
“朕倒是沒想到,阿雲還是一個見義勇爲,俠骨心腸的人!”慕昭盯着她笑道。
許韻之呵呵的笑了“皇上過獎了,嬪妾只是見不得岑皇子欺負人而已,他竟敢在皇上的地盤上調戲良家婦女,嬪妾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許韻之!”慕昭皺眉,聲音嚴肅中透着一股怒氣。
“是!”她弱弱的應了一聲,和他的中氣十足,憤怒滿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若一拳頭打在白雲上,軟綿無力。
“繼續!”他撫了撫額。
“嬪妾知錯了!”她認錯。
“你做錯了什麼?”慕昭追問。
“嬪妾不知道!”她老實的回答,偷偷看了他一眼,他臉黑得好比墨汁,嚇得她一跳“嬪妾知道!”
“知道什麼?”慕昭笑問,一步一步靠近。
她站着不敢動,說了說鼻子,支支吾吾道“知道皇上很擔心嬪妾!”
“胡說八道,朕纔不擔心你!”他不屑道。
“那嬪妾不知道了!”她沮喪的低下頭。
“你不是很厲害麼,怎麼就不知道呢?”慕昭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滿臉寫着朕很不,高,興。
許韻之一時不明白他的心思,又不想多說多錯,索性耍賴,她張開雙臂環着他有力的腰肢,撒嬌認錯道“皇上,嬪妾真的知錯了,你就不要生氣了!”
“哼!”
“皇上別生氣了,嬪妾很笨,不知道哪兒做錯了,還請皇上賜下!”她一臉可憐兮兮的,扎着一雙水潤水潤的大眼睛,望着他,無聲的哀求。
慕昭嘆了口氣,低頭在她脣上狠狠的咬了一下,她呼痛了才鬆開,道“以後遇見這樣的事情,不許強出頭,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朕豈不是要傷心?”
聞言,許韻之有些反應不過來,眨巴眨巴眼睛,淚水滑落時,她已經緊緊的抱着他了“皇上,嬪妾何德何能,能被皇上如此厚愛,嬪妾.。。”
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會報答你的!
“噓,別說那些掃興的話,你的心意朕明白就好。”慕昭抹了抹她眼角的淚水,擁着她不說話。
暗想,去她的做牛做馬,下輩子難道他要和牛馬在一起生活麼?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許韻之被她趕了回去,他語氣不好的說看着她就心煩,她不僅不生氣難過,反而樂呵呵的,一副佔了大便宜的樣子,弄得慕昭都不知道該板着臉嚇唬她好,還是如何?
許韻之回到宴席時,已經快接近尾聲,她一露面就收到皇后不悅的目光,她垂眉斂目,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在周美璇身邊坐下。
周美璇,關心的問“沒什麼事吧?”
“沒事!”她搖搖頭,端着果汁喝了一口,解渴。
“皇上沒爲難你吧!”周美璇繼續給她咬耳朵。
她繼續搖搖頭“不用擔心,我沒事。”她提醒“別說話,皇后瞧着我們呢!”
周美璇不再多嘴,端正做好,姿態優雅。
她們小坐了一會兒,許韻之察覺岑晉寧投來的目光,她連餘光都不施捨一個,仿若他不存在一般。
見狀,岑晉寧暗暗捏了捏拳頭,他一向驕傲,在岑國哪有女子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哪個不是忌憚三分,阿諛奉承,沒想到在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面前丟了面子。
這口惡氣他可不會輕易嚥下去。
慕昭進來時就見岑晉寧一雙不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許韻之瞧,瞧得他火冒三丈,意圖欺負鄭雅梨他就不說了,現在居然盯上他的心頭好,還真當他這個燕國皇帝是擺設麼?
“三皇子遠道而來,朕今日還未敬你一杯,來,喝了這杯!”慕昭含笑端着一旁的酒杯,笑道。
“謝燕皇厚愛,恭敬不如從命,本皇子乾了這杯酒。”岑晉寧得意的起身,神情驕縱又不可一世,在他面前還自稱本皇子,根本就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其他人聽岑晉寧這樣稱呼,心裡都有些不好受,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鄙夷。
宴會很快就散了,許韻之和周美璇她們一起離開,同行的還有唐心蘭。
她問“怎麼沒看見鄭昭儀,你們之前出去,有沒有看見她?”
“聽說她不舒服回去休息了!”許韻之笑笑。、
唐心蘭看了她一眼,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不同的情緒,見她笑容無懈可擊,唐心蘭也不再多問,和她們寒暄幾句,帶着綠萍離開了。
回宣和宮的路上,唐心蘭問“你確定看見鄭昭儀被岑皇子調戲了?”
“奴婢親眼看見的,奴婢看見岑皇子身邊的人把香寒支開,又看見岑皇子趁鄭昭儀不備,把人拖走了,都說岑皇子好色,鄭昭儀長得那般美豔,岑皇子肯定不會放過的!”綠萍道。
“你去繼續打聽一下,總覺得許韻之她們知道一些內情,若是鄭雅梨被岑皇子欺負了,她可沒臉面活在這個世上了。”唐心蘭嘲笑。
“主子說的是!”綠萍附和。
今晚發生了不少事情,許韻之回去後便洗漱了一番,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腦海裡出現的不是鄭雅梨,不是可惡的岑晉寧,而是慕昭對她說的那番話。
“..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朕豈不是要傷心?”
在她看來,慕昭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了,否則不會生氣的說出這番話,只是因爲她出頭救了鄭雅梨,讓自己處於危險之地。
而不是因爲挽救了燕國的名聲。
對於鄭雅梨被欺負這一事情,他表現得倒是挺冷淡的,說相信鄭雅梨是一會兒事,按照一個男人的尊嚴來說,自己的女人被一個男人意圖欺侮,這可是打臉的事情,他竟然表現得那麼平淡。
所以說,鄭雅梨是否清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因爲鄭雅梨就不在他心上!
想到這,許韻之忍不住捂着被褥呵呵的笑了,看來她之前的刻意接近確實不錯,至少在這場宮鬥中,她處於優越地位。
皇上心裡有她,就是她最鋒利的武器,最大的靠山。
晚上慕昭睡在鳳儀宮,小皇子早就睡着了,皇后侍候他更衣,被慕昭拒絕了,他叫來清公公,讓他幫忙,說辭是“皇后身子剛好,今日又忙碌了一日,好些休息吧,讓清公公來就行了!”
“謝皇上厚愛!”皇后有些失望的收回手,語氣淡淡道。
“今日宴會時,發生了一件事皇后恐怕不知曉,朕也是看在皇后的面上並未說什麼,今日岑皇子在後宮調戲宮女,這事皇后作爲親人,更好提點一下岑皇子,這兒是燕國,朕好歹也是一國之主,他如此放肆,就不怕惹惱了朕麼?”
皇后聽得瞪大眼睛,見他神色認真,不像是說謊的模樣,連忙行禮“臣妾知曉了,都是臣妾的錯,讓皇上費心了!”
“你作爲妹妹,自然是不好管束的,畢竟他是你的哥哥!”慕昭說完進了浴室,留下皇后一人神色複雜。
他提點的差不多了,她不行,後宮不是還有一位長輩麼,太后可是岑皇子的姑姑,還說不定岑皇子?
至於岑晉寧,來了燕國,又打了他的臉,他慕昭自然要好好招待一下這位岑皇子的,讓他這次燕國之行永生難忘。
“肖寅!”
“在!”黑影在他身後落下,跪地道。
“跟着岑晉寧,留意他這幾日在京城的動向,事無鉅細,朕都要知曉!”慕昭淡淡道。
“是!”肖寅應了一聲,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慕昭捧着溫熱的水洗了一把臉,讓他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這晚,註定有些人睡得不安穩。
好比唐心蘭,好比鄭雅梨。
作爲今晚的最大受害者,她離席後泡了幾次熱水澡,脖子上,臉上都快破皮了,若不是香寒阻攔,她估計要把皮給撕了。
她也是回去後才知道脖頸上被那個惡人留了痕跡,幸而當時環境昏暗,皇上並未看見她脖頸上兩三點痕跡,,否則她這個要清白不清白的身子,根本無話可說。
好不容易睡下,她又做了一個惡夢,夢見岑晉寧滿世界追趕着她,她嚇得要死,就在他快追上時,大哭着醒來,才發現是一場夢,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岑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