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調查不要緊，信誓旦旦一小時之內就能查到結果的賈小明晚上羞愧地打電話來說還需要一些時間。
一天過去了，一夜也過去了。
一直到第三天的上午，萊拉才見到賈小明。
今天他沒有化妝，一臉的鬍渣，疲憊得彷彿隨時可以站着睡着似的。
“老大，你的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一見面，他就嘖嘖地上下打量了萊拉兩遍。
“怎麼說？”萊拉挑眉回望他，想要看看狗嘴又怎麼吐狗牙了。
賈小明一屁股坐到鬆軟的沙發上，在下陷的坐墊裡蹭了蹭，這才舒服地嘆了口氣：“你猜的沒錯，那幾個記者果然是被人指使寫文章黑你的。不過貌似沒什麼惡意，就存着噁心你一下的心。”
這點萊拉也不懷疑，寫出那樣的文章對她根本不疼不癢，除了噁心人外，她也看不出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這算是好運氣還是壞運氣？”
“當然是壞運氣！你知道買通那些記者的人是誰嗎？”
萊拉對他吊胃口的說話方式氣得牙癢癢，還得壓下脾氣配合地問了句：“誰？”
“還沒查到！”
“……”萊拉瞪着那個沒查到還敢擺譜的男人，嘲諷道：“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嗎？連你也沒查到？”
賈小明尷尬地嘿嘿笑了一聲：“所以我說你運氣不好啊，連我都查不出來的人，你覺得還有可能是什麼善茬嗎？”
萊拉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連他都找不出的人，換成其他人估計也沒辦法找出來。
“難道就沒辦法了？”
“辦法倒不是沒有。這就看到你的好運氣了。”賈小明得意一笑：“幸好你找的是我，換成其他人也沒辦法幫你查下去。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可以把那個傢伙的底細給挖個清楚！”
萊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好，反正我也不着急。看在這人暫時對我還沒有太深敵意的份上，應該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你覺得凱拉的事和那個人有關係嗎？”
賈小明的臉皺成一團：“我也不知道，感覺那個背後想要噁心你的人似乎沒有要害你多慘的樣子。而凱拉的死卻顯得更血腥、殘暴一些。都是對你這邊動的手，說不定背後確實有些牽扯。但要說只是巧合，也不是沒可能的。你想想你到底都有些什麼仇人？”
不能怪他分辨不清裡面的關係。費薩爾按照法伊則留下來的心願對萊拉這邊下了手，派出凱拉一開始也只是想要把羅伊整一頓，然後噁心萊拉一下。
誰能想到被成名絢花了雙眼的凱拉竟然背棄了最先的目的，做了些多餘的動作。最不可思議的是她還敢威脅費薩爾，那種情況下，爲了讓她永遠的閉嘴，費薩爾當然要選擇最安全，最讓自己放心的方式——讓她永遠消失在世界上。
而三億導演這些言論，則是費薩爾繼續爲了法伊則給萊拉下的絆子。用意很簡單，就是要噁心她。因爲他很清楚，做些小動作惡心噁心她還沒什麼事，若真把對凱拉的方法用到萊拉身上，以莫蘭家的情況保證連整個美國都會一片大亂。
而說到仇人，萊拉覺得自己做事不是很霸道，應該不會和人結仇纔對。實在讓她說一個的話，恐怕只有從法伊則身上感受過恨意了。但她親眼看到法伊則坐上飛機離開了美國，也沒收到她又回來的消息。
一個已經離開美國的人還會以噁心她爲樂嗎？
……好吧，那確實是一個腦子有毛病的主，真要是她做的，她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
只是這麼一來，凱拉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又陷入迷霧中去了。萊拉覺得法伊則再怎麼胡攪蠻纏應該也不會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如果說她派出了凱拉去陷害羅伊，又在計劃失敗後殺人滅口，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慢慢查吧。”萊拉捏了捏額角，忽然轉了話題：“你覺得春晚裡面什麼節目最吸引人？”
賈小明被問得一愣，隨即想到她被春晚導演邀請的消息，笑道：“我反正喜歡看相聲和小品，你要表演的話好像困難了點，站在臺上唱首歌唄，反正只要把你的中文拿出來，保證能收穫一堆的好感。”
他其實挺佩服萊拉的一點就是她流利得快要和東方人沒兩樣的中文，當初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的中文還有些異國腔調。沒想到這才兩年多的功夫，就連怪強調都不太明顯了，說起成語典故來比他還要熟悉，讓人不能不佩服她進步的速度。
他又怎麼能知道那些怪強調都是萊拉裝出來的，爲了不在以後露出馬腳，她纔會用“漸漸”的方式來改變掉那些強調，好讓自己的中文正規起來。
他的建議還算中肯，萊拉聽得點點頭。作爲一個曾經純正的東方人，她也知道那些會說中文的洋人們在東方會受到的喜愛。實在沒辦法的話，也只能拿一首後世春晚上演唱的歌曲去湊合了。
萊拉抽出一張空白的紙，在上面寫下一連串自己能想起來的，曾經在春晚上出現並得到觀衆喜歡的歌曲。
其中一些歌頌祖國的最先被她劃去了，即使不願意承認，她還要記着自己如今的外國人身份。祖國再好也已經不是她的了……就算她唱得出來，聽在別人耳朵裡估計也只會覺得怪怪的。
剩下一些歌頌愛情太露骨的也被她刪除了，她要去的是2001年的春晚，那時的東方還比較靦腆，粘膩的愛情歌曲拿到春晚上唱說不定會引起那些老一輩的抗拒，那對她也不是什麼好選擇。
在剩下的歌曲裡，她挑挑揀揀圈出來幾首，其中比較喜歡的就是王妃演唱過的《傳奇》，這首汪葑的歌曲由她的嗓音唱來更顯得空靈，難度上也比較適合她這個新手。
翻來覆去想了幾遍，最後在《傳奇》這首歌上重重地畫了幾圈。
就它吧！
歌詞不錯，音樂不錯，難度也不高，而且從王妃唱過之後就把歌曲的原唱捧紅這點也看得出歌曲的質量是一流的。
拿定了主意，她就跑去了吉亞奇諾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