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幾日已經偷偷的用淑妃的令牌從天牢中將扣押着準備年後問斬的楚君豐和陶承歷提了出來,然後又夥同黃麗霞定下了今日的計謀,讓黃麗霞先誘騙雲璃月前來,然後再讓楚君豐與之行苟且之事,最後被皇上撞破!至於陶承歷,她還留有一後手!
可是,她怎麼也不明白眼前的這女子怎麼竟然變成了她,那雲璃月呢?
皇上瞪着眼前的這個僅披着一件單衣跪在雪中的女子,心中不由得一陣抽搐,他顫抖着伸出手,指向那女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卻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漫天的雪花飄飄灑灑而下,這雪花的涼意讓那女子清醒過來,等她擡起頭來,看到臉色鐵青、顫抖着指向她的納蘭博時,剛纔所發生的一切便一下涌上了心頭……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麗霞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人陷害的……”黃麗霞拼命的叩着頭,一擡頭,看到倚在納蘭容懷中的雲璃月,心中的恐慌、害怕瞬間全部轉換成熊熊燃燒的怒火。
“雲璃月!雲璃月!是你,是你!皇上,這一切都是雲璃月陷害麗霞的,這一切都是她……”
面目猙獰的黃麗霞話還沒說完,便被納蘭容一腳踹在胸口,整個人一個倒仰,跌入雪中,納蘭容尤不解氣,還要擡腳再踹,卻被雲璃月一把拉住了衣袖。
納蘭容冷哼一聲,環視一圈,“怎麼着?看本王好欺負不成,一個接一個的來陷害本王的王妃?啊?是看本王孤零零的一個,璃月也是孤獨獨的一人,你們便蜂擁而上?想法設法的誣陷我們?”
納蘭容竭斯里底的吼聲穿過這溫柔的雪,寂靜的空間、層層環繞的衆人,傳出很遠、很遠……
“容兒!”皇上納蘭博看着聲嘶力竭的納蘭容,心是一抽一抽的疼,“你要記着朕給你的尚方寶劍可不是擺設!”
是!他們的婚事,就是這些人各懷鬼胎的唆使,到如今,這些人還不放過他們,還要想放設法的誣陷他
們……
“黃麗霞,”雲璃月忽然半蹲下,看着被納蘭容踹倒在地的黃麗霞道,“黃麗霞,我究竟哪裡得罪與你?你要這般陷害與我?只是麻煩你們,下次要陷害人的時候,商量好,排隊來!別趕到一起,這樣不是不攻自破嗎?”
雲璃月那清冽的聲音,尤其是那句“商量好,排隊來!”讓納蘭博的心又是猛的一抽。
他心中所有的疼痛,這段時間以來明惠長公主逝世的哀傷全部混合在一起,在心中默默的發酵、膨脹,然後又全部轉變成了對黃麗霞的怒火!
“黃麗霞,你給朕解釋一下,你爲何會在這裡?”納蘭博所說的這些話幾乎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我,我”黃麗霞看着她面前那相依在一起的一對璧人,我是害人不成反被害,這話她可說不出口,所以支吾了半天,卻依舊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來人啊!”
納蘭博再也沒有耐心了,他因着明惠長公主而對黃麗霞生出的那一點點體諒、同情之心,很快便被憤怒澆滅了。
“將黃麗霞給朕綁去明惠長公主的靈前,明日隨同明惠長公主一起下葬!既然活着的時候長公主沒有教導好你,不如死了以後再讓長公主好好教導吧!”
納蘭博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比那漫天的大雪還要寒冷,可是更令黃麗霞入墜冰窖的卻是納蘭博話語之中的內容。
黃麗霞不可置信的看着納蘭博,再也顧不得上身體的疼痛,猛的坐起,在白白的雪地上膝行到納蘭博面前,抱着他的腿哀哀央求着,“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麗霞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此時一句解釋的話也不敢說,只敢哀哀請求皇上饒命。
“饒命?”
納蘭博向旁邊立着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拉開黃麗霞,“朕早就打算饒過你了,只是要你性命的不是朕,而是你自己!拉她去靈堂!”
“等一下!”
黃麗霞此時腦袋轉的倒是快,“皇上已經將麗霞賞賜給北朔的輕羅王子,所以如何處置麗霞,應該有北朔的輕羅王子做主,皇上這樣做,難道不是要試圖挑起兩國的爭端嗎?”
納蘭博被黃麗霞的這話氣的差點一個倒仰跌倒在地,她做出如此天理難容之事,竟然還敢搬出蘇輕羅來威脅他?
“黃麗霞,你要弄清楚!”安小蠻的聲音忽然響起道,“你只不過是皇上姑父送給蘇輕羅的一個姬妾,你也太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身着一襲月白色衣衫的安小蠻正越過衆人向皇上而去。
“小蠻見過皇上姑父!”安小蠻走到皇上面前行了一禮道,然後又看向那被幾個太監拖着的黃麗霞道,“黃麗霞,北朔有一條規矩,你沒聽過嗎?姬妾一旦逃走,再被抓住,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活埋!”
安小蠻說到這裡,轉向站在閩西王旁邊的蘇暮雪道,“平陽王側妃,不知小蠻說的對也不對?”
蘇暮雪瞥了一眼納蘭博那鐵青的臉色,嘆息一聲,只得應道,“是!北朔的確有這種規矩!”只不過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蘇暮雪又在心中暗暗的補充了一句。
黃麗霞的臉色瞬間變得比天空中飄灑而下的雪花還要蒼白!
那幾名太監瞄了一眼納蘭博的臉色,立刻架起黃麗霞嚮明惠殿的靈堂而去。
這時,皇上纔將眸光轉向那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子,“拉出去!凌遲處死!”
一眼之後,納蘭博便輕輕飄飄飄的吐出了這四個字。
凌遲處死!凌遲處死!
皇上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問他,便要下令將他凌遲處死?
楚君豐早就準備好的慷慨陳詞瞬間煙消雲散,只剩下苦苦的、驚慌失措的哀求,“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一邊求饒,楚君豐一邊發狠的向淑妃丟了一個眼神,然後又繼續垂眸求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