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終於下定決心,從埃爾斯那裡弄到了一些韓家的情報交給蘇梓寶,而且還表明他已經壓制埃爾斯那邊,埃爾斯不會幫韓家。
雖然沒有直接對韓家出手,但已經算消除了莫大的威脅。蘇梓寶最近兩天都在和顧以安黎寒等人一起研究這份針對韓家的資料,蘇氏集團再加上黎家沈家樑家凌家,就不信弄不死一個韓家。
而裴翊直接被蘇梓寶排除在外。雖然經過吉野山的那一場春雨她知道了自己心中確實放不下他,卻也不願意再像以前那麼依賴。不需要meco出手,已經足夠了吧。
而蘇梓寶身上感染的病菌早被她拋之腦後。南宮煜一直沒有回覆,看來是沒救了。
那就算了。蘇梓寶對這些事情很看得開。只不過因爲臨近最後的時間,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找不到血做手術,也要開始準備其他的保守治療手段。只不過一旦開始,那就再也沒辦法痊癒。
“韓家現在這個項目的……”蘇梓寶指着一張草稿紙正在解說,突然腦子一陣發暈,直接栽倒在地。
衆人紛紛圍攏,眼中滿是擔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隨着最後的治療期限越來越近,蘇梓寶體內的病菌已經擴散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再不做最後的處理,就要感染大腦和心臟,而一旦開始那種治療,就堵死了蘇梓寶恢復正常的最後一條路。
“比起上一次昏倒更加嚴重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徐槿遙查看之後,神色凝重。
其他人臉色都很沉重,這裡全部是蘇梓寶的好友,得到這樣的噩耗,實在是太令人扼腕嘆息。
“槿遙,麻煩你做好最壞的安排吧。”顧以安握緊拳頭。
徐槿遙點頭,“放心,醫院那邊已經隨時做好準備,任何時候都可以開始治療。”
……
“黎寒小姐,今天臉色怎麼這麼差,生病了嗎?”摩爾希關切問道。他是黎寒的熱烈追求者,雖然一直被拒絕,但是越挫越勇。
而因爲和境外的合作,黎寒又不可避免的要跟他打交道,也就沒辦法拒之不理,一來二往成了朋友。
黎寒從蘇梓寶家裡回來之後,一個人在黎家大院裡發呆,心情格外沉重。摩爾希則是一如既往打着談公事的幌子來她面前混臉熟。
“我沒事。”黎寒冷淡說道。
摩爾希說道,“看你臉色就知道一定出事了。什麼事,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
“沒辦法,誰都沒辦法。”黎寒死死咬脣,握緊拳頭,望着摩爾希說道,“你們君盟不是神通廣大嗎?爲什麼就找不到一個和阿寶血型一致的人。科莫西王室更是廢物,這麼大一個王室,幾百上千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跟阿寶血型相同。”
摩爾希怔怔看着面前的女人。她一向冷傲冷清,對他不假辭色,而此時不知道是遭受了什麼樣的打擊,才令她在這麼一個外人的面前如此失態。
“蘇小姐她……”
黎寒的眼眶瞬間紅了,強忍着的眼淚卻止不住往外掉,“拖不下去了。做不了手術就只能放棄治療,採取保命療法。任憑病菌在她身體裡一輩子,永遠被疼痛折磨。她的以後,大概會有一半的時間都要在病牀上接受治療,再也不能像個健康人一樣的活着了。我不敢想象阿寶會變成什麼樣,她現在連一個感冒都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就算這樣活下來,但是活的也太折磨。”
“就算被疾病纏身最多也只能活二十年,最理想的狀態都只有二十年,真實情況只會更差。她活着每一天都要忍受體內的病菌肆虐,忍受疼痛,忍受隨時會奪去她生命的小病。這樣活下來,是不是比死還殘忍。阿寶她一直多災多難,老天爺怎麼就這麼狠呢。”
摩爾希一陣心疼,想要給黎寒一個擁抱,卻又知道她對自己的牴觸,只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方巾,遞給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比起平時的遊刃有餘,卻更顯得真誠。
黎寒看着面前的方巾,拿起來捂着臉哭的更傷心了。
遠遠看着這一幕的司靳簡,抿了抿脣最終還是沒走近,轉身就走。
摩爾希嘆了口氣,陪着黎寒等她哭的累了睡下,纔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號碼,“你真的要親眼看見蘇梓寶這輩子被疾病毀了嗎?”
而此時,誰都不知道一直沒有出現的裴翊,已經不在帝都,而是去了西歐,爲蘇梓寶取血袋……
蘇梓寶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她早有心理準備,倒是比別人更容易接受這個事實。
算起來她早就死過一次,現在多活的日子都是恩賜,就算是以後都疾病纏身,好歹還活着,好歹能夠支撐她繼續做想做的事情,那就夠了。
就在蘇梓寶已經準備進醫院的時候,裴翊突然來了。
他直接把蘇梓寶帶回了自己的別墅,還帶着一支醫療團隊。蘇梓寶被打了麻醉,手術的過程已經不記得了,只是隱隱約約看見了一袋又一袋的血。
血?他找到和自己血型一致的人了!
手術做完三天之後,蘇梓寶才漸漸恢復過來,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裴翊,眼中滿是詫異,“你找到……我親生母親了?”
裴翊沉默。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蘇梓寶,這是他和那個人的約定。
就在裴翊已經準備暴力綁架抽血的時候,對方突然良心發現把血袋給他了,看來對於救不救蘇梓寶這件事,那個人也很掙扎。
“是誰?”蘇梓寶再次問道。
裴翊還是沉默。
蘇梓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自嘲的笑了笑,“我明白了,他們不想認我。呵呵,但不管怎樣,謝謝了。”
“嗯,我會幫你轉達。”裴翊沉聲說道。
蘇梓寶低垂下眼簾,她心中其實有很多疑問,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的血嗎?還是其他相同血型的親屬,爲什麼不願意認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當明白對方根本不想認自己的時候,蘇梓寶卻突然覺得沒必要深究。人家根本就不認你,自己何必貼上去。
而這血,她謝了。就當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