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革?你指的是······”格瑞斯眼神有些駭然,他很清楚摩根口中所說的變革是什麼,魚人島現在雖然頂着一個白鬍子的名號,但是那些上層可不是這麼想的。就在兩百年前,魚人甚至是還不被列爲人類的範疇,歧視、迫害總會充斥着這座小小的海島,而兩百年後的今天,這種情況依然不見好轉。
“不對,這不是你的作風。”格瑞斯直接衝着摩根大吼大叫起來,“你不是說過一定會找到讓魚人和人類和平共處的方法嗎?爲什麼現在就放棄了?”
“不,我沒有放棄。”摩根似乎是不敢去看格瑞斯的眼睛,將視線撇向一邊,“在和大家度過的這兩年中,我清楚的看到什麼是人性,什麼是現實······也許船長說的很對,人這一生總會有邁不過去的坎,總會有必須去做的事······格瑞斯,現在我想要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邁過去。”
“你······”格瑞斯話還未說完,一把巨斧忽然從天而降,徑直朝他劈去,也虧得格瑞斯六式已經小有所成,這才躲了過去。
“嘻嘻,小老鼠還蠻靈活的嘛。”一陣冷笑從兩人身旁傳出,那尖利的聲音中帶着說不出的陰冷,格瑞斯擡頭一看,竟是一隻身形蕭索的虎鯊魚人。
“範德·戴肯?誰讓你動手的······”眼見有人向格瑞斯出手,摩根心底的火氣是噌噌的往上直躥。
“喂喂,收起你的拳頭好嗎,我們可是盟友啊,看到盟友有難,當然要出手了。”對方明顯是沒把摩根的話放在心裡,反而嬉皮笑臉的把玩着手中的飛刀。
“範德·戴肯?”格瑞斯想起了之前在深層海流之時他們所見到的那艘數百年前的海賊船,這麼說眼前的人就是那個被詛咒的船長的後代了,但是按照之前摩根的表現來看,他根本就不喜歡這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場結盟,很明顯是爲了利益。
“準確的說,是範德·戴肯九世。”範德·戴肯一臉倨傲,竟不顧摩根凌厲的眼神,徑直走到了格瑞斯的面前,“初次見面,握個手吧。”說罷,他竟將自己的左手伸向格瑞斯。
“不行的,格瑞斯,不可以碰他。”摩根心下一急,直接對着格瑞斯大吼起來。
“嗯?”聽到摩根這一聲暴喝,格瑞斯下意識的頓了頓身子,然而範德·戴肯卻已經將左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嘻嘻,你已經受到靶靶的詛咒了,你接下來的命運,就只有死!”範德·戴肯忽然大笑起來,接着揚起了他那隻左手,拾起方纔掉落地上的巨斧,徑直拋向上空。
“你這到底是······”還沒等格瑞斯將自己的疑惑說出口,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已經呼嘯而至,格瑞斯忽然感覺眼前一片模糊,背部忽然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好似被利物透體而入。
“這是?”格瑞斯回頭望了望,卻是方纔被範德·戴肯扔向高空的巨斧,斧刃處已經深入肌膚,而另一端的斧柄,卻是被摩根牢牢握在手中。
“摩根,你······”格瑞斯後半句還未說出口,人已昏了過去,腥紅的鮮血不斷從背部傷口涌出。
“範德·戴肯!!!”摩根雙目幾欲噴火,一把抓住對方的脖子,周身殺氣毫不掩飾的迫向彷彿小雞一樣被他拎在手中的範德·戴肯。
“喂,殺了我的話,可就沒人再進去幫瓊斯老大他們了哦,兵力不足的結果,你是知道的。”雖然被摩根這驚人的殺氣所激,範德·戴肯還是盡力使自己的笑容能夠正常一些,他知道暴怒下的魚人,可是非常殘暴的。
“你······”聽及瓊斯,摩根頓時一愣,雙手顫抖的放下了範德·戴肯,轉身背起重傷的格瑞斯,跑向魚人街,格瑞斯現在所需要的,是醫生。
臨走之際,摩根只留下了一句“你的命,早晚是我的。”卻讓範德·戴肯整個人彷彿是澆了一桶冷水一般,周身寒毛乍起。
等到摩根的身影消失之後,範德·戴肯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度猙獰,“別得意,我已經在那個人身上留下了標記,想殺他,隨時都可以。”
也許是發泄完畢,範德·戴肯將視線轉向眼前金碧輝煌的龍宮,整個人竟變得極度癡迷,“我的白星,很快的,你就像屬於我一個人了,到時候,我們一起遠走高飛,讓他們魚人島的驕傲什麼的,統統都去見鬼吧。”
“你只屬於我一個人······”像是對情人的呢喃,又像是自我的催眠,範德·戴肯慢慢望向了自己的右手,輕輕撫在自己的臉上,“自從七年前留下了你的印記之後,這隻手已經有七年沒有再洗過了,一切都是爲了你啊······”說罷,範德·戴肯恍若瘋子,竟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喂,停一下。”欣賞着一路海景的尤娜,方纔好像從車窗裡看到了一個熟悉之極的人影,出聲喊道。
“嗯,怎麼了嗎?”艾斯揉了揉朦朧的雙眼,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隨即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我剛剛好像看見摩根了,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還很急。”尤娜打開了車門,拉着艾斯就往下走。
“摩根?”艾斯眉頭微皺,這個時候摩根怎麼會出現在前往海龍宮的路上。打開直死鬼眼,艾斯左眼眶中星雲狀的蒼藍色火焰靜靜燃燒,而他也在同一時間看到,數百米外,一個壯碩的人影正在急速奔跑,是摩根沒錯,但此刻他的背上卻揹負着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格瑞斯,而且看情形,好像還受了傷。
“有情況!”艾斯剛一開口,人影便從原地消失,尤娜一怔,緊跟其後。
“這麼說來,格瑞斯的傷也跟你有很大的關係咯。”艾斯面色有些不善,雖然這是魚人島內部糾紛,格瑞斯擅自掐入有些不妥,但摩根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別人傷害卻不作出任何行動,艾斯已經有些生氣了。
“是,十分抱歉。”摩根低下了頭,羞愧難當,此刻的他沒有任何臉面去見艾斯。
“這句話你應該跟格瑞斯說!”艾斯重重的哼了一聲,“還有那個範德·戴肯九世,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那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動手的比較好。”一個窈窕的身影從身後走出,纖細的手指輕拈煙管,“那個範德·戴肯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他可是受了‘靶靶的詛咒’的······而且,他是魚人島通緝了七年的要犯,可是至今卻仍然沒有入網,可見這個人的狡猾程度有多高!”
尤娜向對方行了一禮,欣然說道,“十分感謝您的收留,夏莉小姐。”
如今整個魚人島都在搜索艾斯一夥,刀劍相加自是不容分說,還好魚人咖啡廳的老闆娘夏莉明事理,艾斯三人才能讓格瑞斯有一個安心的環境養傷。
“魚人島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艾斯最關心的問題,他原以爲格瑞斯是因爲自己的原因纔會受傷,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這回事,而且對方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這是魚人島內部的事,與你們無關。”摩根憋紅了脖子,衝着艾斯大吼大叫起來,“你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參與進來,也沒有資格。”
被對方這一大聲的呵斥,艾斯倒是愣了一愣,隨即滿臉怒容,一把抓住摩根的脖頸,尤娜見狀立刻上前拉住兩人,欲將兩人分開,夏莉靜靜地呆在一邊,只是看向摩根的眼神,愈發的冰冷。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魚人街那幫傢伙應該是造反了。”輕吐一口濃煙,夏莉說出了這個事實。
造反?
不同於摩根的黯然,艾斯和尤娜的瞳孔瞬間變得大了幾倍。之前摩根有說過,魚人街是當年的費雪·泰格一手建立的,爲的就是收留魚人島那些孤兒,因爲時常有着魚人被販賣的事件發生,魚人島很少有人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而這個時候,魚人街的建立讓所有孤兒都有了新的家庭,哪怕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
惡龍、甚平、小八······包括現在的霍迪·瓊斯、摩根,全都出身魚人街。而無一例外的,住在魚人街的魚人,都非常的團結。
同樣的,他們當中的大部分,都相當的討厭陸地人。
“所以,你在知道了霍迪·瓊斯的計劃之後,不但沒有阻止,反而還幫助他······”艾斯強壓住心底的怒火,低聲朝摩根說道。
“我知道這樣很不好,但是如果我不幫他們的話,他們成功的機率很低,要是······”
“莽夫的行爲!”艾斯氣得都快要暴走了,他沒見過這麼白癡的造反行爲。“無組織,無紀律,無口號······你們應該選擇煽動羣衆進行羣體造反纔對!以爲殺了管事的就能改變魚人島的現狀,那是做夢!你們可曾想到將來用何種姿態去面對魚人島的居民,讓整個魚人島變成一個賊窩?沒有了龍宮的震懾,世界政府纔不會放過魚人島這麼大一塊肥肉。你們現在這樣的舉動跟荊軻有什麼區別?”
“喂喂,艾斯,你應該是批判他們這種行爲纔對。”眼見艾斯越說越偏題,尤娜好心捅了捅他的胳膊。“還有,荊軻是誰?”
“呃······”艾斯一時語短,他也明白自己是說漏嘴了,只得胡亂回答一句,“荊天明他老爸。”
荊天明又是誰?
不過衆人知道現在不應該在這問題上糾結,因此很快的就將其蓋過。夏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將視線投向一邊的艾斯。
“我知道啦。”就算夏利不說,艾斯也不會放過範德·戴肯,“就當做件好事,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消了。”
“你準備怎麼做?”夏莉饒有興趣的望向艾斯,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然而回答她的,是一聲自信的冷哼。
“尤娜,你和摩根留在這裡,目前格瑞斯需要休息。”艾斯將牛仔帽戴到頭上,雙手搭上了兩把愛刀。
“那你呢,海龍宮?”尤娜沒有顯露出其他的表情,反問一句。
“哼!那當然!”
艾斯快步走出魚人咖啡廳,無視了街上行人驚詫的目光,徑直跳向了那處最高的建築物,白鬍子海賊團那半截旗子還在徐徐飄揚。艾斯深吸一口氣,運上強沛的武裝色霸氣,一字一句的吼了出來。
“黑炎海賊團,立刻於海龍宮集合······我們現在正式向魚人島,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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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手下留情啊,小三這幾天一直是忙得不可開交,真的是騰不出時間來碼字,這個雙休日又泡湯了,全天上課,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