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彤翻了個白眼,有沒有興趣也不是你想看就看啊,不過嘴上沒說什麼,就是瞪着他。
“你體內有一種母子蠱,母體在你的敵人手裡,而子體潛伏在你身體裡,所以爲什麼你在極寒得情況下可以斷了聯繫,因爲子體已經凍住,無法和母體感應,我現在要給你吃一些藥膳,徹底殺死子體。”方鏡緣也不搭理她只是自顧自的解釋着。
薛梓彤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接着問道:“我一直很謹慎,是怎麼被種上蠱的。
“應該是飲食,而且是非常慢性的飲食。”薛梓彤聽罷感覺到渾身一陣陣惡意,這次他們蕭家使得計實在太毒了,先將薛梓彤的精神逼到奔潰,在一點點的在她的飲食上做手腳,綿力藏針,不但不容易被發現,而且容易車底的毀掉一個人。方鏡緣依舊認認真真有條不紊的擺弄着他抱進來的一個大匣子裡的瓶瓶罐罐,這也是他爲什麼會沒敲門就闖了進來,因爲手中有隻很大很重的箱子,他正在給薛梓彤調配藥劑。
方鏡緣背對着薛梓彤說道:“你把衣服穿好過來吃點東西吧,你可以保持正常的體溫,也可以隨便吃,但是每天都要吃藥,我很怕麻煩,已經給你配了所有的藥,你仔細保管好,每天記得吃,別放壞了,微微有一點壞就將就着吃,別來麻煩我。”說罷丟下配好的藥劑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薛梓彤看着方鏡緣的背景這才發現雖然他和方世昭有着非常深的淵源,可是兩個人真的就完全是兩個不同性格的人,方世昭絕對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雖然房子還不錯,可是這裡面幾乎沒有能下腳的地方,到處都是堆放着不明物體和液體,還有許多令人難看的顏色撒的到處都是,方鏡緣的性格也是十分古怪,極難相處,不好好說話,做事也是一副很不願負責人的態度,而方世昭,翩翩玉立,微微一笑,很會蠱惑人心,即使薛梓彤都有好幾次差點被騙。
黑鷹敲了敲門,看薛梓彤好像恢復了些,心中十分安慰,看着薛梓彤皺着眉頭喝藥,雖然很苦,但是想到病會好,心裡也十分寬慰。
薛梓彤有了些力氣,就開始收拾起自己居住的這個房間,其實這房子原來的主人還是很有幾分蕙質蘭心的,不知道這房子怎麼就落到方鏡緣這個野人手裡了,看他那個樣子強搶民居好像也很成立誒。薛梓彤從來生活環境就十分優越,所以她對生活很有自己的態度,怎麼可能會蝸居在這一堆垃圾裡,反正現在困在這冰天雪地的極寒之地,估計一時半會也走不掉,再者自己似乎也做不了別的什麼事,索性就開始打掃清理起來。
薛梓彤將那些自己不明白的東西都歸置在了房間的隔間裡,發現這房間裡原來有個很漂亮的壁爐,旺旺的燒些松木,整個房間都很好聞,這裡有許多寬大的椅子,鋪着厚厚的毛毯,坐在上面和沙發一樣,薛梓彤將這些都收拾出來,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小像,是一個少女的,薛梓彤撿起來仔細看看,這是個冰雕,於是將小像放在了那個沒生火爐的儲物間裡。
薛梓彤坐在自己收拾妥當的房間裡,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一覺睡到第二天,便叫黑鷹陪自己出去逛了逛,街上偶爾也會有人走過,可是他們的表情都是十分木然,就像一隻只活動的冰雕,走了一圈薛梓彤感覺到有些滲人,她覺得這城市實在古怪,難道這實際上就是一座空城,反正和方世昭連的上關係的,都透着一種亦正亦邪的玄虛,大白天也讓人覺得好滲人,不過也可能是因爲這裡實在太冷了。
薛梓彤的手裡抱着個暖爐,身上裹了幾件厚厚的貂毛,可是還是覺得刺骨的風好像刀劍一樣得在自己身上揮舞,但是路上走着的這些面無表情的人,卻穿的十分單薄,走路的樣子也很僵硬。
薛梓彤看着他們古怪的樣子有些分神,走路沒注意居然碰到了前面的人,眼前的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薛梓彤本能的一驚,丟到了手上的小暖爐,那暖爐一直被薛梓彤抱着的,微微有些燙,但是還是十分舒服的,可是這暖爐一捱到被撞到的人,他直接就暈過去了,薛梓彤心裡隱隱覺得不妙,剛準備用手試探他的呼吸,一把被後面的黑鷹拉了起來,說道:“主人,別碰,他已經死了。”
薛梓彤仔細看了看那人,確實已經沒有呼吸的樣子了,站起身來,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他們十分靜默,又驚恐又悲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到讓薛梓彤有些情難以堪,她真的不能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到很像是現世法制新聞常常報道的那些老人,會假裝被撞,然後以此訛錢,騙人等等。
可是如果眼前真是個局,那麼薛梓彤覺得這是古代比現代還要先進的第一件事物,薛梓彤對衆人解釋道:“我只是不小心把他撞到了,對不起,對不起。”畢竟初來乍到先伏低做小總不會錯。
一個看上去年紀大些得長者說道:“他被你燙死了。”
燙死了!
聽到這句話,好像平地響了一聲驚雷,薛梓彤忙解釋道:“老人家,這個不過是個暖爐啊,您自己試試。”
薛梓彤說罷就將暖爐撿起來遞到長者面前,長者緊張的連連後退幾步,因爲身體太過僵硬差點跌倒,還好後面的人將他扶住了。薛梓彤看着眼前這些怪異的人,到不覺得很可怕,只是覺得他們好像很脆弱很可憐的樣子。
老者說道:“你放下你的武器。和我們去衙門。”
黑鷹十分警覺,對圍過來的人非常強硬,他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所以很多人都後退不敢靠過來,薛梓彤見黑鷹有十足的威懾作用,那麼自己的安全還是有保證的,不如去那個所謂的衙門看看
雖然黑鷹十分不情願可是看到薛梓彤的臉色還是勉強同意了,遠遠跟着一衆人,薛梓彤被衆人圍在中間,大家似乎對她很憤怒,可是誰也沒有膽量靠近她。
這一衆人好像是滾雪球一樣,後面看到的人自動跟過來隊伍越來越大,氣氛越來越沉重。
薛梓彤跟着一衆人走到了一個純冰雕的宮殿,薛梓彤驚歎一聲,這宮殿修的真是鬼斧神工了,用冰雕休憩的階梯,吊燈,座椅簡直美輪美奐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冰雕的花盆裡有冰雕的花,薛梓彤看的眼睛都發直了,雖然所有的東西都是仿製的,可是那冰雕做的連紋理都惟妙惟肖。
薛梓彤看到一個微胖的人從裡間走了出來,他全身雪白雪白,好像一個雪人一般,圓滾滾的身體有些憨態可掬,他的鼻子還十分湊巧的紅通通的,溜圓的眼睛十分有喜感,薛梓彤看着他,他看向薛梓彤的眼神雖然有些詫異,不過到還友好,微不可聞的衝她點點頭,一副我懂的樣子。
“各位稍安勿躁,龍女今天身體不適,犯人就先關起來吧,三日後大家來聽審。”胖乎乎的管事此話一出,原本紛紛控訴的各位也都安靜了,他們似乎很信任眼前這個管事,經他勸說也就紛紛散去了。
“你跟我走吧。”管事和藹的對薛梓彤說道,薛梓彤衝黑鷹點點託,便跟着胖管事走了。薛梓彤隱隱覺得或許能從這胖管事的嘴裡聽到一些關於寒凌國的事情。
空蕩蕩的冰雕宮殿裡只剩下薛梓彤和胖管事了,薛梓彤跟在胖管事身後,小聲的解釋着:“管事,我真的沒有殺人,我只是。”
胖管事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道:“別緊張,我會幫你的。”
薛梓彤忙忙道謝接着說道:“可是,這裡,真的好奇怪啊。”
胖管事點點頭道:“是啊,這是一座傷心的城市。”
薛梓彤一聽這話很有些奇怪,忙問道:“傷心的城市,此話怎講,還有那個龍女,是你們這的皇帝嗎?”
胖管事似乎也很久沒有見過外人了,於是就打開了話匣子沒停的開講了。
黑鷹被迫離開薛梓彤,他看那胖管事好象有薛梓彤想知道的事情,也只能先退出來了,不過,他和薛梓彤約好,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給他發信號彈。
黑鷹閒來無事,他本來就是個悶葫蘆,和那個方鏡緣絕對處不到一起,索性在外面看看逛逛,寒凌國確實太奇怪了,他也覺得自己見的怪事也夠多了,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路上有一個孩子,在一個僻靜處孤單的在堆雪人,他力氣小,堆出來的雪人歪歪斜斜的,可是他卻一直都不放棄,一直在堆。
黑鷹看着他,突然覺得好像小時候的自己,孤僻不合羣,只有自己一個人玩耍。心裡突然有些心疼,他的感情原來只被壓榨的只剩下一點點,可是遇到薛梓彤後,這些感情似乎就被開發了出來,遇到房和暖後,這些感情就開始燃燒了,雖然看上去他依舊是冷冷的,酷酷的,心裡藏着那個古古怪怪的小朋友,但是他的內心其實已經慢慢的變得寬廣,變得柔軟,變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