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還有,對不起。”
卓千尋將俞真真送出了醫院,在車旁,真心地說道。
原本,他也並沒有抱什麼希望的。畢竟千秀和詹子寒也只是訂婚而已,在結婚之前,雙方有做選擇的自由。只是,千秀是他最重要的親人,他沒有辦法看她出事。
俞真真搖了搖頭。
“我這樣做不是爲了你,也不是爲了卓小姐,只是爲了自己而已。你好好照顧她吧!”
卓千尋拉開車門,俞真真上了車。卓千尋吩咐了司機將俞真真好好送回去,這才轉身回了病房。卓千秀正站在窗前,看着遠去的車影,聽到門響,幽幽地說道。
“她真是個很奇怪的女孩子對不對?”
卓千尋走到卓千秀的身旁,將一件薄外套給她批上,雖然說已經到了六月,天氣也熱了起來,但早前下過了一場陣雨,樓上風有些大,還是有些冷的。
卓千秀也不在乎卓千尋的答案,只是繼續說道。
“又善良又堅定又溫柔又殘忍,本來應該討厭她的,可見了她,卻發覺討厭不起來,難怪子寒會喜歡她,就連千尋你也對她另眼看待,她的確很特別。我本來以爲她只是長得比我漂亮而已,現在卻完全記不起她長什麼樣了。比起她來,我這樣真的很讓人討厭對不對?”
“她有她的好,千秀你也有你的好,不需要比較。只是詹學長選擇了她而已,不代表你不好。在我的心目中,千秀你比她好千倍萬倍。”
“那是因爲我是你的妹妹吧!”
卓千秀知道卓千尋是在哄她,然而,心情卻突然之間好了許多。
“千尋,我突然覺得有些餓了。”
“好,我馬上出去給你買,想吃什麼?”
卓千尋一直沉着的心總算有些放下了,太好了,她總算有胃口了。這些天都鬱鬱寡歡的,醫生說她有輕微的抑鬱症,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只怕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第二次自殺也不是不可能的。
現在,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只是,想起那個離去的身影,卓千尋的心情有些複雜又有些隱隱的擔憂。
她,真的沒事嗎?
而詹學長,又會怎麼做呢?
那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事嗎?
西裝革履的詹子寒一走進電影院的售票大廳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能將西裝穿得如此貴氣的男子真是少見,而再看到他的臉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許多女孩竊竊私語,然而,卻又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接近,這個男子給人的感覺彷彿就應該高高在上俯視着衆人似的,不屬於平凡的世界。他跟這樣的小電影院一點兒也不相配,怎麼感覺都應該是那種穿着禮服,出席某個著名影片的首映式纔對,而且,走的絕對是VIP通道。
見他到處張望很多人心下也跟着好奇起來,這樣一個男人,來這樣一個地方,會是會什麼樣的佳人呢?又是什麼樣的佳人才配得上這樣的男人呢?
女人們心中難免存了一絲較勁的心理,男人們則是純粹的好奇。
目光都聚焦在了詹子寒的身上。
這個人,從來不管在哪裡都能輕易成爲人們的焦點,即使他本人全然沒有那個意思。
詹子寒本來是在上班,沒有想到會接到俞真真的電話,而且竟然是約會申請,心情大好,便翹了班出來了。不過,到了地頭左瞧右瞧沒有看到她的人,詹子寒拿出手機,正準備再給俞真真打電話,終於看到她的人從另一邊過來了,兩隻手裡都拿了東西,胳膊上還掛了一個袋子,正朝這邊走了過來,看到他人來了,臉上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詹子寒迎了上去從俞真真手裡接過了一包爆米花,嫌棄道。
“你說請我吃飯,就是這個東西?”
俞真真空出了手,從包裡掏出了兩張票,對他揮舞着。
“先看電影再吃飯,怎麼樣?”
“就這樣的地方。”
詹子寒嫌棄地看了看這環境,想也知道環境好不到哪裡去,音響效果也不會太好。看着詹子寒不甘不願的樣子,俞真真眨了眨眼睛,壓低了嗓門道。
“是情侶座位喔?”
情侶座位?
就是那種靠得緊緊地,空間窄窄的,還可以爲所欲爲的……?詹子寒的臉色由陰轉晴,伸出一隻胳膊攬住了俞真真的腰,從她的手裡拿過了票,迫不及待地道。
“走,看電影去!”
兩個人相擁着離去,卻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離去之後大廳裡發生了一系列慘絕人寰的事故,女孩們有的擰耳朵,有的睬了男朋友的腳,有的掐他們的胳膊,醋味滿天飄,而男孩們就很不服氣了,你剛纔看那男的不也看得目不轉睛嗎?
但,這些,都跟詹子寒和俞真真沒有關係了。
也難怪會造成這般的轟動,今天的俞真真可是下足了本錢,白色的洋裝清純中帶點可愛,一頭的黑色捲髮披下,頭上斜辮了幾根小辮子,從一側沿着前額繞到另一側,再用一個大的淺藍色蕾絲蝴蝶夾子夾住了。臉上難得化了淡妝,是最爲流行的裸妝,似有若無,眼妝是重點,在眼尾處着重妝點,像貓眼一船,又黑又亮中不失可愛、神秘。手上拿了個藍色小巧的淑女包包。
簡直是秒殺級的武裝效果。
不要說是別人,就是詹子寒都是眼前一亮。
兩個人檢了票,進了他們的情侶包廂,這種情侶包廂自然沒有藍玉嫣以前請他們看電影的時候那個包廂那麼大,設施其全,不過,勝在空間狹小,兩個並連的座位也比一般的座位要緊一些,兩個人坐下,像詹子寒和俞真真兩個完全跟胖字扯不上關係的人也腿和腿緊緊地貼在一起。
詹子寒的臉緩緩地靠近俞真真的臉,近得兩個人都能聞到彼此的呼吸聲,他伸手將俞真真手裡的爆米花拿過,放在一邊,空氣中瀰漫着曖昧的氣息,俞真真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從來沒有這麼快過,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幹嘛專門挑這個情侶專座,雖然她一直對大學附近的這種小電影院的這種傳說中的座位好奇不已,但是,也太刺激了一點點吧,窄小的空間讓身邊的男人本來就強烈的存在感越發得不可忽視。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毫無瑕疵的面龐上比起平常帶了幾分邪意的笑容讓人心都以慌了起來。
“電,電影開始了。”
俞真真結結巴巴地說道,出口的聲音竟然帶着幾分沙啞,聽起來竟然有些誘惑的意味,俞真真只覺得自己的臉熱了起來,呼吸都有些困難。卻聽到詹子寒含笑的聲音。
“在想什麼呢?怎麼臉這麼紅?”
說着,他的臉就撫上了俞真真的臉頰。
這個樣子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詹子寒覺得新鮮的同時,只覺得身上的某種細胞似乎被喚醒了。
“沒,沒有什麼,電影開始了。”
俞真真拿起了一邊的爆米花,遞給詹子寒,自己又伸手去拿汽水。
詹子寒接過了爆米花,拿起一顆,放進了嘴裡,俞真真有吸管吸了一口汽水,冰汽水的涼意讓她略略降了溫,她輕舒了一口氣。然後,下一秒,她發出一聲輕呼,因爲詹子寒的臉迅速在她的眼前放大,而她的脣也被他所覆蓋,微啓的脣中進來了一個東西,俞真真下意識地咀嚼着,詹子寒的脣略略放開了她,卻沒有遠離,只隔了一釐米都不到的距離,他的聲音低沉有幾分不正經的調戲。
“好吃嗎?”
俞真真的臉這時都快燒起來了,這絕對是赤luo裸的調戲啊,這個男人,怎麼現在倒像唐學長似的,完全沒有一點兒正經樣,還是,男人原本就都是這樣?俞真真,你兩輩子加起來可都快四十的人了,這只是小意思而已,俞真真拼命地安慰自己,卻仍然不能阻止自己越來越紅的臉,可憐的她,雖然這上牀的經驗是有,可戀愛**的經驗卻十分欠缺啊。
饒是如此,詹子寒還不肯放過俞真真,他的手接過了俞真真手裡的汽水,將吸管遞到了她的嘴裡。俞真真此時的確是十分口渴,於是喝了一口。詹子寒這個時候卻開口說話了。
“餵我,我口渴了。”
當下,俞真真嘴裡的汽水全噴了出來。
詹子寒哈哈地大笑起來,想找紙巾,卻沒有看到,於是,乾脆拿他那價值不菲的西裝袖子拭着俞真真的脣角。俞真真沒有好氣地道。
“好了,捉弄也捉弄夠了,該看電影了吧。”
這個電影,是最近俞真真想看的片子,雖然網上已經有了,不過,俞真真一直沒有看,就是想到電影院看大螢幕,她可不想錯過。
這時,詹子寒終於離俞真真稍微遠了一些,電影的開頭也剛好放完,俞真真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電影的上頭。卻沒有發覺,詹子寒拿過汽水喝了一口,隨後,他的脣再一次印上了俞真真的脣,將嘴裡的液體渡到了俞真真的嘴裡,俞真真措手不及,吞了幾口就被嗆着了,她咳嗽着,詹子寒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你也太笨了吧,連這樣也會嗆着。不過,放心,我會好好訓練你的。”
俞真真的心裡悲鳴。
這裡訓練,我可不可以不要啊?
於是,當電影完畢兩人走出電影院時,詹子寒是春風得意,一向顯得冷傲讓人不敢親近的臉柔和了許多,嘴角上揚的弧度更是沒有垂下來過。而俞真真則是一副奄奄一息被蹂躪得不成人形了,她決定,以後再也不坐什麼情侶座了。她嚮往已久的電影啊,究竟演了些什麼完全沒有印象。嗚,電影票錢白浪費了。
不過,詹子寒對此卻是一點兒抱怨也沒有。
甚至想,這樣的地方現在看來也挺可愛的,以後有時間得常常來纔是。
看完電影,兩人去吃了飯,詹子寒脫了西裝放在車裡,只穿了襯衫,兩人手牽着手在附近的小廣場逛了逛,廣場上好多人在跳舞,俞真真拉着詹子寒也要去湊熱鬧,詹子寒先是不肯,大多數都是一些大叔大媽級的,而且,人太多了,人擠人,他不喜歡。剛巧是一曲恰恰,不少人站成兩排集體跳那一種的,俞真真就去湊熱鬧了,詹子寒本來在一邊笑看着,不過,當看到有一個男孩竟然敢不自量力地向俞真真邀舞,俞真真竟然也接受了時,心裡就不是滋味極了。一曲畢,詹子寒就將俞真真拉回了自己的懷抱,俞真真笑看着他。
“不是怕擠的嗎?”
笑容裡有些壞壞的味道。
詹子寒摟住俞真真腰的手微一用力。
“藍玉真,可別玩得過火了,要不然,後果自付。”
俞真真吐了吐舌頭,給發現了啊。
她的確是故意的。
接下來是一曲快三,詹子寒擁着俞真真不停地旋轉,兩分鐘之後,俞真真頭暈目眩地求饒。
“不行了,停下來吧。”
這種太過的舞曲,她最不適應了。
詹子寒笑得十分親切至極。
“不是想跳舞嗎?今天就跳個夠吧。”
一曲畢,俞真真完全癱了,她耍賴地站在原地不肯走。
“走不動了。”
卻見詹子寒在她的身前蹲了下來。
“上來吧。”
俞真真趴上了詹子寒的背,詹子寒揹着她朝車子的方向走去,熱鬧的人羣、喧囂的聲音離得越來越遠,天地一片寂靜,似乎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俞真真的眼突然有些酸,她緊緊地抱着詹子寒的脖子,如果能一直這樣走着就好了。
再遠的路終有盡頭,詹子寒將俞真真放了下來。
乍然分開,失去了彼此溫暖的體溫,剛纔流的汗讓衣服緊貼着背,風一吹,就有些寒意了。
詹子寒注視着俞真真的眼。
“出了什麼事,說吧!”
接到電話就覺得有些不正常了,俞真真絕對不是那種會在他工作時隨意找他出來的女人,到了後來,越來越感覺奇怪,今天一個接一個活動,態度也主動得過分了一點,一點兒也不像她,彷彿想把這些沒有做過的事情一次性地全部做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