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洋是席家的幼孫,今年才十五歲,卻整日打架逃課的,專門和家裡人作對,簡直就是青春期的中二病發作了,不過好在他前面有一個比他還要胡混的大哥,所以家裡人才不至於對準槍頭就對着他一個人開炮。
今天席洋和一衆狐朋狗友出來玩,誰知道在路上打鬧竟然會鬧出事了?他雖然平日裡中二得很,但是也僅僅只是喜歡吊兒郎當,和家人作對而已,所以看到剛剛那一幕,險些害得一條生命在他眼前消失,席洋嚇得背後基本上都是冷汗。
可是誰知道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個小姑娘,不僅在重要關頭把嬰兒救了回來,而且還露了漂亮的一手,瞬間就把席洋給征服了。
沒有男兒不愛熱血的,席洋雖然平日裡愛胡混,但是卻對於那些身手不凡的人特別地崇拜,偏偏席家是政治世家,父輩基本上都是從政的,他們愛動筆桿子勝過愛動槍桿子。
席洋覺得,對於席父他們要他認真學習什麼的,覺得他們特別不瞭解他的夢想,再加上中二病發作,以自我爲中心,覺得全世界都不瞭解他,而且青春期的叛逆讓他越發喜歡和家人對着幹。
於是,席父他們越是要他好好學習,他偏偏就不,反倒是喜歡和一些不愛學習的人混在一起,整日打架逃課,惹是生非的。
今日見到“大發神威”的夏琰,席洋覺得這纔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所以見夏琰要走了,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攔下來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問道:“高人,你收徒嗎?”
夏琰不認識席洋,也不知道他的爲人如何,但是看到剛剛那一幕,雖然說席洋之前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在事後卻沒有跟年輕婦人道歉,對於這一點,夏琰沒有說什麼,但是對席洋的印象卻不好了。
現在聽到他這麼說,當即冷着臉道:“別擋路!”
聽得出夏琰語氣裡的不善,席洋愣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對上夏琰那雙冷然的眸子,莫名其妙地覺得一陣尷尬。
席洋搔了搔頭,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剛剛和他一起打鬧的幾個男生女生紛紛上前指着夏琰道:“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我們席二少不客氣?”
“就是,別以爲自己會幾下身手就很了不起了,小心我們席二少動動手指,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
原本這些話,他們經常講的,席洋也聽慣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此時卻莫名地有一種尷尬和羞愧,特別是看到夏琰脣角掠起一絲似笑非笑的時候。
夏琰聽到那幾個人挑釁的話,上下打量了一眼席洋,然後道:“席二少?”
但聽見她一聲輕笑,帶着幾分輕蔑和不屑地道,“可別侮辱了二少這個名號。”
同樣是二少,傅言敘這個傅二少可比席洋這位席二少要來得出色許多了。
一個人能不能得到別人的欣賞,並非一定要比本事的,所以且不說席洋現在的本事比不上傅言敘,光是品行,就差一大截了。
傅言敘和夏維清兩人見夏琰被席洋他們攔住了,便朝着這邊過來。
剛靠近,傅言敘就聽到了夏琰剛剛說的那句話,頓時間覺得一股油然而生的驕傲在胸腔內蔓延,只覺得四肢百骸都精神一震的,就連剛剛因爲夏維清這個大胸狐狸精而受到的鬱悶也一併消失了。
鬱悶的情緒沒有了,傅言敘自然是神色飛揚的了,雖然看上去還是和平時一樣,但是眼神明顯就是亮了幾分,他來到夏琰身邊,看了一眼席洋,然後道:“我倒不知道,席二少有這麼大的威風,差點害死了一條人命,還敢這麼囂張?”
傅言敘的語氣平淡,臉上甚至帶着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席洋的額頭狂冒冷汗,之前因爲看到夏琰亮出那漂亮的一手,將席洋的注意力完全被夏琰吸引了。
現在傅言敘用這樣似嘲非嘲的語氣對他說話,席洋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錯了什麼事請,也明白了夏琰爲什麼會對他這麼沒有好臉色了。
想到夏琰剛剛那嘲諷的笑容,以及傅言敘這明嘲暗諷的話,當即臉色紅了又白,咕咚一聲,嚥了咽口水,想說什麼,卻又被人搶先了。
“你又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我們席二少說話?”
“就是。”說話的男生上下打量了一眼傅言敘,神色帶着高高在上的高傲和對傅言敘的鄙夷,道,“模樣長得倒是不錯的,可惜是個殘……”
那個廢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人一腳給踹開了,踹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席洋。
席洋此時一臉怒容,對上那個男生難以置信的眼神,他卻皺眉道:“傅二哥是我哥,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教訓我哥?”
這麼說着,席洋轉身,踹向了另外一個男生,道,“還有你,我哥樂意用什麼語氣跟我說話是我們兄弟的事,關你屁事啊!?”
席洋一口一個我哥,就好像他是姓傅而不是姓席一樣。
不要說那兩個被席洋踹了一腳的男生了,就連其他人也是如此,一臉的茫然和驚訝,他們平日裡跟着席洋一起胡混,仗着他是席家二少的威風,可沒少仗勢欺人的,但是席洋都沒說什麼,可誰知道現在他竟然直接翻臉了。
教訓完那兩個對傅言敘出言侮辱的男生,席洋才轉頭,對着傅言敘露出了尷尬的笑容,搔了搔頭,對他道:“傅二哥,都是我的錯,你放心,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席洋,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要說席洋這輩子對那兩個人最犯怵,除了他的小叔之外,而另一個就是傅言敘,只是如果說對於前者,是畏懼於他的嚴厲和鐵血手段的話,那麼對於後者,席洋就是發自內心的崇拜了。
至於席洋爲什麼對傅言敘這麼崇拜,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傅言敘當年的事蹟。
席洋的親哥席湛打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小的時候在他的眼裡,敢和爸媽作鬥爭的大哥簡直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啊,甭管席湛每次和爸媽作完鬥爭之後都被賞一頓藤條燜豬肉。
那時候在席洋的眼裡,席湛就是一個讓他崇拜的對象,還一度對這個大哥馬首是瞻的,可這一切都在認識了傅言敘之後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席洋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傅言敘,是當年年少無知的席湛不知死活地去挑釁他,結果二話不說就被他給撂倒在地,揍得他連爹媽都不認識了。
在那一刻,對於初次見面的傅言敘,席洋給予了極大的崇拜之情,當時席洋就想,大哥=敢作鬥爭(雖然最後被打)=偶像=非常崇拜。
但是席湛挑釁傅言敘反倒被揍得爹媽都不認識之後,席湛不僅沒有還擊,反倒是對傅言敘心服口服的,還一副稱兄道弟的樣子,因此在席洋的心裡,傅二哥=狂揍他偶像(還沒有被打擊報復)=英雄=更加崇拜!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席洋將心底裡原本對偶像親哥席湛的崇拜之情完全轉移到了英雄的傅二哥的身上,因此在席洋這兒,他的親哥就是傅言敘,反倒是席湛這個真的親哥得往後靠。
在席洋的心裡頭,是真的把傅言敘當做偶像一樣來崇拜的,當然是容不得別人說他半句不好了,幾年前傅言敘剛受傷的時候。
消息傳出來,京城到處都是風言風語的,對傅言敘幸災樂禍,明嘲暗諷的人不在少數,於是席洋就見一次打一次,聽一次打一次,打到最後,別人哪怕想要說傅言敘的壞話,都不敢在他面前直說。
不是因爲席洋的身手有多厲害,個個都被他打趴下了,而是他那股不怕死的狠勁兒,自己被人打得只剩半條命了,還死咬着別人不放,想想現在的席洋才十五歲,幾年前也才十二三歲。
等跟傅言敘保證之後,席洋連忙轉頭對勉強站起來的年輕婦人道:“對不起了,剛剛是我不對,不小心撞到了你,還差點害了你的孩子,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負全責,看你的樣子應該扭到腳了吧?要不要我打電話讓人送你去醫院?你放心,所有的醫藥費都包在我身上。”
席洋說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認真地說道,他雖然中二,但是還不到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的地步,因此這番話說的是真誠實意。
他見年輕婦人似是有拒絕的意思,便道:“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會良心不安的。”
聽到席洋的話,年輕婦人也只好答應了,只是這件事她也有一半的錯,所以她沒有要席洋付全部的醫藥費,而是她一人一半,至於席洋要付多少,等年輕婦人去了醫院看完醫生之後再給他打電話
而傅言敘在一旁看着席洋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了年輕婦人,又幫她攔車,幫着她把東西都放上出租車,臉色卻沒有半分改變,等席洋看過來,他才道:“別以爲這樣我就不會把你今天的事情告訴你小叔。”
“別啊!”席洋聞言,就一副恨不得撲在傅言敘的腳下求饒了,道,“傅二哥,你是我親哥啊,你怎麼捨得弟弟我去死啊?”
傅言敘勾脣一笑,說不盡的涼薄,道:“爲什麼捨不得?”
席洋:“……”
這麼狠,一定不是親生的!
傅言敘沒有理會席洋一副悲憤欲絕的樣子,恰好此時小山將車開了過來,他便轉頭對夏琰道:“琰琰,我們走吧。”
一旁的席洋見狀,就知道傅言敘和夏琰的關係不錯了,當即腆着臉對傅言敘笑道:“傅二哥,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捎我一程唄。”
然後看向夏琰,露出了大白牙,道,“高人,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席洋。”
打從傅言敘的腿出事之後,別說是他了,就連他大哥都很少見到傅言敘,因此現在在這兒見着了,席洋當然死皮賴臉地湊上去了,更別說還有夏琰這位“高人”在。
只可惜席洋想要湊上來,傅言敘可懶得理他,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之後,道:“等你把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說罷,也不管席洋是什麼反應,轉動着輪椅就要離開了,夏琰雖然對於他剛剛做的事情有些改觀,但是也沒有興趣搭理一個毛頭小子,當即帶着夏維清就跟了上去。
席洋見狀,搔了搔頭,也知道強行跟上去只有被傅言敘嫌棄的份兒了,所以只好嘆了口氣,留在了原地,見其他幾人看着他,席洋擺了擺手,道:“我有事先走了,你們自己聚吧。”
說完,席洋就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彎下身子鑽進去就先走了。
而另一邊,一路暢通,抵達傅言敘名下公寓之後,夏琰纔開口問向夏維清:“你是不是提前‘看到了’那個孩子會出事?”
夏維清聽到夏琰的話,呆呆地看着她,神色裡有些掙扎,但是猶豫一會兒之後,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開口道:“圓圓別怕。”
夏維清那雙明亮的黑眸子裡面有着明顯的害怕,也不知道是害怕夏琰害怕他,還是害怕夏琰把他當做妖怪了,不過夏琰看來,大概兩者都有。
夏琰對夏維清笑笑,道:“我不怕。”她想到之前夏維清看着那個年輕婦人時的神情,試探性地問他,“以前你也遇過這樣的事情嗎?”
夏維清對夏琰可謂是誠實至極,應了他之前說的那句話,不騙她,點了點頭,然後道:“孩子要摔了,我去抓住他,阿姨罵我人販子。”
夏維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了,就連眼神裡也沒有任何委屈或者傷心的時候,但是夏琰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卻覺得有些心疼了。
聽小龍珠說,夏維清現在還沒有覺醒塗山氏族的血脈,因此他預知未來的能力也是時有時無的。
因此有時候他預知了未來,看到了接下去會發生的事情,下意識地就想要出手,阻止悲劇的發生,可這個預知未來的能力只有夏維清自己有,因此有時候他莫名其妙地出手,不僅沒能得到別人的感激,反倒會招來別人惡意的猜測。
想到這裡,夏琰伸手握住了夏維清的手,然後將靈力緩緩地注入到他的體內。
夏維清感受到那股突然出現在掌心之中的暖流,整個人不敢置信到瞪大了眼睛看着夏琰,像是很驚訝怎麼會這樣。
夏琰對着夏維清笑了笑,道:“你看,我和你一樣,有別人沒有的能力。”
夏維清顯然對於夏琰的這個能力非常感興趣,他低頭看了一眼和他交握的小手,反手將夏琰的手攤出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像是非常好奇那股暖流是從哪裡出來的。
在一旁的傅言敘見狀,默默地嘆了口氣,其實他也很好奇夏琰的靈力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也可以給他看看嗎?
簡直鬱悶啊!
*
夏琰來公寓,就是爲了給傅言敘定製好計劃的,夏琰轉頭看向傅言敘,問道:“什麼時候開始?”
聞言,傅言敘想了一下,然後道:“兩天之後可以嗎?”
“可以。”夏琰點了點頭,然後寫下一張藥方,對傅言敘道,“你讓小山去照單抓藥,要十份,順便讓他買個木桶回來,這兩天睡覺之前你先將這些藥熬好,然後做成藥浴來泡腳,涼了就換,一晚泡五份。”
從夏琰的手裡接過藥方,傅言敘點了點頭,喊來了小山,就讓他去抓藥和買木桶了。
小山平時雖然大大咧咧了一點,但是對傅言敘可是忠心不二的,因此聞言,也沒有多問什麼,就直接去辦事了。
等小山離開之後,公寓裡只剩下夏琰,傅言敘和夏維清三人,夏琰要去將藥分好,不用到了大後天急急忙忙的。
原本想讓夏維清跟着傅言敘在客廳裡看電視,可誰知道他不願意,硬是要跟在夏琰的身後,任憑她怎麼說,他不開口,就這麼執拗地緊跟在夏琰的身後。
見狀,夏琰也沒辦法了,只好讓他跟着,而傅言敘不甘寂寞,也只好打着幫忙的藉口跟在夏琰的身後了。
傅言敘已經提前讓人空出來了一間房,將裡面的雜物都清走,只剩下一張沙發和一張大桌子,桌子上面鋪滿了不少的藥材,夏琰坐在桌子上,目光放在桌面的藥材上,神色專注而認真地將其分量分好。
而夏維清則跟只小跟屁蟲一樣,緊緊地跟在夏琰的身後,她在認真做事,分不了神顧着夏維清,夏維清也沒有鬧出什麼動靜,安安靜靜地坐在夏琰的身後,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後背。
傅言敘坐在門口,看着嘴脣微抿,神色專注的夏琰,再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目光執拗的夏維清,總感覺兩人之間似乎是有什麼關係的。
想到這裡,傅言敘拿出了手機,編輯好短信就發了出去,他需要讓人好好地徹查一下夏維清的資料,以及他和夏琰到底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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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保證兩天後的治療過程萬無一失,夏琰定了一個非常詳細的計劃,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於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到了五點半的時候,傅言敘開口道:“琰琰,是時候要出門了。”
聽到傅言敘的話,夏琰纔想起來他們今天約了她未來公公婆婆(?)一起吃飯,當即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點了點頭,起身道:“好,我先去換衣服。”
聽到夏琰這麼說,傅言敘微微挑眉,然後就見夏琰起身之後,轉身就離開了房間,從客廳裡把揹包拿走之後,就輕車熟路地轉身走進了浴室。
夏維清打從見到夏琰開始,就緊跟在她的身後不離開了,現在見她進了浴室,他也徒步亦步地跟了上去,卻被傅言敘喝止了:“等等!琰琰去換衣服,你湊什麼熱鬧?”
這個臭小子,要不是剛剛已經查清楚了他的資料,他都以爲他要故意耍流氓了。
當然,傅言敘並不是生氣夏維清耍流氓,而是生氣對象不對而已,作爲對夏琰耍流氓的對象,必須是他!
咳!
傅言敘輕咳一聲,莫名地想到了當初在青縣時,夏琰在他(們)面前脫衣服的場景,忍不住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根子,心裡頭卻想到,唔,好像小了一點啊。
夏維清聽到傅言敘的話,就沒有再跟着夏琰走了進去,而是在一旁站着等她,轉頭看到傅言敘坐在輪椅上笑得有些盪漾,那雙毫無人氣兒的眼睛盯着他看,眼底裡有些疑惑。
不過夏維清原本就不是愛說話的人,除非對着夏琰,因此也沒有開口,而是繼續呆呆地站着不動。
等夏琰換好衣服出來之後,傅言敘的眼睛登時一亮,夏琰相較於之前那青春洋溢的鵝黃色連衣裙,今天顯然走的是優雅小淑女風。
夏琰將長長的黑髮披散在肩頭,一邊挽在耳後,露出了潔白小巧的耳朵,和秀致的側臉,不施粉黛的臉上有着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白嫩澤潤,那雙烏溜溜的眼睛明亮得讓人忍不住側目。
她身着修身的白色連衣裙,中領上扣着一個珍珠扣,襯得她的脖子潔白無瑕,上身綴着幾隻翩翩飛舞的蝴蝶,下半身的裙襬上盛開着幾朵藍色的荷花,荷花上躺着一個小仙子,就像是水墨畫一樣,看上去給人一種詩情畫意的感覺。
傅言敘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臟可以跳得這麼快,更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有人能夠這樣吸引他的目光,讓他爲其沉迷,即便對方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
傅言敘正想上前,卻突然有人插了進來,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夏琰的面前,擋住了他的目光,傅言敘擡頭,就看到夏維清此時正站在夏琰的面前,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一副他要做什麼壞事的樣子。
傅言敘:“……”
簡直大胸狐狸精!
*
和往常一樣,沒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了,傅司令便去接傅夫人下班,纔剛到傅夫人的辦公大樓,就見傅夫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她身邊還跟着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
傅司令知道他,是傅夫人身邊的秘書,叫張潛。
張潛跟着傅夫人出來之後,看到傅司令,沒有像往常一樣,笑着上前來打招呼,而是匆匆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便腳下不停地離開了。
傅夫人上車後,傅司令開口問道:“小張這是有急事?”
傅夫人點了點頭,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開口道:“嗯,聽說小張的老婆不小心崴到腳了,因爲怕影響小張的工作,臨下班纔打來電話,這不,小張急急忙忙地就要回去了。”
聞言,傅司令問道:“沒什麼大礙吧?”因爲張潛是傅夫人的秘書的關係,所以傅司令也經常會和張潛見面,瞭解到張潛平日裡在工作上是傅夫人的左右手,因此傅司令對他的印象很好。
“應該沒什麼大礙吧,只是崴了一下,聽小張的意思,好像不太嚴重。”傅夫人搖了搖頭,然後道,“我已經跟小張說了,要是嚴重的話,那就讓他請一天假,把事情處理好,省得家裡的事情沒照顧好,工作上又分了神。”
聽到傅夫人的話,傅司令點了點頭,然後道:“剛剛小敘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們已經到了。”
“那麼快?”傅夫人愣了一下,然後道,“那你儘量開快一點吧,別讓人等太久了。”
雖然他們從傅言敘他們口中知道讓他們小兒子雙腿情況有所好轉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但是傅夫人卻沒有真的把對方當做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一樣對待,或者說沒有因爲她的年紀而對她有所忽視,畢竟要不是她的話,他們的小兒子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
因此對於素未謀面的夏琰,傅夫人已經打定主意了,就算是個脾氣不好的小姑娘,爲了兒子,她也得忍着。
這麼想着,傅夫人突然開口道:“對了,你說我要不要買份禮物送給人家小姑娘?算是一番心意?好歹小敘的腿情況有所好轉,全有賴人家小姑娘?”
“這個你看着辦吧。”傅司令開口道,“聽爸媽的意思,人家小姑娘也不是難相處的,到時候別太熱情,省得人家小姑娘尷尬。”
聽到傅司令的話,傅夫人沒好氣地嗔了他一下,然後心裡面想着該送什麼禮物給夏琰了,又想着要不要問問現在十來歲的小姑娘喜歡什麼?
傅夫人現在這麼想,其實完全是自找煩惱了,畢竟按照夏琰的心思,哪裡需要什麼禮物啊?隨隨便便把大言送給她就好了,反正她不嫌棄。
而另一邊,已經提前到了翡蘭軒的夏琰倒沒有傅夫人的煩惱,她在心裡頭默默地想到了未來公公婆婆如果不喜歡她的話,該怎麼辦。
想了又想,夏琰覺得,不管未來公公婆婆喜不喜歡她,反正大言的腿她會治好的,到時候他們要是反對的話,她就乾脆要大言以身相許好了,反正她很樂意。
只是心裡面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當看到走進來的傅司令和傅夫人之後,夏琰還是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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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下章就揭秘琰琰和小夏同學的關係啦,妹子們不要心急,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