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陽光明媚,被雨洗過的世界永遠都是那麼幹淨。
一大早,南宮瑾穿着一身顏色素雅的旗袍,到花園中觀察花的生長狀況,花是阿星幾天前種的,有的已經發了芽,栽下的一些花苗也長出了新葉。她笑眯眯地望着這些小生命,越來越覺得阿星是一個聰慧善良的孩子。
南宮辰逸開車從金穗大道回到南山別墅,走進花園便看到南宮瑾和藹的笑容,他目光從她身上快速掃過,轉身朝別墅裡走去。
南宮瑾替聽到腳步聲,擡起頭,有些詫異地望着他的背影,問:“辰逸,你怎麼一大早就出去了?”
南宮辰逸沒理她,依然沉着一張臉向前走。
這時,吳阿姨慌忙從別墅裡跑出來,說:“夫人,我剛纔去叫小姐吃飯,發現小姐沒在,牀上的被子還是和昨天早晨的一個樣子,小姐應該是一宿沒回來。”
南宮瑾一聽,慌了神,突然想到辰逸剛纔是從外面回來的,難道他們昨天晚上都沒有回來?難道昨天晚上出了什麼事情?
南宮瑾臉色倏然一變得嚴肅起來,對吳阿姨說:“我先去找辰逸問一下具體情況。如果智淵問起小姐,你就說小姐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免得他擔心。知道嗎?”
“是,夫人。”吳阿姨也有些着急,但知道夫人會處理好這件事情,她焦急的心情才漸漸平和下來。
三樓書房,窗簾掩得密密實實,屋子裡非常昏暗,南宮辰逸背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搭在書桌上,他閉着眼,滿臉的疲憊和冷漠。
南宮瑾推開書房的門,打開燈,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燈一亮,南宮辰逸就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滿臉憔悴的樣子,南宮瑾有些心疼,走近他,說:“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直接說就好。”
到底是母子,說話都是一語中的。
南宮辰逸依然沒說話,只是又合上眼,像是在思考事情。過了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媽,這段時間公司先交給你處理,我要去找婉婉。”
這麼多年來,聽見他第一次叫她媽,南宮瑾的心猛地一顫,但現在不是該激動興奮的時候,目光流轉,瀰漫着森冷的殺氣,說:“婉婉怎麼了?”
南宮辰逸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站起身,走出書房。回到自己的臥室,他拿起手機按下了一個數字,語氣很平靜地說:“去虎門。”
或許是這口氣太平靜,太淡漠,波瀾不驚,反而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殺氣重重。而他那雙深邃幽黑的眸,也早已風雲變色,怒火叢生。
丁當接到南宮辰逸的電話後,立刻就告訴丁芳與夏冰:“去龍門。”
夏冰一拍大腿,說:“好啊!正好可以試試我新研製出的毒物的毒性。”說完,她轉身就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丁芳揭掉臉上貼的黃瓜牛奶美白麪膜,說:“走之前,我先去鍛鍊一下身體,等着。”
丁當皺了下眉,見他老媽從沙發的一個角落裡拿出那根棒球棒,愉快地朝丁丁的臥室走去。
沒多久,就聽到從臥室裡傳出一陣殺豬的叫聲:“媽呀!你怎麼總是打我的老腰啊?”
“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你給老孃老實交代,你昨晚是不是又看那嗯嗯啊啊的視頻了?”她話音未落,又一棍猛打在了丁丁的腰上。
“媽的,老子睡個懶覺也不行!天理何在……”
“啊——”
又是一棍“嘭”的一聲打在了皮肉上!
臥室的門“嘭”的一聲被人拽開了!
丁當轉過頭,眯起眼睛朝那邊望去。
丁丁頭髮亂糟糟,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條三角褲/頭,光着腳跑出臥室。哪知他剛踏出臥室的門,身後就又猛地飛來一棍!
“嘭——”
“啊——”
丁丁“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屁股朝天,臉着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時,丁芳狠狠地踩着丁丁的身體走出來,許是剛纔用力過大的緣故,她臉色通紅,不停地甩着纖細嫩白的雙手,邊走邊咒罵:“真不知道這個畜生的皮是什麼做的,害老孃被棍子震的手疼!”
丁當依然眯眼瞅着地上的丁丁,他不着痕跡地勾了下脣角,實在不明白那個蠢貨爲什麼每次捱過揍了才知道躲。
夏冰拿着研製好的毒走出來,一眼便看到丁丁趴在地板上裝死,她走過去,踢了他幾下,說:“趕緊起來,老大讓我們去虎門。”
正在裝死的丁丁“騰”地從地上站起來,精神頭十足,絲毫不像是捱過揍的模樣,問:“找到線索了?”
丁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那個人是虎門的。”
丁丁轉了轉大眼睛,笑着說:“你們等我一下,我拿上我的傢伙什。”
過了一會兒,丁丁全身武裝,威風凜凜地走了出來……
夏冰和丁芳兩人都瞪大眼睛,瞅着丁丁的奇怪裝扮:他身穿黑色夜行衣,腳踩一雙黑色馬丁靴,揹着一杆狙擊槍,腰間掛着雙節棍。最令人詫異的是,這貨竟然捨得摘了他那頂爵士帽,額頭上面綁着一條白布,那白布條上赫然寫着幾個紅色大字:交出人來!
“你這……這……哈哈……哈哈……”夏冰和丁芳看了,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
聽見她們發笑,丁丁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問:“怎麼了?”
他都打扮成神不神,人不人的樣子,還在這裡傻乎乎地問怎麼了。夏冰他們看着這貨呆愣愣的模樣,笑得喘不過氣來。
丁當鄙夷地瞅了他一眼,勾脣譏諷道:“你確定你這樣不是去抗/日?”
美國,晚上八點。
向婉穿着睡衣,暈乎乎地從臥室裡走出來,徑直走到客廳裡,坐在沙發上,呆呆地望着桌上那把水果刀。
雷耀然圍着圍裙,端着兩盤菜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向婉不知什麼坐在了沙發上,他皺了眉,然後輕輕走過去,將炒好的菜放在桌子上,坐到她身旁,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說:“什麼時候醒了?我正要叫你去吃飯呢,來,嚐嚐我做的菜的味道怎麼樣?都是你愛吃的菜呢。”
向婉的肩膀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幽幽地擡起眸,那目光千轉百回,柔情漫漫,帶着委屈和傷心,如泣如訴,好似要把雷耀然的心望碎了一般。她微微眨動了下眼睛,那目光倏然變得像一把銳利的刀,狠狠地刮在雷耀然的身上。
雷耀然沒有在乎她的目光有多冰冷,只是溫柔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遞到她的嘴邊。
向婉雙手攥着拳頭,冷冷地望着他,就是不張嘴。
雷耀然見她沒反應,將紅燒肉放回盤子裡,又夾了一塊四季豆遞到她脣邊,說:“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吃點清淡的比較好。”
向婉垂下眸,依然很沉默,張開嘴,輕輕地嚼了嚼,剛要嚥下肚,嗓子卻十分難受,她不由得咳嗽了兩聲,小臉瞬間憋得通紅。
雷耀然伸手爲她拍了拍背,有些抱歉地說:“你應該先喝湯的,我給忘了,你等下,我去拿。”他站起身就要去端湯。
他剛轉過身,向婉快速從桌上拿起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站了起來,正要朝他的後背捅去。
雷耀然突然轉過身,笑眯眯地望着她。
向婉一驚,手中的水果刀就那樣映入了雷耀然的眼簾,她臉色倏然一白。
雷耀然深邃漆黑的眸光漸漸黯下來,但很快便被一張溫柔的笑臉所代替,問:“是不是想吃蘋果?我去給你洗。”
他緩緩轉過身,臉上的笑容漸漸沉寂下來。
向婉握着水果刀的手不停地發抖,她咬着牙,跟上去。
向婉心中憤恨極了,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不要再被他的花言巧語矇騙了,殺了他你就能離開了。
雷耀然突然站住腳,背對着她,扯出一抹蒼白的微笑,柔聲說:“邁克爾今天買了兩種蘋果,一種富士蘋果,一種青蘋果,你喜歡哪一種?”
向婉雙眸重重一閃,抖出幾顆晶瑩的淚珠,手猛地一抖,水果刀落在了地上。
雷耀然轉過身,伸手爲她擦了擦眼淚,然後撿起那把水果刀遞給她,說:“我去給你洗蘋果。”
“雷耀然,你去死!”
沒等他轉過身,向婉閉上眼,握着那把水果刀,猛地朝他的腹部捅了過去。
雷耀然沒有躲開,而是握住她的手又往自己的腹部近了幾分,刀子又深入了腹部幾分,鮮血霎時順着刀子流了出來。
鮮紅的血液一股一股地落在地上,暈開,成一灘刺眼的血跡。
她終於捨得對這個男人動手了!
向婉想笑,卻笑不出聲來,手無力地垂落下來,眼睛盯着他血流不止的腹部,眼淚一顆、一顆地墜落下來。
就算她再絕情,在經歷了這真實的一刻,心還是會有些疼痛。她不知道這種痛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怪,是心中存留的那點兒愛,還是那無限的恨?
雷耀然臉色變得漸漸蒼白,他咬着牙拔出刀子,伸手捂住腹部,擡起眸,笑着對向婉說:“我一直在等這一刀,我剛纔一直在想:如果這一刀你下不去手,那你心中一定還是有我的。如果你刺下去了,那你對我的恨意也許會隨着這一刀而消失。”他雙眸顫着淚,心疼地望着向婉哭得淚流滿面的小臉,又說:“不管怎樣,這一刀總是值得的。你說對不對?”
向婉伸手抹了抹眼淚,擡起倔強的小臉說:“我怎麼會還愛着你?我怎麼可能原諒你?我恨不得這一刀把你捅死!雷耀然,我恨不得你立刻死在我的面前!就算你死一千次一萬次,我都不會原諒你,都不會再愛上你!”
不明白她對自己的恨意爲什麼會這麼深,只是她那雙恨意切切的眸像是跟他隔了一世的仇恨,雷耀然心疼地望着她,問:“爲什麼這麼恨我?”
向婉沒有回答,伸手捂着嘴巴,哭着跑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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