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算着日子,知道今天是二皇子滿月的日子,以皇上對那對母子的寵愛,肯定不會寒酸的舉辦滿月宴會的。
太后前兩天讓人給她帶話,說是皇上可能會冊封許韻之貴妃之位,她不相信,最多冊封一個淑妃就行了,以她許韻之的模樣,能成爲貴妃麼?
就算皇上想要冊封,那些大臣也不會答應的。
只是綺綾沒多久帶來的消息徹底讓她傻眼,她驚訝的看着綺綾“皇上真的冊封她爲貴妃?”
“奴婢也不敢相信,讓人去確認了,確實冊封許修儀爲貴妃,入主長樂宮,娘娘,這是真的。”綺綾認真的說道。
皇后覺得眼前一花,綺綾想要上前扶她,被她氣憤的推開了,她臉色變了變,扶着茶几忍不住苦笑“太后還是瞭解皇上的,沒想到他真的冊封她爲貴妃,她許韻之何德何能,能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娘娘?”
“娘娘,她恐怕是母憑子貴。”綺綾說“聽宮人議論,皇上似乎很喜歡二皇子,今日在宴會上抱着二皇子不撒手,平時也都會逗樂二皇子,她是沾了二皇子的光。”
“二皇子,二皇子,二皇子又如何,他比得上本宮的皇子麼?”皇后不甘的捶着茶几,臉色猙獰,綺綾嚇得低下頭不敢出聲。
半響,皇后平息了心頭的怒火,說“事已至此,我已經無力阻擋那個女人了,只要被關在這一天,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人飛上枝頭,看着她的孽子搶了皇兒的太子之位。”
她咬牙說“若不是本宮還是皇后,以皇上對她的寵愛,以她的野心,恐怕想要的不是貴妃的位置,而是本宮的皇后之位吧!”
“娘娘。”綺綾擔憂的喚道。
皇后看了她一眼,自言自語道“本宮是不會認輸的額,就算是被關在在這鳳儀宮,我也不會讓她得逞,皇后的位置,除了本宮,誰都是妄想。”
“綺綾,兩國打仗現在情況如何了?”皇后想了解現在的局勢,對她是否有利,只要岑國能繼續壓制燕國,她就有翻身的機會。
“上次秦州傳來消息,唐將軍的燕國大軍打了勝仗,還佔了岑國兩個城池,有人說皇上想一鼓作氣,讓岑國亡國。”
皇后聞言不能接受的眩暈了一下,近來她身體並不是很好,日夜擔心大皇子和自己的安危,日夜傷神,身體哪裡吃得消。
“娘娘你怎麼了?”綺綾扶着她,擔心的問。
“本宮沒事,本宮沒事......”皇后失魂落魄的嘀咕,腦海裡閃過無數的可能,半響無力的坐在軟榻上,失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該怎麼辦,該做什麼,她的未來似乎一片迷茫。
蕭御醫去羲和宮給鄭雅梨看臉,美豔動人的臉上此時多了一個紅腫不堪的巴掌印,嘴角有些紅腫,被打時牙齒磕了一下。
她神色冷淡,面無表情的坐在梳妝檯前,眼睛紅腫,明顯哭過。蕭御醫飛快的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對香寒說“鄭昭儀的臉只是皮外傷,微臣會讓人送些藥油過來,你給鄭昭儀抹上消腫化瘀的藥油,過兩日就能恢復本色。”
“那就勞煩蕭御醫了,若不是林御醫今日不當值,奴婢也不會冒昧請來蕭御醫的,畢竟你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讓你給昭儀娘娘看傷,真是委屈你了!”香寒寒暄道。
蕭御醫搖搖頭,不說什麼,提着藥箱就要出去,離去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人,叮囑香寒用熱茶包給她敷眼睛,這樣能最快的消腫,不影響她的美貌。
香寒點點頭,表示感激,他說完便收回目光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多久藥童送來藥油,香寒擰了面巾給鄭雅梨洗臉,準備上藥,有些刺鼻氣味讓鄭雅梨清醒了不少“御醫走了?”
“走了,這是藥油,娘娘抹了過兩天就回消腫的,到時娘娘又是宮裡美豔動人,豔絕後宮的美人了。”香寒恭維道。
只可惜她這次的馬屁並未拍對位置,鄭雅梨聽了只是冷笑,撫着紅腫的左臉,說“就算美豔動人,豔絕後宮又如何,皇上根本不會欣賞,也不會憐惜,否則我被人打了他一點都不在乎,更不要說是事後責罰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僅沒來看望她一眼,連動手的那個賤人也爲受到懲罰,她很失望,皇上眼裡只有那個狐媚惑人的許韻之。
她確實有本事,居然能迷惑皇上冊封她爲貴妃,現在她得意了,她是貴妃了,地位僅次於皇后。
貴妃耶,那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位置,她竟然輕而易舉的得到了。
想到這,鄭雅梨便嫉妒的發狂,爲什麼她就要受人打罵,爲什麼她就一直被冷落,爲什麼她就比不過那個一無是處的許韻之,讓她遠遠的把自己甩在身後,看着她風光無限,麻雀變鳳凰?
嫉妒得要發狂的何止是她鄭雅梨,宣和宮的唐心蘭不是一樣嫉妒許韻之,那時她真的沒看出來許韻之有這樣的造化,竟然能如此得皇上寵愛。
她或許真的好運氣,她們幾次謀害都未能要了她的小命,反倒是自己做賊心虛,嚇得失了孩子,這會是唐心蘭一生的痛。
唐心蘭今日有些後悔失態在衆人面前掌摑鄭雅梨,皇上一定覺得她不知分寸,不懂規矩,開始討厭她了吧,她懊惱不已,悔恨自己居然會被鄭雅梨三言兩語給激怒,以至於毀了自己的名聲。
想到這,唐心蘭忍不住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清公公來到宣和宮,她心裡一登,有些緊張的看着走近的清公公“公公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
“奴才是來傳皇上口諭的!”清公公笑了一下,隨即變了臉色,面無表情的說“傳皇上口諭,茲因唐昭媛御前無狀,以下犯上,犯了宮規,舉止失禮,有失皇家顏面,罰俸半年,禁足三月以示懲罰。”
唐心蘭不甘的咬了咬脣,卻不敢反駁,只得低頭行禮“嬪妾遵旨。”
清公公見她如此聽話,滿意的點點頭,想着唐將軍的功績,有心提點一下,賣個人情,他勸說“唐昭媛不用灰心,三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這事確實是昭媛做得不對,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掌摑鄭昭儀,皇上不責罰也說不過去,更何況,鄭昭儀的身份比你要貴重一些。”
“多謝清公公寬慰,其中的利害我知曉,有勞清公公跑一趟了,勞煩你帶句話給皇上,就說在這三個月,嬪妾會好好反省,改過自新,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清公公收下唐心蘭的錢袋,笑眯眯的點點頭“唐昭媛放心,奴才一定把話帶到。”
長樂宮中,慕昭有事去了御書房,說是岑國那邊來了密保,他便匆匆離開,讓她在長樂宮好好休息。
這時代萱進來了,對她說“娘娘,皇上讓清公公傳了口諭,唐昭媛被罰俸半年,禁足三月。”
“知道了!”她知道這是不會當做沒發生的,畢竟現在鄭丞相在朝中影響頗大,皇上需要他來鞏固朝政,而唐心蘭這次確實錯了,當着文武百官的面以下犯上,已經是犯了宮規,若是不懲罰她難堵悠悠衆口。
至於鄭雅梨爲何被打,以她對唐心蘭的瞭解,若非把她惹急了不會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情。看來鄭雅梨說了什麼惹急了這位唐昭媛了。
她們的事情,她以後有的是機會處理,現在她比較好奇皇上給她的賞賜,她一一過目,發現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她歡喜得不行,這個看看,那個玩玩,過了眼癮這才讓代萱收起來。
傍晚時,慕昭從御書房而來,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他看見她,笑着張開雙臂“阿雲,過來,讓朕抱一下!”
許韻之有求必應的點頭,含笑的撲了過去,被慕昭抱了一個滿懷,兩人溫存了一會兒,她好奇的仰頭問“發生了什麼高興的事情,皇上似乎心情不錯?”
“確實發生了一些好事。”慕昭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道“方纔岑國那邊來了密報,說是太子病逝了。”
“這算什麼好消息?”許韻之皺眉“岑國不是有很多皇子麼,太子沒了可以從衆多皇子中挑選一位皇子立爲太子呀?”
“你就不懂了,岑國就這位太子還算聰明,其他的人都是草包,至於岑晉寧,根本就活不了多久,其他皇子更是上不了檯面。”
他說“上天這是要亡岑國,阿雲,你說朕能不高興麼?”
“確實值得高興,恭喜皇上了。”她笑道。
慕昭高興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聲音響亮,以示他心情大好。
皇后得知岑國太子病逝一事是三天後,岑貴妃派人給她寫信的,告訴她這個值得高興的消息,岑貴妃一直想讓自己的皇子成爲太子,繼承皇位,若不是有個賢明的太子擋在前面,岑晉寧早就是太子了。
如今他們的機會來了,岑貴妃在信上說,她會讓大臣進言選岑晉寧爲太子的。
皇后想起自家好色荒唐,一無是處的皇兄,頓時覺得頭疼,若是他成爲下一任皇帝,岑國又能走多遠。
更何況現在兩國交戰還不知道結局如何,岑國又根基動盪,皇子勾心鬥角,拉幫結派,這不正是給燕國機會麼?
皇后覺得局勢更加緊迫了,若是岑國有一點閃失,她的靠山就真的沒了,那時,她還談什麼皇后,還談什麼權勢,還談什麼嫉妒怨恨,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