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廳內,沒有往日的嘈雜,今夜的欣欣迪廳,就是我洪門議事的地方。
“黃智,兄弟們到齊了吧!聯繫了哪些?津門的消息探的如何了。”皮椅上,我抽了一口煙問道。
“老大,兄弟們到齊了,一共368人,都在這裡了。至於聯合的幫派,有十幾個,總人數加起來有5萬人左右。”黃智說着,臉上也是有些興奮。混黑以來,這一次火拼,不的不說規模強大。
“嗯~?”我皺了皺眉“才十幾個?那津門的消息呢?有多少幫派有異動的。”
“額。這個。。”黃智偷偷看了葛科一眼,說道:“老大,津門那邊還是沒什麼有用的消息。每次我們得到消息,趕過去細查時,津門總是先我們一步先跑了。我懷疑。。”
“你懷疑有內奸?”我聲音不小,在場的300多位兄弟都聽的清清楚楚。剛纔黃智偷偷看葛科的一眼可沒逃過我的視線,我這話就是說給內奸聽的。
很失望,葛科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只是如其他人一樣低聲討論着。
還好老子跟了你洪星這麼久,瞭解你的脾氣,你這樣的手段對我無用了。葛科見我終於移開目光,心裡鬆了一口氣,暗自想着。
“是的,老大,我懷疑。。。”黃智還未說完,我便呵斥道:“夠了!黃智!你當這些是什麼人?他們是你的兄弟,是陪你出生入死,一起哭一起笑的兄弟!”
我咆哮着。也許是剛從回憶中醒來,我對於兄弟這個詞十分的敏感。“一時爲兄弟,一世是兄弟!兄弟是能把命交給對方,也能盡力護的兄弟命安全的人。”
我的感慨,讓300來位討論的人都靜了下來,暗自思索着自己是否拿他人當兄弟。
我站起身來,環顧衆人道:“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些人有異心,我洪星也在這裡表個態。不把他人當兄弟的人,立刻退出洪門,我保證不會有人爲難他。要是不自己退出,又讓我查出來的,就別怪我洪星不講情面了。”
剛開始還沒有人站出來,不過聽到我後面半句話時,有幾個人都有所意動。我看向葛科,後者身體一顫,暗罵我這招用的陰險。猶豫了一下,站了出來。
“葛科……?”
“葛科!你小子果然沒安好心。。”見葛科站出來,不少人都是一陣驚訝。葛科可是洪門元老一樣的人物,連他都不真心向着洪門,不知還有多少人身懷異心。胡強更是高聲罵着。
“洪門主,不知你說話算不算數,我可是在洪門待不下去了。這次退出,萬一我有什麼不測,怕是會壞了門主的名聲。”葛科不無忌憚的說着。
我臉色陰沉,沒想到葛科退出也就算了,居然這時還敢威脅於我。沒有理會葛科,我看向衆人,沉聲問道:“還有沒有人要退出的,趕緊給老子滾蛋。”心情不好,我語氣自然不善。對於連拿出生入死的人都不當兄弟的人,我也犯不着用好的語氣。
有了葛科帶頭,現在自然有多些的人站了出來。“對不起,門主,不是我不拿弟兄們當哥們,只是這次火拼,我怕。。我還有親人,我不能。。”一個站出來的人低聲道。
我一愣,對啊。這次火拼,喪命的機率是很大的。我是可以放開去拼死,
反正父母早就對我失望透頂,而我也只是在爲以後更好的保護他們打拼,道不同,只有以後慢慢償還。
可這羣兄弟們呢?他們大多數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但他們也有親人朋友。我憑什麼讓他們陪我亡命拼殺,我沒理由。
就在我思索的時候,一坨異物直衝我面們而來。正以爲這羣人打算造反,想高聲大呼:“誰扔的刀把!”這句經典臺詞的時候,只聽胡強高聲大呼:“老大,快扔掉,臥倒。。快扔掉啊。”
我一愣,低頭看向手中的異物,不由大聲呼靠!!媽的,誰把炸彈都給我送來了,這也太看得起我洪某人了吧。趕忙往裡屋仍出去,一個箭步加臥倒,撲在地板上。
“轟~~砰~~!!”炸彈聲響,裡屋一片狼籍。巨大的衝擊力,把迪廳內的酒瓶都震的稀碎。各種木屑,玻璃碎渣,混着白的黃的紅的各色酒液,看起來一塌糊塗。
我吐出嘴裡的異物,看着滿地的狼籍,有種想哭的衝動。津門的各位大佬們,不帶你們這麼玩的吧。這又不是我的產業,老子好不容易借來一晚的使用權,你們這麼一搞,我得幫人白乾多少年,才還的起這筆損失啊。
我雙目充血,環顧着衆人,尤其在葛科那裡停留很久。這次集合,時間地點都很保密,只有自己洪門兄弟知道,再加上葛科的一言一行,我敢肯定的說:他就是內鬼。
葛科渾身一顫,發現我正盯着他,眼中明顯十分慌亂,卻佯裝鎮定的看着我,這無疑又是一個敗筆。經過這麼件事,所有人都有點慌亂,可他卻還鎮定的看着我。
我有些想笑,卻見黃智和一幫兄弟押着一個人走了進來。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在炸彈剛剛扔進來時,黃智就帶着幾個兄弟追出去抓人,這時帶着人進來也是情理之中。
“老大,人抓住了。”黃智狠狠的推着來人跪下。我微微點頭,表示黃智這事做的很好。隨機打量着來人,低聲說道:“說吧,地點!”
黑幫開戰,不能鬧得太過,那樣會被政府注意到,雙方都將面臨政府的打壓。可兩幫結的是生死仇的話,便會由一方派個先頭兵,打壓一下對方。運氣好沒被抓住,這虧,吃了也得受着。抓住了,也不能殺了先頭兵,因爲誰也料不準自己有沒有一天會派人打頭陣,誰也不想自己的兄弟這麼死去。
就像古代打仗一樣:“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也許是料定我不敢殺他,來人一臉冷笑,並不回答。我眉頭一挑,迅速起身抽刀想他一條手臂斬去。
“啊~~!”來人大叫着,望着地上血淋淋的手臂,暗罵我的無賴,也暗罵自己自找罪受。眼前這位主,能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嗎?還敢在這位爺面前裝X,能活着就該謝天謝地了。
“我說,我說,”艱難的吐字,讓我覺得哪裡不對勁。也許是他太害怕了吧,我暗想着。這津門沒人了嗎?派這麼個聳包來挑釁,活該被老子殺。
“地點,,是,南郊,八公里,處,一個,廢棄的,工廠,我,可以走,了吧。”怪異的聲音響起,我對着他笑了笑了笑,掏出手槍指向他。
“不,吧噶,,你不能殺我,吧噶,放下槍,放下。”所有人都是一愣,日本人?我收回槍,檫了檫手槍,腦中卻極速的運轉着。日本人!難怪剛纔聲音聽起來那麼怪異。那他是鐮刀會的?小日本派人裝作津門的人來報信,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把槍對着來人道:“說!你是什麼人?來報信有什麼目的?不說老子打死你。”小日本一臉驚恐,大聲道:“你不能,不能殺我。。:*"%¥#@”說着,就是聽不懂的爪哇鳥語。
我大聲呵斥道:“閉嘴!老子問什麼你答什麼,別給老子整那鳥語,說一句斷你一根手指。”我威脅着問出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屬於鐮刀會的?”
我沒有注意到的是,葛科偷偷給小日本使了個眼色,那樣的葛科,一點也不像是平時的他。小日本眼裡閃過決絕的神色,大笑着說了一大段鳥語,就咬破藏在嘴角的毒囊,躺下了。
我皺了皺眉,這小日本,還是那麼的瘋狂啊。黃智也是微微皺眉,大聲道:“有誰懂日語的,出來翻譯一下。”說完,他自己都搖頭苦笑。這都是一羣莽漢子,連國語都只學會罵人,哪來心情學這鳥語你。
“別問了,我知道他說的什麼!”我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老大,你知道?”胡強懷疑的拉了拉我問道。
“當然!不就是大日本帝國萬歲,爲天皇雖死不悔云云。”我鄙夷的回到。
“老大你怎麼知道?”黃智,胡強等人疑惑的問道。
“切,抗日電影中,小日本都這麼說”
衆人:“………”
回到正題,我嚴肅的說道:“你們看見了,這次拼死很可能丟掉性命。剛纔是我考慮不周,有所牽掛的都退出吧,以後大家還是兄弟。”
說着,不少的人都猶豫着站了出來。“星哥,不好意思,這次不能和兄弟們一起拼殺了。”我笑着回到:“誰說你們沒有一起拼死,兄弟們幫你們多幹幾個小鬼子不就行了。”
我揮了揮手,叫了個平時還算衷心的兄弟上前,附耳交代了什麼。看向葛科回答他先前的問題道:“放心吧葛科,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就像你說的,那樣只會壞了我的名聲。只是洪門以前惹的仇家不少,你自己好自爲之。”
葛科臉色一變,冷哼一句便扶袖而去。打發走想離去的衆人,狼籍的大廳內,只剩下140人左右。黃智上前問道:“老大,接下來怎麼辦?津門怕是有陰謀的。”
我環顧在場的衆人,個個都是真正的熱血漢子。眼中精光一閃,管它什麼陰謀陽謀,刀山火海。我洪星也要殺他個三進三出!!
“地點:南郊八公里處廢棄工廠,目標:滅敵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