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突然擱下碗,向她靠了過去。
他霸道的氣息突然籠罩住全身,蘇韻僵着,霍地擡頭看他。
還沒看清他的樣子,他的俊臉已經貼了上來……
他用力的吻住她,幾乎要將她的脣吸到肚子裡去。雙臂緊緊的箍着她。她的耳邊都是他急促的呼吸聲和咚咚的心跳聲。
他突然抱着她站起來,一邊吻着她,一邊往臥室走。
她被摁倒,後背抵着被子,耳邊傳來細細索索脫衣服的聲音。
蘇韻突然樂了,離開他的脣,笑着說:“我跟你開玩笑的,今天放過你了,我餓壞了,快去吃飯。”
李硯擡頭看她,黑眸深沉難測,呼吸亂得一塌糊塗。
她卻只看到他的眼睛裡……佈滿血絲……過度的疲勞讓他眼眶四周都泛着微青。
心疼的摟着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但是我被抓的時候,一點都沒害怕,我知道你會來救我。我知道你會保我安然無恙……”她捧着他的臉,緊緊地盯着他,認真地說:“李硯,如果你想吃我,我也不會反抗。但是……現在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看着他……他的眼睫慢慢慢慢地低垂下來,溫柔而灼熱的眼睛裡全是她的影子。他突然捧着她的臉,吻住她的額頭,慢慢地支起身子,也笑了起來,嗓音低沉着說:“瘦的都沒肉了,一點看頭都沒有,我懶得吃。”
蘇韻跳起來擰他,整個身子撲到他背上,緊緊地摟着他,小臉緊貼着他的背,細細地聽着他狂而有力的心跳。
“李硯……”她爬到他面前,整個身子全都窩進他懷裡,小手攀上他的脖子,小臉湊過去柔柔地吻他。
李硯擁着她,用力地回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此時此刻,她把自己整個身心都給了他……
兩人擁抱着,不停的擁吻,像是永遠也捨不得分開……脣與脣分開了,便擁抱在一起,四目再次對上,又會吻在一起。
很久很久,他們鬧夠了,累了,餓了,纔到餐廳去吃飯。
這天下午,蘇韻也沒去上課,因爲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打算再歇一天,明天再去上課。
他在書房裡辦公,她就粘着他,坐在他腿上對他的案件指指點點。
李硯知道她是故意鬧他,也不生氣,奸笑着在她的腰上使勁擰一下,他下手一點都不知鬆勁,就一直擰,非惹得她大叫着求饒才肯停手。
她在他腿上亂蹭,惹得他渾身燥熱,好幾次都是把她吻得昏天黑地,然後急匆匆地跑去洗冷水澡……
兩人就這麼一直鬧,鬧到最後,樂得嗓子都疼了。晚上又摟着一起睡,特別溫馨的抱着對方,偶爾他會親親她的眉眼,偶爾會吻一吻她的嘴脣。但是,吻着吻着,他就有點把持不住……
蘇韻不理他,只顧着自己閉着眼睛睡。剛迷迷糊糊的有點睡意,就感覺身邊的人又去洗澡了……
幾天後,蘇韻已經全好了。這天中午,她跟李硯吃飯的時候,接到了樑思明的電話。
樑思明把古玩鑑賞大會的請貼送到了她的學校,還特意給她留下了他助理的電話,因爲他明天會很忙,怕忙起來接不到她的電話。
蘇韻向他道了謝,吃完飯,跟李硯去買衣服,準備盛裝出席。
這個鑑賞大會,蘇韻還是很在意的,因爲想要出名,必須找人多的地方耍。這次盛會,來參加的全是社會名流,所以,她特意讓艾薇兒花錢請了一家最具知名度的媒體過來給她做專訪,因爲在這個宴會上,她一定能一炮而紅!
第二天晚上八點,穿着黑色西裝,身姿挺拔的李硯攜着蘇韻盛裝出席。
宴會安排在寧源省最高級的五星級酒店——龍騰酒店!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修身禮服,很端莊。
樑思明的助理在接到她電話時,特意從宴會大廳裡出來,到門口迎接她。
蘇韻爲的就是打響名號,一點都不怕麻煩這些人。
因爲是特邀嘉賓,所以蘇韻來得比較早,這時宴會現場都是主辦人員,賓客只來了一小部分。
助理小云將她帶到特邀嘉賓的席位上,桌子旁邊已經坐了六個人。都是省城、京內頗具名望的鑑定專家。其中有四位專家,她在御寶齋見過。
小云給大家一一做了介紹,蘇韻和李硯與他們一一握手之後,在空位置上坐了下來。
二人坐下,小云給他們倒了兩杯茶。
剛坐定就聽一個老頭說:“哎?今年怪了……我還以爲鑑定專家,都是像我這樣的老頭子呢,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麼兩位風華正茂的年輕人。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哈哈——”
他的語氣沒有挑釁的意思,完全是開玩笑,蘇韻朝他微微笑了一下,說:“我也只是來湊湊熱鬧,不敢跟各位前輩相媲美。”
老頭見她挺謙虛,便笑着問:“你是樑教授的親戚?”
蘇韻說:“不是,只有一面之緣。”
“哦?”還不待他問,旁邊有個人突然擱下茶杯,冷哧了一聲,“我當是誰……這不是秦府的大小姐嗎?前段時間你的生日宴會,我還去參加了,還記得你孟叔叔嗎?”
蘇韻早就認出他來,說話這人坐在她正對面,是孟伯詳的兒子叫孟廣慶,四十多歲。蘇韻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到特邀專家這個圈子裡來的。
在座的也都聽明白了孟廣慶的意思,他之所以要提一下她是秦府的大小姐,就是挑明子說她是靠家族關係,才坐到專家席位上的,要不然一個小女孩,有什麼本事能讓樑思明教授看中?
對方不客氣,她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立刻板着臉說:“我當是誰,這不是孟府的大掌櫃嗎?前段時間你搶我濱海灣的開發權時,我有幸在照片上見過你,難得你還記得我,真是太有心了。”
“噗——”這一句話嗆了好幾個老專家。
尤其王學坤,差點沒被一口茶水給嗆死。那個比較年輕的專家也哈哈大笑起來。蘇韻今天才知道他叫韓立,才三十多歲就成了省內著名的專家,也是很厲害的人物了。就是脾氣爆了點。
韓立老早就特煩孟廣慶,不由得暗中給蘇韻豎了個大拇指。
她這一句話可夠狠吶!完全是以牙還牙!人家說她是秦府大小姐,她說人家是孟府大掌櫃……這身份雖然聽着差不多,但是一細想,大小姐可是主人,掌櫃可是個打工的……人家說參加了她的生日宴會,她卻說人家搶她的開發權。人家問她還記不記得你孟叔叔,她卻說:難得你還記得我,真是太有心了……
嗬!孟廣慶一細品這句話,立刻氣得臉色發青,好傢伙!當着這麼多專家的面,給他難堪也就算了,竟然還說他搶了她的開發權,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一個臭丫頭片子,竟敢這麼讓他下不來臺!
孟廣慶氣得問道:“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你說我搶你開發權,我就真的搶了嗎?你現在不是開發得好好的,小姑娘年紀不大,可不能這麼空口白牙的亂給人扣大帽子!”
蘇韻沒有說話,只是不屑一笑。
大夥還在等她還擊,卻意外地看到她只是冷冷地一笑。
在座的專家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立刻明白了其中深意。因爲一般越是沒理的,喊的聲越大,大夥看向孟廣慶的眼神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孟廣慶氣不打一處來,但是,這件事是自己實在沒理,就算爭到最後,自己也佔不着便宜,於是,就拿今天的宴會說事。
“一個小丫頭家家的,也敢冒充專家。”孟廣慶斜眼瞪她。
其他幾位專家紛紛搖頭,因爲他們早就在御寶齋見識過蘇韻的本事,所以對孟廣慶的話不以爲然。
孟廣慶見蘇韻不說話,以爲自己的氣勢壓住了她。
便冷哼一聲,道:“哼——古玩鑑定這一行,跟別的行業可不同,鑑賞古董憑的都是經驗閱歷,只憑書本上看的那點知識,也好意思出來坐在專家的席位上,現在的孩子,越來越恬不知恥了。”
蘇韻眯了眯眸子,卻感覺李硯握着她的手突然一緊。
蘇韻擡眸看向李硯,就見他冷颼颼地朝孟廣慶一瞥,態度極冷地說道:“你兩歲的時候還穿開襠褲呢,憑什麼說人家年紀小沒見識!你媽沒生你的時候,年紀也像她這麼大,誰也不知道她肚子裡裝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家小韻,懷纔跟懷孕一樣,要相處久了,才能慢慢發現。你這樣武斷地說她冒充專家、恬不知恥,是不是太沒有風度了?若說我倆年輕氣盛,倒是有情可原。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閱歷和見識都長到腳後跟去了?”
“噗——”李硯的話一說完,衆人又噴了一桌子,好傢伙!幸虧菜還沒上呢,要不這頓飯不用吃了。
蘇韻掩着脣笑,心裡暗暗地讚了一句,哥,你真給力!
孟廣慶氣得臉都白了!
又聽李硯說:“四十多歲的人了,一生氣臉就白,你肝不好。”
衆人沒明白什麼意思,就聽他又繼續說:“肝不好,說明睡得不好。睡得不好,說明夫妻生活不協調,或者,天天想着算計別人,連覺都睡不好。”
“不像我家小韻,皮膚白皙、面色紅潤,一看就是坦蕩自然,問心無愧!”
蘇韻掩着脣,幾乎要笑出聲,她家這男人,特別護短。而且,不說則已,一鳴驚人!講起理來,誰都攔不住!
孟廣慶氣得臉上的肌肉都抽抽了,嘴脣也哆嗦起來。