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藍熙咬牙切齒的問道,白淨如玉的臉上,神色微微有些扭曲。
“這個嘛......?”陶安好狡黠的雙眸,滴溜溜的轉了轉,才笑吟吟的說道:“這樣吧!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就不和你過夜了,怎麼樣?”
“不!”藍熙愕然,臉色隨即陰沉了下來,蓄滿了力量,準備反擊。
陶安好有所察覺,知道這小子脾氣硬,她算是踩到他的尾巴了,暗道不妙,扁扁嘴道:“得了,我不逗你了,趕緊去找你的小青梅喲~加油撲倒啊,撲倒了記得給我發紅包!”
說着,她迅速的鬆開了藍熙,爲了避免與他交手,逃一般的竄離了巷子。
......
黑色的保時捷,飛快的在路上行駛着,速度快的讓人心驚。
雲若初不適的擰緊了眉頭,雙手緊緊的抓緊了安全帶,看向身旁的翟榮,淡淡的抿緊了脣。
從小巷子出來,翟榮拉着她,不由分說的將她塞進了車裡,態度強硬霸道,她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
窗外的風景飛逝,翟榮精緻溫潤的臉,微微有些陰沉,他冷抿着脣,一言不發。
雙手優雅而迅速的轉動方向盤,一路疾駛,不一會兒,就在一家藥店前停了下來。
這是江邊,夜風有些微涼,來往的路人並不多。
翟榮率先下了車,走進了藥店裡面,雲若初也跟着下了車,眸色複雜的看着他的背影,默然轉身,想要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
可是這裡太過偏僻,路人都沒幾個,更別說是車了。
還沒攔到車,翟榮就買着藥出來,見她站在路邊,他的眉頭輕輕的擰了一下,不悅的抿緊了薄脣。
“一會兒,我送你回家。”翟榮上前,霸道而執拗的拉起了她的小手,力道大的不容她拒絕。
雲若初皺着眉頭,無奈的被他拉到了藥店門口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我可以自己回去。”雲若初試圖起身,卻被翟榮強硬的按住肩膀,坐了回去。
“我會送你回去。”翟榮固執的說道,精緻溫潤的眉眼,在柔黃的燈光下,卻顯得冷冽和陰沉。
他緊盯着她的右臉,上面有絲絲的紅痕,拿出一包冰袋,溫柔的貼了上去。
“嘶......”
刺痛冰涼的觸感傳來,雲若初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光卻是詫異的看着翟榮,微微楞住了。
柔黃的燈光下,他的精緻溫潤的臉上,似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美好的不似真人,神情雖然冷冽,目光卻透露着柔和與專注。
翟榮還是第一次,這樣照顧一個人,見她似乎很疼,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更加溫柔,一點一點的按壓着她的臉頰。
“謝謝,我自己來吧!”雲若初漸漸適應了冰涼的溫度,回過神來,忙伸手握住了冰袋,想要自己動手,卻不小心碰到了翟榮的手指。
他的手指微涼,她如同觸電一般,猛地瑟縮了回來。
翟榮卻在這時抓住了她的手,將冰袋塞進了她的手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優雅的蹲下了身體,拿出一張創可貼,小心翼翼的貼上了她膝蓋上的傷口,溫柔而又專注,動作輕的,彷彿她是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做完這一切,他又優雅的起身,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微微靠着椅背,卻觸碰到了背後的傷口。
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皺了皺眉頭,卻忍耐着,沒有坑一聲。
“翟大公子,你爲什麼會在那裡?”雲若初握着冰袋,輕柔的按壓着自己的臉頰,微微側頭,淡淡的瞥向身旁的翟榮,心存疑惑。
劫後餘生,此刻她的心情也已經平復安定了下來。
其實,那個時候。
她心中更想見到的是翟耀,可最後出現的卻是翟榮。
爲了救她,他竟然不惜用自己的後背,去擋那冰冷的利刃。
那一刻,她的心中難言的複雜和難以置信。
她和翟榮也就幾面之緣,他卻捨身救了自己。
難道,就因爲她是翟耀的女朋友嗎?
可是,上一次在酒店..........
想到此處,她心中搖了搖頭,提醒自己不要再繼續想下去。
江邊的風,吹亂了她的髮絲,如墨般柔順的髮絲,輕輕的撫過了翟榮的臉,微微有些發癢。
他嘴角溢出了一些笑意,剛剛的冷冽與陰沉,消散了一些,輕輕的抓住了她的頭髮,幫她勾弄到了耳後,神情和動作,如出一轍的溫柔和專注。
雲若初一怔,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手,往旁邊摞動了一些。
“我看見了。”翟榮目光一暗,淡淡的回道,伸出的手,在空氣中僵硬了片刻,才緩緩的收了回來,冷冷的抿了抿脣問:“你是不是討厭我?”
“不是。”雲若初搖搖頭,詫異的看向他,“我只是不太適應這樣的接觸,翟大公子,我是翟耀的女朋友,哪怕你是他的親哥哥,我覺得我們之間,也應該保持應有的距離。”
“是嗎?”翟榮低低的笑了起來,聲音有些自嘲,“雲若初,我後悔了,可以嗎?”
我後悔,沒有早一點遇見你。
我後悔,我之前的懦弱與退縮。
我後悔,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其實早已經淪陷了進去。
或許是因爲繁星,又或許因爲,你就是你......
翟榮在感情上面,一向自持和隱忍。
哪怕和繁星在一起,也是繁星先主動的。
可今天,當他看到雲若初被人抓走,他的心裡竟然像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揪着一樣難受和焦急。
看到她捱打,他只想狠狠的教訓那個動手的男人。
看到冰冷的刺向了她,他甚至沒有任何的考慮,就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
人的本能,無法欺騙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可是,這些話,他現在無法說出口。
因爲,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她可以依靠的人。
“後悔什麼?”雲若初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沒什麼,我送你回家吧!”翟榮淡淡的起身,微微垂下了眼眸,掩飾了眸中所有的情緒。
再度睜開,又恢復了沉穩與溫潤,所有的不甘和寂寞,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