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那一晚,她醉倒在他的懷裡,抱着他不肯撒手,說了許許多多的話,卻沒有一句話,是關於喜歡他。
那時候,他哭笑不得,心道這個丫頭也是死要面子不肯承認。
所以,他低頭吻了她,可她卻一把將他推開,像個受驚的小白兔,一雙明亮的眸子,盯着他看了許久,又搖搖晃晃的走了上來,抱着他的胳膊問他。
“你要不要我?”
他勾脣一笑,覆上了她的脣。
那是一個極爲美妙的夜晚,但也是他和小鬼分離的夜晚。
國際聯邦局的人,安排了刺殺行動,目標原本是她,小鬼提早察覺,將那羣殺手引開。
原本,以他的身手,同樣可以察覺,可是卻因爲一些特殊原因,導致他當時睡的極沉,根本沒有察覺到外界的危險。
後來,他才知道,lj博士在給他和小鬼種植病毒的時候,種植的相互剋制的病毒,不只是他和小鬼,其他人也是,這只是lj博士防止大家互相殘殺的一個小計謀,如果互相剋制的兩人,在搏殺中沾到了對方的血液,那麼那將是最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回想到這裡,溟厲沉沉的閉上了眼。
就因爲他和小鬼相互剋制,所以那**的結合,導致他的身體超過負荷,也導致了後面一連串的事情發生。
可是,這又能怪的了誰?
命運如此安排,該躲的躲不過。
不是小鬼的錯,也不是lj博士的錯,錯的是他後來的選擇。
溟厲張開了眼睛,裡面的痛楚,頭一次如此清晰。
他推開了研究室的門,lj博士黑白的遺照,就在窗邊的櫃子上,靜靜的微笑着。
......
lj博士的死,讓久久沒有全部聚到一起的老友們,全部都回來了。
但,仍舊有人缺席,大鬼不在,藍熙也不在。
容夏和夏薄回來了,翟耀也一個人回來了,雲若初身子不便,所以就沒有跟過來。
但是,回來的人,對這裡似乎都沒有太大的感情,給lj博士送行的時候,大家都很沉痛,可沉痛過後,就是匆匆的離去。
其實,誰都沒有那麼忙。
只是,lj博士死了,他們對特工島,唯一的留戀也散了。
離開,只是時間的問題,早晚都會離開。
或許,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小鬼覺得很難過,不只是lj博士的死,還有大家的離開。
翟耀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一刻也離不開雲若初,這她可以理解。
可是其他人呢?
他們真的有那麼忙嗎?
其實,對lj博士感情深厚的,也就他們幾個,讓他得意驕傲的徒弟罷了。
其他人,只是......
小鬼輕嘆了一聲,鼻子有些酸澀。
這時,夏薄走了過來。
“小鬼同學,一個人在這裡瞎嘆氣做什麼?”
夏薄和容夏也是匆匆回來的,但他們離開也是出去旅遊,所以打算在特工島多待一段時間。
小鬼很難過,她很清楚,所以也是打算多陪陪小鬼。
海邊的風景不錯,海鷗自由的翱翔,時而有魚兒從海面躍起。
夕陽西下,半個紅日,落入了海平面。
景色美的如同畫卷,可面對着這樣美好的景色,小鬼只覺得有些冷,忍不住攏了攏外套。
“夏薄,你說大鬼現在怎麼樣了?藍熙又怎麼樣了?”
換做從前,夏薄一定會噎她一句,我又不是他們,我怎麼知道?
可是如今,夏薄卻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她輕輕的拍了拍小鬼的肩膀,安慰道:“小鬼,人生無常,每個人的經歷都不一樣。”
正是因爲每個人的經歷不一樣,每個人所經過的酸甜苦辣不一樣,所以才無法感同身受。
世界上,本就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夏薄只能體會小鬼的難過,卻無法真的感同身受。
大鬼活着,她很開心,lj博士走了,她也傷心。
感受不同,所以她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也不會去勸小鬼,不要難過。
難過就是難過,不應該憋着,就應該發泄傾訴出來。
“也是,我只是突然多愁善感了一下。”或許是因爲lj博士的死,所以她才生出了這麼多的感慨,又或者是藍熙和凌惜的不圓滿,還有大鬼和翟榮的分離,容夏和夏薄所剩不多的時間。以及她和溟厲的結局......
大概就是這段時間,看多了他們和自己的不圓滿,所以纔會有這麼多負面的情緒。
小鬼從來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如今卻如此敏感。
“多愁善感不是壞事。小鬼,過去的就過去了。你看我,容夏剩下多少時間,我也不知道,可是隻要跟他在一起,我就覺得很開心了。”人生嘛,大起大落的人,不在少數,但凡事都要往前看。夏薄就沒有這麼多的敏感,在她心裡,只要有容夏在身邊,她就很滿足了。
說起來,也真是巧了,她找了容夏八年,卻不知道他是llj博士的關門弟子,以前老聽傑克西老頭說起這個關門弟子,卻沒有去究根問底。
想想,她現在覺得有點淡騰。
小鬼笑了笑,笑容有些無力。
......
小鬼和夏薄在海邊看完了落日,纔回到了古堡裡面。
古堡是lj博士的產業,也是小鬼他們長大的地方,每個人的房間都還在,現在卻空蕩蕩的。
煮飯阿姨準備了晚餐,夏薄出去的這會兒,容夏處理了一些a市的事物,見兩人回來了,煮飯阿姨對夏薄還算客氣,招呼她過來吃飯,看到小鬼卻是冷着臉,也不跟她說話。
溟厲也還在島上,煮飯阿姨也沒叫他下樓吃飯。
容夏和夏薄上了飯桌,小鬼站在一旁沒動。
煮飯阿姨冷冷掃了她一眼,兇巴巴的道:“站着幹什麼?溟厲在樓上,你去叫他下來吃飯!”
小鬼微微詫異,有些不想上去,但這是煮飯阿姨這兩天頭一次跟她說話,她也不好忤逆了她的意思,所以慢吞吞的上了樓。
她上樓之後,夏薄看着煮飯阿姨,笑眯眯的問:“阿姨,你是不是想撮合她和溟厲?”
“就你知道的多!吃飯!”煮飯阿姨把盛好的飯遞給她,語氣兇巴巴的,隱隱透露着幾分彆扭。
夏薄笑的更歡,這時容夏夾了一塊清蒸魚放進她的碗裡。
“吃魚,補腦。”他惜字如金,夏薄碗裡的魚肉,刺已經挑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