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賀冬雪這幾天在家裡看着賀騰的嘮叨真的是有點大跌眼鏡的感覺。
以前,賀騰哪裡會說這麼多話?
要是做了什麼他不認可的事情,他就是一個眼神過去,家裡的弟弟妹妹們就直接乖乖的聽話了?
何曾像安撫賀芷蘭這樣費口舌?
再說,賀芷蘭在賀騰面前裝可憐也着實讓大家覺得有趣,賀騰一嘮叨,賀芷蘭就點着腦袋,睜着眼睛看着賀騰,也不說話,就一副委屈的模樣咬着脣眼巴巴的看着賀騰,一直到看到賀騰不說話了,或者語氣變柔了才作罷。
賀騰歸隊的時候,賀家一家子就把賀騰送到了村口,看着賀騰大步走着,頭也沒回,賀芷蘭是微微嘆了口氣。
要想等賀騰能多回頭看她兩眼,露出點不捨來,還真是有點奢望了。
賀騰一歸隊,賀芷蘭就沒了人肉抱枕,回了屋子,看着少了一個人,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似得。
小地方,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長舌婦。
比如,賀家失蹤多年的賀達終於回來了,但是,變成了缺了一條腿的殘廢。
在農村,大家都是下地幹農活賺錢的,農閒時再去打零工貼補家用,對已一個缺了一條腿的農民來說,就相對於失去了賺錢的能力,一時間,大家對賀達是同情居多。
而同樣的,在鄉下這樣的地方,二十四歲的賀達,成爲了大齡未婚的男人,再加上因爲賀達自身的殘缺,不少人都說,賀達這輩子,算是要一個人了。
這樣的話,雖然,大家說的很隱晦,可還是傳到了賀忠國這個父親的耳朵裡,當父親的,聽到這樣的話,心就像刀割一樣難受,難免的,賀忠國的心思就活絡開來,一連好幾天長時間的不見人影。
直到這一天的傍晚,賀忠國拿着幾張照片回來,臉上帶着笑,然後叫了賀芷蘭三兄妹一塊。
“爸,你手裡是誰的照片啊?”賀芷蘭疑惑的接過賀忠國手裡的照片翻看了一下,三個女孩,賀芷蘭不知道該怎麼說,每個,即便看着照片也能看出或多或少都是身體有點問題的。
“這不是你二哥都二十四歲了嘛,要不是這些年他沒了消息,他也早該結婚成個家了,所以我想着,既然都回來了,那這事也不能落下,你這是和啊騰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那就讓啊達先結婚,趕緊生個孫子或者孫女爸抱抱。”賀忠國說這話,然後讓賀芷蘭把照片給賀達看看,說着,“這個女孩長得還是挺秀氣的,就是沒法開口說話,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連帶着一隻耳朵也聽的不是很清楚,今年二十了,和你二哥年紀差不會太多。”
“啞巴加半個聾子。”賀冬雪在一旁接了一句,然後直接將照片從賀達的手裡抽掉,指了指第二個,“爸,這個呢?看照片就覺得怪怪的。”
“小兒麻痹症,所以……”賀忠國應。
“爸!”賀芷蘭有些替賀達感到頭疼的扶着額頭,“第三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