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肅依然恪盡職守的帶領着幾萬士兵在城外安寨紮營,絲毫沒有離開的日子,鳳凰樓的談判還在繼續,只是雙方的條件都不滿意,拉鋸戰還在繼續,這個時候就得看哪方的人沉得住氣。
很顯然,作爲勝利的一番,鄭丞相是很沉得住氣的,兩人見面寒暄了幾句,鄭丞相絲毫不提條件,和岑國太傅大人談天,談地,談天氣,談論風土人情。
離開時,鄭大人像是才記起來似的“太傅大人,等會有有車林超要運送道軍營,回去的時候讓車伕趕車小心一點,別被那些野蠻的士兵給撞着了,他們都是也武夫,沒什麼規矩。”
太傅大人笑笑“多謝鄭丞相提醒,老臣會注意的。”
鄭丞相上馬車離開後,太傅就迫不及待的讓人去打聽運送糧草的事情,想探個究竟他們燕國到底要做什麼。
大傅大人晚上聽說了消息,幾十輛馬車的糧草都送往燕國軍營,他們現在又開始囤積糧草,不會是還想打仗吧?
想到這,大傅大人暗叫不好,當即寫了一封密信送回皇宮,新帝看了之後,眉頭微蹙,派人去軍營打聽,第二天眼線回信,確實準備和書談不攏直接攻城。
新帝手抖了一下,召集心腹大臣議事,一羣人擠在一個屋子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一位大臣沉默了許久說“皇上,這是不能再拖,越拖越危險,先皇駕崩的事情燕國現在還不知曉,若是先皇一直不露面,難免會引起燕皇的注意,在皇宮,肯定又燕國的眼線,現在我們瞞的嚴,時間一長越可疑。”
“趙大人說得對,皇上得做決定,到時燕國攻擊,我們岑國現在兵弱人乏,根本無力阻擋燕國的進宮,據說燕皇還在調遣糧草,他似乎還有其他的打算。”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皇上的你睿智,定然可以讓岑國強盛起來,只要給個三五年的休養生息,發展農業。”兵部尚書道,沒人比他更清楚這次戰爭的傷亡,那麼多有血有肉的岑國子民在這次戰爭中喪命,岑國再打下去,估計沒幾個男人了。
“愛卿們說的朕都想過,可是你們想過沒有,燕皇的條件何其苛刻,要岑國十座城池,最富有的兩座大山就在其中,裡面可以開採多少鐵礦,銅礦,你們比朕更清楚。”
“還有每年千萬兩白銀,百萬兩黃金進貢,珠寶,珍奇,糧食,馬匹,牲畜無數,他這是打劫。”年輕的帝王不服氣,他還沒登基就要受制於人,很不服氣。
“皇上,若是岑國不在了,這些東西照樣是燕國的,到時皇上又該如何想?”老丞相說“皇上,先皇之所以願意投降,就想保存岑國的實力,東山再起,現在出點血算什麼,只要岑國還在,燕國搶岑國的可以慢慢討回來,除非皇上想看着岑國江山被人踐踏。”
“丞相!”新帝大叫一聲,閉了閉眼“朝廷現在的局勢你們都清楚,國庫早已空虛,根本沒那麼多銀兩,就算把岑國颳了也拿不出那麼多,大臣們覺得朕該如何?”
“皇上,古人有云,絕美女子可傾國傾城,價值連城,燕皇年輕力壯,自然不會拒絕美人,若是多送幾位美人作爲禮物用來抵消銀兩,皇上覺得如何?”一位大臣諂媚道。
其他人對視一眼,新帝想了想,點點頭。
岑皇的意思很快傳達太傅手上,他拆開密信一看,上面印着玉璽印章,以及新帝的私印。羅列了不少東西,他仔細的看了看,心裡有數。
第二天,天氣陰沉,太傅大人到了鳳凰閣,這是鳳凰閣這段時間最爲熱鬧的日子,太傅等了一會纔看見鄭丞相的馬車。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太傅問“不知道鄭大人考慮得怎麼樣了?”
“太傅大人該明白,吾皇的心意不便,希望岑皇已經有所改變,不然吾皇的耐心有限,朝中不少大臣上書請奏吾皇繼續戰爭,都被吾皇壓着,是吾皇念及舊情,否則早就攻打岑國了。”
鄭丞相說“還望太傅大人寫信告訴岑皇,不要把吾皇的寬容當做仁慈,他若是朕的失去耐心,就只能親自去跟岑皇,面對面談談了。”
太傅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聽着,說什麼顧及舊情,若是顧及舊情,有外甥帶着人打舅舅的麼?
不過上升道國家朝廷,卻沒什麼倫理道德可言了,有的只是利和益。
“鄭丞相的意思老臣明白,不過燕皇的條件太過苛刻,吾皇的意思是,城池八座,現在燕軍佔領的十二座中,除了秦州,越州,涼州,格州。其他八座可以劃給燕國。”
鄭丞相笑了“秦州,越州必須留下,否則免談。”
太傅見他不是開玩笑的模樣,說“秦州,越州只能選一個。”
“大傅大人不用說了,老夫累了在這個鳳凰樓耗了十來天,老夫也不想多費口舌,竟然談不下去,那就用戰爭說話吧!”鄭丞相起身要走。
太傅等他走了幾步,才知道他不是嚇唬嚇唬那麼簡單,連忙衝了出去,難爲一個體重一百八的老太傅還能健步如飛,真是佩服。
慕昭五天後收到雙方簽訂的議和書仔細的看了一遍,最後被美人數名給刺激到了,他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他招了招手。
清公公湊了過去,順着他手指的地方“皇上,上面寫着岑皇願意傾城公主與皇上蒂芥兩國之好,重修兩國姻親,以及美人世人,皆國色天香。”
不知道許貴妃知道這事,會不會吃醋?清公公暗戳戳的想。
慕昭嘴角抽了抽“清公公,朕看起來像是好色之徒麼?”
“皇上當然不是,皇上英明神武,愛民如子,勤政愛民,睿智英俊,風流倜儻,丰神俊朗......”
“等等,你從哪學來的這話,聽得朕頭都大了。”慕昭嫌棄的瞪眼。
清公公縮了縮脖子,委屈的說“奴才不小心聽見貴妃娘娘這麼誇讚皇上,皇上似乎很高興,奴才想着哄皇上高興一下。”
慕昭一腳踢了過去“居然敢偷聽,要不要把你耳朵戳聾了?”
“皇上恕罪,奴才知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清公公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求饒。
“哼,你以爲你能和貴妃相比?”難怪覺得那麼耳熟,果然還是換一個人說比較好,都說東施效顰其醜無比,他終於體會到了。
“是是是,奴才不能和貴妃娘娘相提並論,奴才和娘娘有着天壤之別,娘娘就是天上的雲彩,奴才是陰溝裡的爛蟲子。”
“咦,清公公怎麼這樣形容自己,怪噁心的。”許韻之掀開珠簾進來,一臉接受不了的模樣。
慕昭看見她笑了,擺擺手,清公公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灰溜溜的跑了,生怕跑慢了被罰。
“聽說岑國送來議和書了?”許韻之笑着走到面前,隔着書桌和他面對面的說話,一張清麗秀美的臉上淡妝輕掃,看起來宛若粉白櫻花,燦爛嬌美。
“確實送來了,還算稍盡人意。”慕昭抓着她放在書桌上的小手在脣邊親了一下,說“不過還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她好奇,瞪着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秀美的容顏靠近。
“你看看就知道了。”慕昭大方的把和書拿給她看。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去,生怕弄破了,認真的一字一句的看起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不時的點點頭。
不多久,她看到快最後時,看着上面的傾城公主,以及聯姻修好之類的詞語,還有那明晃晃的十名美人,嘴角的笑掛不住了,她放下議和書,道“前面挺好的,後面那一條是什麼意思,皇上知道麼?”
“阿雲沒看懂?”慕昭看着她神色淡淡的容顏,笑問。
“臣妾愚笨,看不懂。”她點點頭,神色有些複雜。
“那朕解釋給你聽。”慕昭留意她的情緒,說“岑皇的意思,是把傾城公主嫁過來爲後,陪嫁十名美人,然後這些東西都作爲嫁妝,銀兩的話,要去一半。”
“那皇上豈不是要做新郎官了,恭喜皇上。”她笑着行禮。
“阿雲覺得朕該不該接受?”慕昭笑問。
“皇上覺得臣妾的意見很重要?”許韻之覺得心被人揪了一下,走了一個廢后,又來一個傾城,岑國公主不少呀。
“可以作爲參考。”慕昭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直說了。”許韻之吸了口氣“若是說的不好,皇上可不要見怪。”
“當然。”他點點頭。
她說“臣妾覺得不好。”
慕昭眉梢挑了挑“怎麼不好?”
“皇上既然想擺脫岑國的控制就不能再娶一個岑國的公主作爲皇后,這樣皇上叫岑皇的叫岳父對不對,身份矮了一截,這是第一。”
“臣妾覺得這位公主還有十位美人根本不值得五百萬兩白銀,五十萬兩黃金,就算她們是真金白銀做的也值不了,明顯皇上虧了,這是第二。”
“皇上是有宏圖大業之人,現在答應議和只是權宜之計,皇上讓她們來到京城,不是在身邊留了眼線,若是她們是奸細怎麼辦,若是她們身懷絕技,要刺殺皇上怎麼辦?燕國的重要政策,以及皇上的安全受到威脅,這是第三。”
“皇上覺得臣妾分析得如何?”她說完笑問。
“阿雲說的有條有序,朕都要忍不住鼓掌了,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還不至於能打動朕放棄十一位美人,阿雲還有沒有其他想法?”慕昭舉棋不定的說。
聞言,許韻之恨不得捏是他,色鬼一枚,竟然這麼多條件都不能讓他死心。
許韻之想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勾着他的下巴,一手撩起裙子跨坐在他腿上,讓他和自己對視,媚眼如絲的說“當然還有。”
“哦,說來聽聽。”他笑了笑,饒有興趣的說。
“皇上覺得那十一位美人比得上臣妾嗎?”她大膽的,坦然的,自信的和他對視,在他深邃的目光下,毫不退縮,也不膽怯,一副我就這麼優秀,誰能比得上我的霸氣。
慕昭實在沒忍住,抱着她笑了“阿雲,你怎麼能這麼可愛,朕都要爲你傾倒了!”
許韻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被他耍了,氣得咬在他脖子上,不是很用力,只是想讓他疼一下。
“皇上太過分了,害得我患得患失的,皇上你怎麼能如此狠心的戲弄臣妾?”許韻之委屈,怕打他的背發泄。
慕昭笑眯眯的親親她的臉,親親她的脣,兩人氣息交融,他說“朕怎麼會捨得讓你受委屈呢,再說了,朕有那麼好色麼,十一個美人朕可消瘦不起,朕有阿雲就夠了。”
“怎麼消受不起,皇上在牀上生龍活虎,臣妾才消受不起呢?”她取笑。
“是嗎?”慕昭壞笑“既然你如此誇朕,晚上我們試試看是誰消受不起。”
“好了好了,皇上別七想八想,說正事,皇上不覺得可惜,這可是十一個如花似玉,貌美如花的美人耶!”在這樣莊重的御書房談論這些真的好麼?
“再美也比不上阿雲,岑國的女人朕不喜歡。”他嫌棄說。
“當真?”她將信將疑。
“當真。”他肯定。
“那好,皇上把這個議和書改一下,既然皇上不願意娶傾城公主,就不要耽誤她的時間,讓她早早的嫁人算了。”她笑眯眯的拿着毛筆給他。
慕昭接過去並未塗掉這一行,他說“就算朕不喜歡,不過這次打仗那麼多將士,他們很多人沒能娶親,作爲議和的一部分,她們可以用來獎勵給未成親的將士。”
“這樣也可以麼?”她好奇。
“當然,只是最好拉攏將士的手段,再說了,幾個女人養在後宅,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他安撫的摸摸她的臉,說“放心,朕不會惋惜的。”
那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