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他最後一刻,在海水中,擁抱着她的畫面。
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記得他的聲音。
“若初,讓我再抱抱你。”
“若初,也許你很快就會忘記我,可我還是希望你能記住我,哪怕一眼也好。”
“下一世,能不能多等我一點時間,哪怕一秒也好?”
越是回想,越是刺痛和灰白。
她縮在翟耀的懷裡,泣不成聲。
哭累了,雲若初又昏睡了過去。
翟耀守着她,到了中午,才被容夏的人,喚出了船艙。
陽光極好,曬的人懶洋洋的,有些睏倦。
容夏和黑桃k正在小酌,桌上擺滿了精緻的食物和各類的海鮮刺身。
翟耀卻毫無胃口,在容夏身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黑桃k喝了不少,已是半醉,放到從前,他定是要調侃翟耀一番。
嘿,你一大老爺們,被老婆嫌棄,就跟一個娘們一樣多愁善感。
可是,此刻,他卻沒有任何的心思,兀自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容夏來了,還帶來了一個極爲不好的消息。
有人,在國際聯邦局,看到了冷茗。
可她卻不是被抓去的,而是跟在洛克身邊,成爲了他的副手,也是國際聯邦局的副督察。
兩個男人,心情都十分糟糕。
容夏心情卻是不錯,他穿着一向正式,很少像現在這樣,穿着寬鬆的白色t恤,黑色短褲,休閒而又居家。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容夏,依舊清冷高貴,賞心悅目。
氣質和相貌這個東西,不是一套衣服就能輕易改變的。
他胃口倒是不錯,廚師搭配的刺身,也極爲鮮美,他吃了不少。
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段時間,夏薄沒有少給他找麻煩。
以前他很少見客,更加不收禮。
他不在,夏薄卻是來者不拒,什麼都收,珠寶首飾,衣物藥材。
今天,她又不安分,收下了某個老闆,送來的養雞場一間。
容夏嘴角一抽,真是恨不得掐死那女人。
遠在a市,正在泡澡的夏薄,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
她倒也沒在意,若無其事的繼續泡澡。
這頓飯,吃了很久,期間只有容夏吃了一些,翟耀和黑桃k幾乎都在喝酒,東西也不吃。
容夏已經飽了,淡淡的放下筷子,看向翟耀,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翟耀回望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大口酒,冷冷的勾起了嘴角,笑容冷冽,“我沒有白白吃虧的道理。”
這一次,他損失不大,可是卻差點讓雲若初沒命,差點讓他們的孩子沒命。
“哥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二少爺平時就沒什麼人性,惹急了更沒人性。”黑桃k拍拍容夏的肩膀,和他碰了一下,接過話道。
以翟耀睚眥必報的性格,溟厲這一次,可慘了。
容夏挑眉,看着翟耀,“你已經開始行動了?”
翟耀只是點頭,卻沒多說,兀自喝着悶酒。
最後,還是黑桃k胡亂的說了一通。
雖然,只是醉話,但容夏還是聽出了一個大概。
溟厲當時和國際聯邦局做了交易是不錯,但他並不知道摩納哥的事情,所以也一直不知道翟耀的去向,還有小鬼的去向。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找尋小鬼,卻如大海撈針,遲遲沒有線索。
後來,他找到了翟耀,原本以爲小鬼會跟在翟耀身邊。
但翟耀身邊,只有黑桃k和青青。
溟厲大失所望,將氣都發在了翟耀身上,更要阻止他回到b國,所以纔有了幾天前的突襲。
不過,小鬼現在是安全的。
但翟耀卻偏偏泄露消息,說小鬼現在摩納哥,性命堪憂。
溟厲在乎小鬼,知道這個消息,已經大亂。
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他的面前,一是繼續留在b國奪位。
二是,去摩納哥救小鬼。
逼迫一個男人在江山和美人之間做選擇,翟耀也是夠黑的。
不過,溟厲也是半斤八兩,當初他和國際聯邦局串通,也是在逼翟耀在b國和雲若初之間做選擇。
兩人也算彼此彼此了,現在翟耀已經抱回了美人,江山是否唾手可得,也在溟厲的一念之間。
這倒也是翟耀纔有的手段,容夏不再多問,起身回了船艙。
恰好,雲若初也在這個時候出來了,兩人碰面,雲若初略微詫異,朝他點了點頭,容夏也點點頭,回了船艙。
“餓了嗎?”翟耀見雲若初出來了,忙起身去扶着她坐下。
黑桃k見她來了,自覺的拿着酒,去了另一頭。
翟耀一身的酒味,雲若初聞着有些難受,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搖頭道:“我沒什麼胃口。”
翟耀皺眉,“你已經好幾天沒進食了,多多少少吃一點,想吃什麼,我讓人去給你做。”
胃的確空的難受,雲若初想了想,道:“白粥吧!”
翟耀一喜,忙吩咐人去給她熬粥。
他倒了一杯酒,就要往嘴裡送,卻被雲若初攔了下來,他不解的看着她,只見她眉頭緊皺,有些抱怨的開口,“寶寶不喜歡酒味。”
翟耀一楞,旋即讓人把餐桌上的酒,都撤走了。
他抱過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撫摸着她的小腹,自言自語道:“真好,我們都有孩子了。”
雲若初心中一暖,蒼白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又淡了下去。
她摟着他的脖子,看向遠方,海水十分平靜,偶爾有海鷗飛過,海中的不知名的魚兒,偶爾也會躍出水面。
海上的景色,的確很美。
可雲若初卻覺得身子冰涼,她不喜歡大海,更討厭海水。
目光淡淡的收了回來,雲若初問:“凌惜怎麼樣了?”
“她很好,藍熙也在。”翟耀回答道,滿足的嗅了嗅她的髮香。藍熙也在?
雲若初有些詫異,但也沒多問,眸色沉了沉,追問起了那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船明明停在碼頭,翟耀和黑桃k都在船上,爲什麼船還會不顧他們的死活,開走了?
翟耀沉默了半晌,知道她的性子,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雲若初聽完,冷冷的笑了起來,“這也就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