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糾結,我纔不想打給他!”夏薄嘴上不承認,猶豫着,還是收起了手機。
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卻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她和容夏之間,或許根本就不是愛情,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承認,容夏在她心裡有很重的分量,甚至讓她冒着被懲罰的風險,違背了傑克西的意思。
可是,夏薄始終都是夏薄。
她可以爲容夏放下驕傲和原則,但卻不會在被傷害被誤解之後,還犯賤的倒貼回去。
這一次,她不打算回到容夏身邊了。
但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問她,他要是主動來求你原諒,求你回去呢?
答案是,不可能。
容夏怎麼可能來求他。
從來都是她在主動啊.......
“我今天也得教育你了。”陶安好知道她是口是心非,學着夏薄在機場勸解她的語氣,笑吟吟的道:“我不是什麼情感專家,更加不看八點檔,你和容夏之間那點事,我還真的不好說。不過,夏薄,你一直都是果敢的人,也從來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如果還沒有死心,那就跟着自己的想法走,不用在意太多,感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你說我這三天試在逃避,你現在又何嘗不是?”
這些話,雖然有部分調侃的成分,但陶安好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旁觀者清,這個詞語,用在每一個人身上都合適。
就如同,陶安好糾結自己的感情,夏薄卻看得比她透徹。
而夏薄糾結她和容夏的感情,陶安好看得比她透徹。
不是因爲懂得多,而是因爲,她們都不是彼此感情中的人,沒有參與進去,自然就沒有帶着不理智的情緒,看待整個事情,十分冷靜。
當然,她並不是勸說夏薄去倒貼卻犯賤,因爲站在朋友的角度,她同樣覺得容夏過分了。
但是,即使他這麼過分,夏薄卻還不肯離開,不然她早就離開a市了,怎麼還可能留下。
所以,既然有念想,那就別讓自己後悔,選擇是自己的,開不開心也是自己的。
她只是希望夏薄不要後悔,也不要帶着留念離開,不然以後的日子,也總是會留着容夏的影子,並不會真的開心。
所以,要麼死心個徹底,要麼就回到他身邊,很簡單的問題。
“我已經放棄了。”夏薄悶悶的躺倒在了沙發上,陶安好搖搖頭,終於明白夏薄的感受了,她在夏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樣的口是心非,同樣的固執。
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夏薄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
“可是,我還是會忍不住去想他,甚至在幻想,他要是求我原諒,我就什麼都不跟他計較了。車禍也好,米小然也好,我都不計較了。”
“但我知道,我不會這樣,我只是不甘心失去,也承認心裡還有他。他是我追逐了八年的男人,以前小鬼問我的時候,我總說不是愛情,可是真的靠近他了,和他在一起了,才明白那種得到的滋味,有多麼美好。”
“可儘管如此,經歷了這些,我也無法再和他在一起了,哪怕我心裡還想,但我不會。大鬼,你知道的,我們三個從來都不是那樣的人。”
她望着頭頂的水晶吊燈,心裡的苦澀,終於還是顯露在了臉上。
以前,她總笑小鬼,明明那麼喜歡溟厲,卻又不肯接受他。
現在,她終於能夠體會,那種想愛一個人,卻又不能愛一個人的心情了。
“所以?”陶安好皺起了眉頭。
“所以,我再等一個讓我徹底死心的機會。”夏薄展顏,笑容明媚,卻很憂傷。
這是陶安好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樣表情,一時怔了怔,然後便只剩下嘆息。
.......
容家。
如同三天前一樣,容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傭人們越來越懷疑,這個家究竟怎麼了,三天兩頭的砸東西。
但沒有人敢問,因爲老何的臉色,恐怖的像是要吃人。
所以,容家上下,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心照不宣的低頭做事。
而今天,容家卻還迎來了一位客人,還是一位女客人。
老何親自帶着她上了樓,這會兒都還沒有下來。
傭人們不免猜測,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難道是少爺的新女朋友?
這,誰也不知道。
密室內,老何沉着臉站在一旁,拳頭緊握着,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米小然坐在**頭,小心翼翼的給容夏擦拭着傷口,一點一點的上藥,眉頭心疼了擰在了一起。
容夏暈死了過去,整個人猶如全身的血液都流乾了一般,皮膚慘白的宛如死人,沒有任何生氣的躺在**上,彷彿已經死去。
米小然趕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若不是他還有微弱了呼吸,米小然怕是以爲他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米小然看着容夏滿身的傷痕,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容夏這個樣子,就算是他之前中毒的時候,她不曾見過他如此虛弱狼狽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米小然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手上一抖,藥水全都灑在了容夏身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老何一驚,忙上前查看容夏,藥水侵染了他的傷口,即使在昏睡中,他依舊疼的皺緊了眉頭。
米小然心疼不已,又愧疚自己的失誤,眼淚流的更兇了。
最後,老何實在不放心她幫容夏上藥,將她請到了一邊,自己給容夏上完了藥,然後給他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全程,米小然都沒有迴避,換衣服的時候,甚至上來幫忙。
老何卻制止了她,米小然當時十分錯愕,但也沒有無理取鬧,乖乖的等在一旁。
等老何換好了衣服,她又立馬坐到了容夏身邊。
“老何,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米小然想起老何剛剛制止她幫容夏換衣服,心裡仍是不痛快,也十分疑惑。
以前,老何從來不會干涉她和容夏,甚至在她和容夏獨處的時候,會刻意避開,給她和容夏留下單獨的空間。
這一次,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