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夏薄毫不猶豫的回答,語氣十分堅定,如果......如果容夏真的活不了了,夏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假設。
得到,才知道失去的有多珍貴。
她和容夏彼此言愛才沒有多久,就要經歷這樣的生死。
換做是誰,都是無法接受的。
夏薄黯然傷神,鼻子有些發酸。
容夏本是戲言,聽她回答的如此認真,不由得蹙眉,眸中隱隱閃爍着震驚。
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死去的那一天,會有一個女人,願意陪着他一起去死。
夏薄,給了他這樣的震撼。
其實,夏薄帶給他最多的就是震撼吧!
八年前,他去里約尋找真相,在那裡遇上了來採摘彼岸花的摩納哥貴族,米羅拿當時也是在裡面。
他身上的**蠱,就是拜米羅拿所賜。
那時,他重傷在身,遇到了夏薄。
夏薄那時還是個蘿莉,個子不大,身手卻很彪悍,一招就制服了他。
那時年少,十分討厭這個性格彪悍又蠻不講理的女子,可她在答應去找龍刀,那認真而堅定的眼神,便刻進了他的心裡。
他是個記憶不太好的人,對於夏薄,他最深的記憶,就是她那時的眼神。
後來,長大了,異國挑釁的郵件,氣死人不償命的充氣娃娃,還有重逢時,她大膽火熱的身體。
容夏以爲他不會記得這些,因爲他從沒有想過會愛上夏薄。
可世界上的事情,風雲變化,一個人的感情,也不是任何時候都是由他自己掌控的。
世界上有絕對的對與錯,卻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
或許,他的愛,來自八年之前,或許,來自八年之後的再遇。
爲什麼愛上,容夏已經不想去細想了。
“別說傻話,你還有孩子。”容夏溫柔的摸着她的頭髮,神色裡面出現了一絲,他從未有過的落寂與驚惶,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強硬。
容夏很強大,可是容夏也是個人,有七情六慾,也有他柔軟的地方。
以前,他最柔軟的地方,或許是米小然和容胤的兒子容南森。
那個小傢伙,天真可愛,明明不是他的兒子,卻習慣追在身後叫他爹地。
那是容夏第一次體會到,溫暖是何種感覺,所以印象裡面,那就是他最柔軟的地方。
但是夏薄出現之後,容夏才明白,內心真正的柔軟是什麼感覺。
夏薄不溫柔,脾氣也不算太好,時常會惹的他生氣,可是他卻在生氣的同時,偷偷的享受着,她帶給他的愉悅。
夏薄成了他最柔軟的地方,他怎麼捨得她陪着他一起去死。
“有孩子怎麼了?我帶着孩子跟你一起殉情啊!”夏薄十分任性,語氣裡面仍是一成不變的堅定。
她就是這樣的女子,十分有自己的主見,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去改變。
容夏板起了臉,握住她的肩膀,輕輕的推開她,生氣的在她脣上輕咬了一口。
“不許說這樣的話!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那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能一個人決定他的生死,也不能一個人決定你的生死,因爲你是我的。”
如果她真是這樣想的,不用她殉情,他也會忍不住先掐死她!
“可是你不在了,我該怎麼辦?”夏薄聽得心裡發疼,鼻子一酸,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了出來,“容夏,我追着你跑了八年,這八年我們不在同一個地方,可是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這個人。我夏薄在國際殺手排行老四,人稱‘小杰克西’,很多人視我如蛇蠍,避之不及,好像我很可怕一樣。可是我真的不可怕,我也不強大,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啊,你不能讓我得到了,又狠心的剝奪回去,這樣我接受不了。”
“你不要死,好不好?”她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襟,在他懷裡哭成了淚人。
容夏一怔,旋即捧着她的臉,吻了上去。
語言上,他不太會表達,或許這一刻,沒有什麼,比這個吻,更適合回答。
........
第二日清晨,在翟耀夫妻和翟榮夫妻的送別下,夏薄和容夏踏上了去摩納哥的飛機。
雪下了**,整座城市,依舊美的如童話裡的雪國。
翟耀夫妻從機場回來,就直接回了雲家。
雲若初嗜睡,天氣又冷,就更想睡覺了,回到雲家又去睡了回籠覺。
翟耀還有事情要處理,就沒有打擾她,借用了雲昊天的書房,忙了小片刻,他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什麼?!”翟耀凝眉,神色中的冰冷與陰鷙,一如外面的冰天雪地,讓人不禁背脊發寒。
......
今天是週末,翟榮不用上班,外面太冷,本來也沒什麼可玩的。
但陶安好覺得在家閒着也是閒着,就提議出去逛逛,活動活動,畢竟雪景還是很美的。
“其實,在家我們也可以活動。”翟榮湊了上來,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有些癢癢的。
陶安好用手擋着,臉上有些熱,“我想出去活動!”
在家能有什麼活動啊,還不是那啥那啥!
翟榮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陶安好臉上更熱,忙用手去遮他的眼睛。
翟榮失笑,霸道的摟過她,吻了片刻,才驅車開往了a市中心的滑雪場。
途中,他們路過了一家精品店。
天氣很冷,陶安好以前都在國外,冷的時候就往熱的城市跑,這還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度過冬天,且a市比其他地方要冷很多,她在車裡不覺得,下了車,手和臉就冷的打哆嗦,短短兩個雪天,手上就長了凍瘡。
翟榮讓她在車上等着,打着傘走向了精品店。
陶安好隔着車窗,目送他的身影,漸漸被雪紛飛得朦朧,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翟榮去的不久,很快就提着袋子回來了,這裡隔着一條街,偶爾有車輛經過,所以他走的有些緩慢。
陶安好緊盯着他的身影,與此同時,翟榮也隔着紛紛的雪花,注視着她的方向,即使隔着車窗,他看不見她。
距離越來越短,一輛黑色的轎車,卻突然飛馳而過,擋住了翟榮片刻。
手中的精品袋,落到了地上。他微微蹙眉,剛彎下腰,這時前面卻突然躥起來了一股火星,翟榮面色鉅變,來不及上前,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陶安好所在的車,被炸了個四分五裂,沖天的火光,衝散了雪花,又隨着火星紛紛揚揚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