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意識開始模糊,強撐着張大了眼睛。
“不要走......”她祈求着,聲音帶着一絲哭腔,緊緊的抱着他。她知道,他給她吃下迷藥,代表着什麼。他想一個人,一個人去引開那些人......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小鬼想要再看看他的臉,再聽聽他的聲音,可是藥力已經發揮,她的意識強撐不住,昏睡在了他懷中。
溟厲將她放平,輕輕的吻了她的脣。
......
再次醒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小鬼的頭很疼,醒來躺了一會兒,才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夏薄見她醒來,差點喜極而泣,一把上去抱住她。
“小鬼,我還以爲你還要睡個十年八年的!”小鬼一直沒醒,她擔心死了,每天盼啊盼的,都快成一塊望友石了。
總算是把小鬼盼醒了。
其實,小鬼不應該昏迷這麼久的。
溟厲的速效迷藥,本沒有這麼大的藥勁兒,但是小鬼身體裡面的病毒反噬了,所以導致迷藥的藥效,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傑克西老爺子說,要是一直不醒,差不多就廢了,註定成植物人躺一輩子。
當時,夏薄嚇的臉都白了,還好小鬼只是昏迷的半個月。
“夏薄,我睡了多久?”小鬼頭還是很痛,揉着眉心問道,慢慢的在回想,她昏迷之前的事情......
溟厲.......
溟厲?
小鬼猛地睜開眼睛,緊張的抓住了夏薄的手。
“溟厲在哪裡?”她和夏薄既然都平安無事,證明那襲擊已經度過。可如何度過的?她們又是如何獲救的?溟厲又在哪裡?
小鬼心中有許許多多的疑惑,緊緊地抓着夏薄的手,弄得她有些疼。
夏薄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色,道:“我就知道你醒來會問,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
溟厲在給她吃下迷藥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後果,他受了傷,一個人單匹馬,對付那麼多人,即使不死,也會重傷......
小鬼苦笑的扯了扯嘴角,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好一會兒,才艱難的問道:“他還活着嗎?”
夏薄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
溟厲現在的狀況,她真的不好說,死是暫時死不了的,但活或許也活不成了。
傷成爲那樣,還揹着小鬼走出了那裡,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
當時,國際聯邦局已經圍堵了整個特工島。
原本他們是毫無退路的,如果拼殺個你死我活,還會害了島上的居民。
但是,洛克卻在那時候帶着人趕來了,傑克西老爺子,接到風聲,勃然大怒,他的老窩離特工島又特別近,當即就帶了幾個人手,開着快艇,和幾搜潛艇殺了過來。
後來,就形成了十分壯觀的局面。
洛克的人,包圍了俄國男人的人。
而傑克西老爺子的人,以及潛艇,瞄準了包圍層裡面的所有人。
這種情況,誰也討不到好處,如果動靜太大,驚擾了周邊的國家,或者造成特工島上無辜居民的傷亡,那麼國際聯邦局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洛克當機立斷,和俄國男人一方的人商量,最後和傑克西老爺子談判,才結束了這樣的局面。
不過,當時小鬼和溟厲被困密林,夏薄和容夏也如此。
俄國男人帶着他的人,對她們窮追不捨,容夏在過程中,全程護着夏薄,夏薄幾乎毫髮無損,容夏身上卻捱了幾顆子。
後來得救,夏薄哭哭啼啼的撲倒在容夏懷裡,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像是死了親孃一樣,被傑克西老爺子,狠狠的鄙視了一頓,才消停了。
可小鬼和溟厲卻沒有這麼幸運,夏薄和容夏在逃跑過程中,溟厲突然出現,將人引開分散了,他們纔有機會逃出去。
而溟厲卻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算是報答了容夏幫他拖延時間的恩情。
容夏心裡只想着夏薄,所以帶着夏薄先逃了出去。
等他帶着夏薄逃出去,傑克西老爺子,已經登錄了特工島,接應他們。
獲救之後,容夏片刻不敢停歇,立即帶着人趕回去營救溟厲和小鬼。
可是,半路上,密林的方向就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等他帶人趕到的商議後,半個密林都燃燒了起來,熊熊的火光沖天,噼裡啪啦的聲響,和慘叫聲不絕於耳。
饒是容夏,也沒親眼見過如此壯麗,又如此慘烈的場景。
而在那沖天的火光下,一團小小的黑影,艱難的挪動着腳步,走進了他們的視野。
直到倒下,他仍然緊緊的護着小鬼。
容夏難以想象,溟厲究竟經歷了什麼,才弄成如此狼狽的模樣,而更爲震撼的,卻是他對小鬼......
......
聽完這些,小鬼幾乎哽咽,卻很冷靜的下了**。
“夏薄,帶我去看看他吧!”她側着頭,溼紅的眼眶,盈滿了眼淚,卻未落下。
夏薄心有不忍,擔心她再受打擊,有些猶豫。
小鬼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苦澀的笑了笑,“夏薄,帶我去吧!我能承受住。”
死亡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他只要還活着,就好。
可讓小鬼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死亡不一定是最壞的結果。
當她看到躺在病**上,身上肌膚沒有一處完好的溟厲。
那一刻,她幾乎崩潰。
他就那樣躺在**上,一動不動,身上纏繞着厚厚的繃帶,即使已經過去半個月,依舊有新鮮的血跡滲出來。
“怎麼會這樣......”小鬼幾乎失控,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纔沒讓自己哭出聲音。
夏薄在身後扶住她,心裡長嘆了一聲。
“他的情況,已經在慢慢好轉了,你不要擔心。”溟厲揹着小鬼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身上除了傷,還有大大小小的燒傷,腹部的那道傷疤,更是致命,這樣嚴重的傷,換做常人,早就已經歸天了,傑克西老爺給她治療的時候,都認爲他撐不過三天,沒想到他竟這樣熬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