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瓷和君盛廉並不是很熟悉,正確的說是他們只有幾面之緣。
不過這個中年男人,一生都在爲自己的弟弟做事,只能做一個傀儡,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很可悲的。
他們見面的地點,也十分隱蔽,在一家帝都最嚴密的會所當中,君盛廉帶來的人保護了周圍,確保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和君瓷的談話。
一坐下來時,他彷彿剛從會議桌上下來,直接開門見山:“我知道我弟弟在你手裡。”
彼時君瓷連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都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她看着那杯子中升騰的熱氣,煙霧繚繚,帶着不規則的形狀輕紗一般往上飄,輕笑一聲:“盛廉叔就這麼肯定。”
君盛廉閉了下眼眸,嘆息一聲道:“除了你,沒人有這個能力了。”
他說的異常篤定。
就憑他都查不出君瓷現在的資料,就知道了君瓷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再加上君家畢竟特殊,通過這層渠道,君盛廉已經知道了君瓷和國家最高方有牽扯,她有如此強大的保護傘,着實讓人吃驚。
記得那時剛見面,君盛廉一點都沒將這個女孩放在眼裡。
只是後來知道了她是君乘白和莉迪亞的孩子,驚訝而已。
可沒想到,那兩人居然能夠生出這樣強大的小孩。
就如同她現在坐在這裡,就算外面全部是他的手下,也如此冷靜沉着,氣場強大的讓人以爲這是她的主場,看不見半分怯態。
“真是承蒙盛廉叔看的起了。”
她的輕笑帶着幾分淡淡譏諷的味道,君盛廉直接說道:“要什麼條件,你才能夠放了他?”
“放了他?”君瓷清冷的眼眸掃向君盛廉:“然後再讓他對付我的父母?”
君盛廉一頓。
這倒是個無法避免的問題。
他父母這件事,說到帶連君盛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弟弟的想法,畢竟君乘月不能以常理推測。
某些時候,君盛廉都認爲是自己弟弟對君乘白生出了不該生的想法。
加上他的心理疾病……
或許當年連父親都是看出了這點,纔會讓君乘月離開華國,帶着君乘白一起。
父親是在保護君乘月。
然而弟弟的天資和智商也是君盛廉不得不佩服的,可沒想到,如此機關算盡,有朝一日竟還是載到了他囚禁的人的女兒手上。
端看君瓷,君盛廉覺得這個人,年紀輕輕的,或許比當年的君乘月還要可怕。
他說着自己都不信的話:“我只有這一個弟弟了,沒了他,君家會垮,我不能坐視外人一步步吞掉君家。”
“沒了他,還有君梵,也還有你。”
君瓷的眼底閃過一絲幽光:“他走的時候對你下的什麼命令,你就照着執行就成,再者沒了他,君家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你想要怎麼做都行,我倒是奇了怪了,這麼多年他沒拿你當哥哥看待,你反倒挺愛護你這個弟弟的啊。”
君盛廉聞言,眼眸一黯,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無聲的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